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柳之墨抱到懷裡坐在馬背上,小人兒看着迎親的隊伍,好奇的嘰嘰喳喳的問着柳之墨。
柳之墨一臉溫柔,耐心的回答着她的問題。
“爹爹,你跟孃親成親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嗎?”好熱鬧,看着好好玩。
頓了一下,柳之墨搖了搖頭說,不是。
他沒能給娘子一個盛大的婚禮,他…
想想,心裡就有點愧疚。
小人兒奇怪的咦了一聲,問爲什麼?
清了清喉嚨,柳之墨誠實的說,當年家裡沒錢,沒能把婚禮辦得這麼盛大。
似乎感受到自家爹爹低落的情緒,小人兒小大人般的拍了拍他的手,奶聲奶氣的安慰他,“沒關係,孃親不會…不會生氣的,孃親很幸福。”頓了下,“有小小很幸福。”
被自家寶貝女兒這麼一安慰,柳之墨低落的情緒又風消雲散了,他輕輕地蹭了一下小人兒的頭頂,說了一聲是,爹爹孃親有小小就很幸福。
騎馬走在旁邊的柳之延,笑問了一聲小小,她知道什麼是幸福嗎?
這麼小的人兒,知道什麼是幸福嗎?
他每次聽到小人兒說這些小大人般的話,他就忍不住發笑。
小小年紀,怎麼說話就那麼溜呢?
有時候條理清晰的,讓他也無話可說。
小人兒扭頭看了一眼柳之延,點着小腦袋,“幸福就是每天臉上帶着笑容,開開心心的。”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就像…就像小小這樣的。”說完,嗞着小奶牙笑了笑。
柳之延被小人兒逗的笑的不行,看到小人兒,他也想擁有一個這麼可愛的女兒了。
他覺得四哥是人生贏家,有個幸福的家庭,有個聰明可愛的女兒。
讓他羨慕得不得了。
“不要打我女兒的主意,想要女兒,自己生去。”柳之墨一眼就看穿了柳之延的想法,哼了一聲警告他,“你也到了成親的年紀了,要我幫你跟三嬸說說嗎?讓三嬸幫你物色物色姑娘。”
“別…我還沒秋闈,還不想成親這麼早,我要向大哥看齊。”
聞言,柳之墨挑了挑眉,“六弟,你要不要跟我打賭,我賭你,絕對是到不了大哥這個年紀就成親了。”他不想成親,三嬸在身後也得催着他成親。
他又不是大哥,沒有親孃,沒人管得了他。
“…”
柳之延想到自家的親孃,嚥了咽口水,呵呵笑了一下,轉移了話題。
笑話,他家的親孃簡直就是隻母大蟲,他要是敢跟她作對,除非不要小命了。
斜眼看了一眼柳之延,柳之墨翹着嘴角笑了笑,又低頭逗着自家寶貝女兒說話。
他不知道的是,他臉上的笑容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在路邊圍觀的姑娘們。
“那個…那個是狀元郎吧?柳狀元是吧?”
“是,是他。”
“天啊,兩年多不見,狀元郎風采依舊。”
“狀元郎懷裡抱着的那個小姑娘…是他的女兒吧?”
“應該是,你沒聽說嗎?前幾天武大姑娘欺負了狀元郎的女兒,還不肯承認,被京兆尹查出來後,皇上震怒,罰了她一頓。”
“我聽說了,聽說了…”
聽到路邊越來越大的議論聲,柳之延又看了一眼柳之墨,笑呵呵的說,四哥的風采不減當年,依舊讓姑娘們瘋狂呀!
即使四哥的懷裡抱着小小,也蓋過了大哥的風頭。
不知道大哥聽了會不會吐血?
“我是有婦之夫,還是孩子的爹。”柳之墨擡頭看了一眼柳之延,“六弟的機會比較大。”他一生只會娶一人,不會有第二個。
柳之延想說,有婦之夫又如何?看到他的樣貌,他的能力,不知道有多少姑娘想嫁給他當妾。
可看到四哥懷裡的小小,又不敢再胡亂說話了,要不然,他會被四哥整死的。
說起來,他心裡挺羨慕四哥跟四嫂的感情的,一生一世一雙人,也是他嚮往的感情。
像他認識的同窗,有些成親早的,家裡除了正妻外,還有幾個小妾,把家裡搞得烏煙瘴氣的,有何用呢?
他不想要這樣的生活,他想要過像四哥這般的生活,與娘子相親相愛的過一生。
沒看到他大哥也被四哥影響了,摒棄了他以前的想法嗎?
“不,除非我像四哥這般找到自己喜歡的女子,纔會成親,要不然,我不想成親。”柳之延搖了搖頭,笑了笑開口,“看過四哥四嫂的感情,我就發現自己也將就不了了。”
將就不了爲了成親而成親了。
“那四哥祝福你,祝你早日找到喜歡的女子。”
“祝六叔叔早日找到喜歡的六嬸嬸。”小人兒學着柳之墨的語氣,清脆脆的說了一句。
柳之延聽了,笑着問小人兒,她知道什麼是喜歡嗎?
