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輕人怎麼那麼像柳四爺,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不會是和柳四爺的兒子吧?
斐大人覺得越想越有可能,不然怎麼會那麼像呢?
“來人,給駱先生賜座。”
駱先生也不推辭,直接就走上去坐着了。
斐大人看了一眼淡定的駱先生,他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有這麼一個大人物在這裡坐着,他都不知道怎麼審案子了。
他清了清喉嚨,看着柳之墨,問他因何事擊鼓?
柳之墨走上前一步恭敬的回答着斐大人的話。
斐大人一聽,視線又轉到李清靈的身上,又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清靈恭敬而又淡定的,把事情經過詳細的說了一遍。
等李清靈說完後,柳之墨又說他有證人。
斐大人聽到這一番闡述,還沒有開口說話,就聽到駱先生說,“斐大人你可要秉公辦案,不能讓我的孫媳婦委屈了。”
聞言,斐大人額頭上的冷汗冒得更多了,一個是駱先生,一個是國公府,他哪邊都得罪不起。
他清了清喉嚨,“當然。”端了一下他的帽子,爲了他這頂烏紗帽,他都得要秉公辦案,“來人,傳國公府的五夫人跟她兒子上堂。”
遇上了駱先生,國公府這次算是栽了。
誰不知道駱先生最是護短了。
沒多久,皇上這一邊也收到了消息,他點了點桌子,“皇后那邊有什麼反應?”對於國公府他已經忍了很久了,要不是因爲國公府當年全力的輔助他坐上皇位,他早就對國公府動手了。
這一次難得的機會,那他要不要抓住呢?
高鬆低着頭恭敬道:“回皇上,皇后娘娘那一邊還沒什麼反應。”
皇上聽了,微微的點了點頭,點了一下桌子,站了起來,“走,跟朕去瞧瞧老師。”其實他是想趁着這個機會去看一下他小師弟的兒子。
老師之前把他藏得那麼嚴實,讓他想看也看不了,這一次他要去看,老師也攔不住了。
不知,小師弟的兒子,有沒有小師弟那麼聰慧?
要是有小師弟那般聰慧,那他又多一個助力了。
皇上離開皇宮後,皇后那邊也收到了消息,她想了半晌,才讓她宮裡的姑姑繼續去盯着那邊。
等姑姑離開後,皇后憤怒的砸了幾個杯子,國公府那邊行事真的是越來越放肆了,也不想想她這個皇后的爲難之處。
再這樣下去,皇上一定會拿國公府開刀的。
等這件事情過後,她要讓母親進一趟宮,好好的跟她聊聊了。
“娘娘,息怒,有可能這事並不是五夫人做的呢!”皇后娘娘身邊的嬤嬤,讓人打掃乾淨後,低聲的勸着皇后。
皇后有些疲憊的吐了口氣,對她那個弟媳婦,簡直就是無言到了極點。
“等着看看吧!”說罷,她讓嬤嬤下去了,有事情再叫她,她去休息一下。
嬤嬤伺候皇后躺下了,纔下去。
…
皇上悄悄的到了京兆府時,就聽到五夫人的大嗓門。
“要不是這丫頭污衊皇后娘娘,污衊國公府,我也不會憤怒的讓人教訓她。”
李清靈看着五夫人,無言地扯了扯嘴角,都到了這裡了,還敢撒謊,膽子夠大的。
“請問陸夫人,我是怎麼污衊皇后娘娘?污衊國公府的呢?我又爲什麼無端端的污衊皇后娘娘跟國公府呢?”
被李清靈這樣質問着,五夫人的眼珠子轉來轉去,轉了半晌,才道:“你說皇后娘娘縱容國公府欺負人。”說到這話時,五夫人又挺直了腰桿,“皇后娘娘怎麼可能會縱容國公府欺負人呢?我們國公府最是守禮了,也不可能會隨便的欺負人的。”她這句話也表明了,是因爲李清靈惹了她,所以她纔會讓下人教訓李清靈的。
她的眼珠子忍不住瞟了一下駱先生,搞不明白駱先生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眼前這個臭丫頭,不會是駱先生的什麼人吧?不,不可能的,他們真的要是有什麼關係,她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
五夫人在心裡不斷的否認這事。
斐大人啪的一聲敲了一下驚堂木,看着李清靈問,事實是不是如此?
李清靈似笑非笑的瞟了一眼五夫人,又轉頭面向斐大人,“回大人,並不是如此,五夫人要搶民婦的買的店鋪,民婦就說了一句,五夫人這番作爲,就不怕給皇后娘娘蒙羞嗎?大人也可傳證人上堂一問,就知道民婦說的是真是假?”
