“大人,不是這樣的……”
小黑的辯解蒼白無力。
“大人,小黑做的那些謀害人命的事情我都不知道啊!他昨晚來找我,只是想讓我叫他識字的,他做的那些事情,小人一概不知啊!”
吳寬突然爭着說道,誰都明白他是要與小黑撇清關係。
吳寬又能如何?他自私也好,卻在心裡給自己找了一個安慰的藉口:他不能被抓,這樣背後的人就瞞不住了,所以只能對不起小黑了。
小黑猛然看向吳寬,難以置信的看着吳寬,最後變成了無邊的怨毒。
吳寬自然不敢直視小黑的目光,只能裝作可憐的看着文大人。
“吳寬,你這個叛徒!”
小黑本就沒有顧忌了,自然不願意獨自承擔所有的罪責。
“你!你少在這裡亂咬人,我跟你根本就不熟!大人,我一個書院的學生怎麼可能認識他呢?是那天我去‘膳禾館’一次,他看我們是書院學生,就求我教他讀書認字的。”
吳寬說的頭頭是道。
“大人,我和楊恕是好朋友,是同窗!和白老爺白夫人連面都沒見過,根本不認識他們!我怎麼可能指使他人去謀害他們呢?”
吳寬繼續爲他的無辜辯解着,看都不看小黑一眼。
瑤兒趁着這個機會說點什麼,被夏小麥拉住了。
夏小麥心裡期盼着小黑不要在沉默,不然吳寬背後的人該怎麼挖出來。
衛林昨天告訴她的那些兩人的對話內容,她覺得小黑應該不知道吳寬背後的人是誰。夏小麥要救出二柱,但是她也不想放過那些真正在背後煽風點火的人!
文子川連着狠狠的拍了幾下驚堂木,以表示他的官威。
“吳寬,你給本官閉嘴,再叫囂我現在就賜你十大板!小黑,你可還有什麼要爲自己辯解的?!本府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免得指責本府‘官官相護’!”
文大人厲聲道。
小黑臉色蒼白,低着頭很久很久都沒有說話,就在文大人失去耐心的時候,他擡眼怨毒而又嘲諷的看了一眼吳寬。
“大人,小的認罪!”
小黑冷冷的開口。
“速速說來!”
文大人比較謹慎,畢竟小黑之前的言行並不老實。
“小的是受人指使,纔會謀害楊恕和白老爺夫婦的。”
小黑現在顯得很平靜。
吳寬心虛的低下頭,不敢看任何人,也不敢讓他人看到自己現在驚慌的表情。
“而指使我的人,就是他,吳寬。”
小黑說道“吳寬”兩字時,咬牙切齒,卻不去看吳寬。
吳寬的腦子嗡的一下炸開,身子不受控制的顫抖,卻連頭都不敢擡。
“哼,你們剛剛極力否認,現在又聲稱是他指使你?!本府憑什麼相信你?”
文子川冷冷的說道。
“大人,昨夜小的避開耳目去見的就是吳寬。我找他是因爲我不安,今日就要開堂,我在家躲避了兩天不敢出門,對於外面的消息一概不知,慌亂之下才冒險去找他的!”
小黑解釋道。
文大人看了一眼不吭聲的吳寬,皺了皺眉。
“你是如何謀害楊恕等人的?”
方東冷冷的質問道。
“大人,這些烏頭就是吳寬命小的偷出來的,並且讓小的帶回家,熬煮了另一份加了料的‘天麻烏雞湯’,並且讓我偷了‘膳禾館’打包的瓷罐出來,完完全全做成了‘膳禾館’的藥膳。”
小黑指着桌案上的殘渣說道。
“然後呢?!又是怎麼讓楊恕喝下的?”
文大人迫不及待的問道。
“原本吳寬只是讓我準備這些東西,楊恕一出事,我便立刻想通了這一定是吳寬乾的!”
小黑一下子就把自己謀害楊恕的罪名降低了不少。
“不,不是的,大人他這是在隨意攀咬!他滿口謊言,不能相信啊!”
吳寬見小黑這般說,大驚失色的連連說道。
“大人,我有證據證明!”
小黑立刻打斷了吳寬。
“說!”
文大人沉聲道。
“大人,莫要聽他胡說!”
吳寬聽到“證據”兩個字,立刻想到了什麼。
“初九的清晨,在小的前往‘膳禾館’上工時,吳寬一個人來小的家拿走了‘烏頭藥膳’,當時小的爹孃以及鄰家的大娘都看見了。”
小黑轉頭看向吳寬,一字一句的描述那天早上的事情,怨毒又帶着些報復的痛快。
“大人,事先小的並不知道吳寬要這個‘烏頭藥膳’是做什麼,但他給了小的十兩銀子,這些錢小的還沒來得及花,全都放在小的家中的枕頭下面,小的爹孃都不知道這個。大人可派人去搜,小的一個小小的夥計,哪裡可能擁有這麼多錢!”
小黑說完,文子川看了方東一眼,方東便趕緊下堂,看來是派人去查實小黑所述之事。
“大人,小的長期呆在後廚並不知道每天來的客人都是誰,所以也不知道吳寬要小的做‘烏頭藥膳’的目的。但是當天晚上快關門之時,一連有客人點了兩份‘天麻烏雞湯’,小的就隱隱覺得不對勁。”
小黑爲了儘量撇清自己,把事情描述的也很詳細。
“後來後廚送去了打包的藥膳之後,小的便偷偷的跑去前廳瞧過了,發現了吳寬。第二天楊恕死亡的消息傳來,小的便明白了吳寬真正的意圖。事後小的非常不安,纔會偷偷將藥渣埋起來,昨夜纔會因爲害怕偷偷去見吳寬。他帶着楊恕來‘膳禾館’,找小的製作了有毒的藥膳,他不是兇手誰是?!”
小黑搖身一變,變成了毫不知情、被人利用的幫兇。
“你……”
吳寬看着小黑已經驚呆了。
小黑不知道?天大的笑話!小黑知道的清清楚楚,從一開始就知道謀害的對象就是楊恕!
現在小黑將所有的事情都推給他吳寬,吳寬覺得自己真的是從來都沒看清小黑的爲人,他居然是個用心如此險惡之人。
夏小麥也被小黑的言辭驚到了,衛林描述的情況,這個小黑分明就是知曉全部情況,還自作主張的謀害白夫人,現在裝無辜的模樣,夏小麥能不驚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