小人兒看了柳之延一眼,覺得自家的六叔叔有點傻,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找到六嬸嬸。
“喜歡就是成爲一家人的,就像大伯父要把大伯母娶回家一樣的。”
聽到小人兒的解釋,柳之延瞠目結舌的看着柳之墨,說他怎麼連這種事情也跟小人兒說?
柳之墨不以爲然的回答,小小想要知道,當然要好好的跟她解釋清楚了。
小小從小的教育就是如此,不會因爲她小,就敷衍她的。
特別是關於小小自己的事情,他們是不會直徑幫她抓主意的,而是問過她之後,得到她的同意了,纔會決定的。
柳之延看了看小小,語帶羨慕的說,“小小很幸福,有一對思想獨特的爹孃。”或許也是有這樣的爹孃,小小纔會如此的玉雪聰明。
哪家的孩子不是從小聽從爹孃的安排的,爹孃說不準就是不準,從不會在意小孩子的想法的。
即使是他,也是如此,也就是長大後,爹孃才慢慢的會聽他的意見了。
小時候說的話,爹孃從不會聽進耳朵裡的。
“小孩子是要用心教,用心傾聽他們的心聲的,不要覺得他們小,就忽略了他們的心聲,如此長久下去,孩子會越來越沉默,不願意跟爹孃溝通的。”柳之墨趁機教導柳之延,“你認真想想,是不是如此?”
“是…”柳之延佩服的看着柳之墨,覺得柳之墨不論做什麼,都做的很好,“我會向四哥好好學習的。”將來也要做一個像四哥這般的父親。
什麼抱孫不抱子的說法,簡直就是放屁,看看他家的四哥,什麼都會。
前天看到他在幫小小扎頭髮時,差點驚掉了他的下巴。
再聽到四哥是如何照顧小小的時候,更是讓他目瞪口呆。
難怪小小會這麼親他,四哥親手照顧長大的,能不親嗎?
他想他現在最佩服的人是四哥,不但是個好官,還是好夫君好父親。
“愚子可教也。”
說完這句話,也到了蕭家大門口了。
“新郎來了,新郎來了,回答完我們的問題纔算過第一關。”
蕭家的小子們,爬在牆頭上,嘻嘻哈哈的喊了起來。
“行,來。”柳之昊大手一揮,讓他們趕緊開始,不要耽誤他接新娘子。
“第一題,對對子。”蕭潤雪的大堂哥看着柳之昊,“上聯,聽好了,金水河邊金線柳,金線柳穿金魚口。”
話落,圍觀的人大聲的說了一聲好,這對子好。
圍觀的有些書生,也低頭想着,該怎麼對這上聯?
就連柳之延也苦思冥想起來,該怎麼對纔對得工整?
柳之昊雙手抱胸,移開了一步,看向柳之墨,“四弟,看你的了。”
柳之墨抱着小人兒走上前一步,擡頭看着蕭潤雪的大堂哥,揚聲回答,“玉欄杆外玉簪花,玉簪花插玉人頭。”小意思。
“玉欄杆外玉簪花,玉簪花插玉人頭,好,對的好。”圍觀的人鼓起掌來。
不愧是狀元郎,一下子就把對子對出來了,還對的如此的工整,寓意也好。
大堂哥灰溜溜的下去了,換了二堂哥上來,讓作一首寓爲成親的詩,也被柳之墨三兩下搞定了。
蕭家的兒郎們不爽了,在門後嘀嘀咕咕的商量了起來。
“有狀元郎在,咱們是贏不了的。”
“換人,一定要換別人來回答。”
“換誰?”
“那個…狀元郎抱着的小姑娘。”小堂弟回了一句,瞬間,個個看着他,他撓了撓頭,“我…我開玩笑的。”
“好…”大堂哥拍了一下弟弟的腦袋,“就她了,七弟,你去。”
小堂弟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爲什麼是他?他也不好意思欺負一個兩歲的小娃娃呀!
“不是你去,難道我們去嗎?”其他人翻了個白眼,他們一把年紀了,哪好意思開口,“你最小,你去。”
被壓榨的小堂弟期期艾艾的爬上了梯子,嚥了咽口水,喊着,“換人,我們要指定人來回答。”希望大姐夫不要打死他。
柳之昊毫不猶豫的點頭說可以,等小堂弟的手指指向小小時,他的嘴角抽了一下。
他們怎麼好意思?
“七弟,你確定?”
小堂弟不敢看向柳之昊,點頭說確定。
嚶嚶,大姐夫笑得好可怕,他能不能收回方纔的話?
“行…”柳之昊點頭,又看向小人兒,捏了捏小人兒的小臉蛋,“小小,大伯父能不能把大伯母娶回家,就看你的了。”
小小很有義氣的拍了拍小胸膛說,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