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氏淚如雨下,下一刻已經使勁攥住了吳雙雙的袖子,“雙雙,我是被逼的!”
“大嬸兒,”吳雙雙轉過身來,一點點掰開她的手指,“誰不是被逼的?如果不是被這世道逼迫,誰會來這種窮山溝溝裡呢?人生在世,各有各的難處。
“大嬸兒,我們現在的情況都還屬於自身難保,所以,很抱歉,我們幫不到你。”
說罷她便毫不留情走了出去。
只聽背後的俞氏放聲痛哭起來。
下晌的時候,白家的屋子裡便傳來了驚天動地的哭聲。
白玉慌慌張張跑了過來,她腳步虛浮,雙手還使勁掐着喉嚨,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滿頭都是虛汗,踉踉蹌蹌來到吳鐵匠家院門口,就倒在了籬笆門邊,渾身抽搐起來。
吳鐵匠家四口人剛剛從地裡回來,看到有人倒在門口,秦川趕緊喊:“雙雙,快去看看!”
吳雙雙不動,“爲啥是我去看?你去!”
秦川把手一攤:“那是個女孩子,你覺得我去合適嗎?”
吳雙雙翻了個白眼,順嘴就要反駁“難道老子不是男人”,忽然又想起自己真不是男人,只得悻悻然站起來過去察看。
白雲額角上有個疤痕,白玉沒有,所以姐妹倆雖然是雙生子卻很好辨認。
吳雙雙過去扳過白玉的身子,就看到她嘴角已經冒出了白沫,搬開眼皮一看,瞳孔都在擴散,仔細一聞便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扭頭衝着院子裡喊:“爹,她吃了耗子藥!”
吳鐵匠三步並作兩步衝出來看了看,果不其然,是吃了耗子藥的模樣,而且根據經驗判斷,如果不施救的話,這孩子再過一陣兒就要嚥氣。
吳雙雙往白家那邊看了看,道:“爹,白大嬸和白雲一定也吃了耗子藥了,您說咋整吧?咱們要是不管,大不了過會兒幫着挖三個坑把她們埋了,要是管的話……”
吳鐵匠皺緊了眉頭,“人命關天,不能不管!快!雙雙你給她摳喉嚨,讓她趕緊吐出來,阿川你腿腳快,趕緊去請何郎中過來。阿晨,咱們去白家!”
一家四口迅速行動起來。
吳雙雙在白玉胸前按了幾下,扶着她傾斜身子,很快白玉就吐了出來,瞳孔也不再擴大,但仍然是氣息奄奄的。
她將之抱回了白家,就看到自家老爹和吳晨也成功給俞氏和白雲催吐成功了。
只是這屋子裡氣味兒實在是不怎麼好聞。
吳鐵匠幫着把母女三個放在一起,把屋子裡打掃了一遍,就拉着吳晨到了屋子外頭,跟吳雙雙說道:“丫頭,等會兒要是有人問,你就說都是你一個人做的。”
吳雙雙悶聲悶氣答應了一聲。
吳鐵匠和吳晨兩個大男人在人寡婦門前站了一陣,便把才搬來的這些外來戶都吸引了過來。
吳晨低着頭,吳鐵匠則和衆人解釋:“白家出了事兒,我家閨女過來瞧瞧,我們爺倆不放心,所以也跟過來了。”
人羣中有幾個上歲數的女人推開人羣去了屋子裡,不一會兒就面露不忍地出來,搖頭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