這話一說完,斐大人的師爺就在斐大人的耳邊說了一句話,斐大人聽了,旁邊一看,就看到皇上正站在側門處,他剛想站起來拜見皇上。
皇上就對他擺了擺手,示意他繼續審案子,不用管他。
看到皇上的手勢,斐大人又重新坐好,只是他的心裡直罵娘,就這麼一個案子,不但駱先生來了,連皇上都來了,他要是出一個差錯,他頭上這頂烏紗帽就得沒了。
想到這裡,斐大人的神情更加嚴肅了。
察覺到斐大人的怪異之處,駱先生轉頭看了一眼,就看到了皇上。
他就知道皇上一旦知道了這件事,不可能坐得住的。
果然,他這就來了。
皇上對上駱先生的眼神,他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駱先生稍稍的瞪了他一眼,就轉開了頭。
皇上那裡站得很是巧妙,下面的人看不到皇上,皇上可以看得見下面的人。
他往下面掃了一下,一眼就掃到了柳之墨,看到柳之墨那像極了小師弟的樣貌,他震了一下,“像…真像…”要不是年齡對不上,他真的會以爲,下面的人就是他的小師弟。
皇上既激動又傷心的握了握手,“高鬆,你過來看一下,他像不像小師弟?”
高鬆聽了,稍微的走上前一步,往下面一看,看到柳之墨時,他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點着頭說,“像,實在是太像了。”他還不知道柳四爺沒了的事情,他忍不住問,“皇上,他是柳四爺的兒子嗎?”
那麼相像的兩個人,他第一感覺就覺得他們是父子。
皇上嗯了一聲,眼睛貪婪的看着柳之墨,難怪老師會不讓他見柳之墨,他們真的是太像了,只要是見過小師弟的人,再見到柳之墨,都能猜到他們可能是父子關係。
要是小師弟還在就好了。
“柳四爺回來了嗎?”
高鬆一問完這話,皇上就瞥了他一眼,把高鬆嚇了一跳,連忙低下了頭。
在柳之墨春闈之前,他還不打算把小師弟已經沒了的消息傳出去。
駱先生能想到的事情,他也一樣想到了。
這段時間,他得要讓人多多注意柳之墨這邊了,不能讓他出丁點的意外,要不然,以後他怎麼去見他的小師弟?
“我不希望從第三個人的口中聽到有關於那孩子的事情。”
一聽,高鬆的腦袋垂的更低了,他恭恭敬敬的說了一聲是。
就算皇上不交代,他也知道這件事不能傳出去,他要是連這點都搞不懂,還怎麼在皇上身邊服侍?
早知道伴君如伴虎呀!
皇上猛烈的點了點頭,又把視線轉向下面,這次眼神看向伶牙俐齒的李清靈,他知道那是柳之墨的妻子。
看她的行爲舉止,一點都不像是從鄉野中長大的孩子。
他看得有些滿意的點了點頭,小師弟的眼光不錯,給他的兒子找了個好妻子。
臺下的李清靈等人,完全不知道皇上也來這裡了。
要是知道皇上在,打死五夫人也不敢那麼囂張。
只聽得她大聲說,“我給雙倍的價錢買下了一個店鋪,又有何不可?我們國公府就不能有優先權嗎?”
李清靈特別無言的看着五夫人,果然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國公府有這麼一個兒媳婦,真的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了。
匆匆趕來的國公爺聽到五夫人的話,差點吐了一口血。
“你給我住口。”國公爺黑着臉瞪了一眼五夫人,真的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玩意,“店鋪主人也還沒有正式的把店鋪賣出去,你要是好好的跟人家說,人家能不賣給你嗎?你呀你,聽到別人說點國公府不好聽的話,就急了,這性格不改一下,得要多出多少人?”
說完五夫人之後,又轉頭看向李清靈,“小姑娘,我家這媳婦的脾氣雖然是衝了一點,但是她有個優點是,別人不惹到她,是不會動手的。”頓了下,又道:“不過對人動手,怎麼說都是她的不對,我在這裡跟小姑娘你說聲對不起,請小姑娘諒解一下。”
好的壞的全被這國公爺說完了,李清靈抿了抿嘴角,還沒出聲,坐在側邊的駱先生開口了。
“國公爺這話裡話外的話,真讓我大開了眼界。”敢當他的面,暗喻這事是他孫媳婦的錯,簡直是不把他放在眼裡,“這件事情是國公爺你家兒媳婦的錯,還是我家孫媳婦的錯,要不要讓證人上來再給國公爺說一遍?”
聽到孫媳婦三個字,國公爺的心裡咯噔了一下,眼前這位女子是駱先生的孫媳婦?他兒子都沒有,怎麼會有孫媳婦?
是認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