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麼?不過是些皮外傷,不告訴你,就是不想你難過。”
“你這個傻瓜。”蕪芫輕捶了顧錦承的胸口兩下,趴在他的懷中,痛哭了起來。
顧錦承環住懷中的人兒,只覺有些好笑:“娘子這幾日的淚水,都快將軍營給淹了。”
蕪芫輕捶了他一下,都這個時候了,他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須臾,蕪芫停止了哭聲,抹掉臉上的淚水,想要給他清洗傷口,卻發現自己也傷痕累累,頓時有些無奈地看着顧錦承,那目光無助又可憐,顧錦承心中一動,若是不情況不允許,他真想現在就要了她,當真是要命!
“顧一。”
清冷的音調從營帳內傳來,顧一掀開簾帳,走了進去。
蕪芫已經停止了哭聲,瞧見顧一進來,緩緩道:“你幫他清洗傷口吧,我在這坐着。”
饒是如此,瞧見他皮開肉綻的後背,蕪芫還是有些受不住,心口抽抽地疼。
顧錦承察覺了蕪芫的反應,衝着蕪芫招招手,蕪芫挪了過去,顧錦承伸手一撈,將她撈到了懷中,抱着她,低頭,與她絮絮叨叨地說着話,多半詢問的是關於小糕點的事情。
蕪芫的注意力被轉移,心情也開闊了許多。
兩人如此模樣,可苦了顧一。
他瞧着兩人如膠似漆的樣子,撇了撇嘴,他家主子分明是故意虐狗的!
半個時辰後,顧錦承背後的傷口被清洗乾淨,塗上了藥膏,蕪芫要幫顧錦承穿衣裳,顧一就退了出去。
顧一離開後,兩個人又聊了會兒,像是要將這一年多以來沒說的話全部說完似的,最後,倒是蕪芫窩在顧錦承的懷中先睡着了。
他小心地將她放在牀上,伸手撩着她的發,拄着腦袋,就這樣靜靜地看着她,心中無比的滿足。
操練場一事後,軍心不但沒有動搖,反而凝聚了起來,唯一讓人嘆息的事,包括顧錦承在內的軍中主將全部受傷臥牀。
南秦軍營的消息,流露了出去,落在了北秦主將的耳中。
北秦主將覺得,南秦主將受傷,南秦軍心勢必渙散,接連攻城,卻沒有傷南秦士兵一絲一毫,當下大怒不已!
北秦軍帳內。
“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南秦軍情?不是說顧錦承和那幾個副將受傷了嗎?不是說南齊的軍心渙散嗎?爲何你們仍舊沒有攻下陽城?”
嘩啦一聲,桌子上的公文被拂落在地,營帳內站着的幾個將領低垂着頭,敢怒不敢言。
“說話啊!”一聲怒吼在營帳內響起:“這難道就是你們北秦的將士?難怪這些年,你們一直是顧錦承的手下敗將!”
營帳內的幾位主將瞬間擡眸,望着眼前的人,眼底俱是不滿。
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年早已死在都城的顧家旁系,顧源!
“都滾!”
話落瞬間,營帳內的副將退出營帳,顧源跌坐在位子上,一拳砸在了桌子上,眼底閃過一抹厲色。
他一定要攻下陽城,一定要報當年的一箭之仇!
他絕對不會放過那些曾經傷害過他的人!絕對不會!
尤其是——
顧家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