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知道,這件事情皇上應當已經與蕪芫妹妹說過了,可是本宮還是想親口與蕪芫妹妹說一遍。當年,本宮存了私心,在妹妹被擄走後,對皇上撒了謊,將幽蘭公主的事情瞞了下來。”
“這件事情我並沒有怪過你。”蕪芫要將穆妃扶起。
“正因着妹妹沒有怪過本宮,本宮心中才更加過意不去,本宮在宮裡這麼些年,也沒有什麼親近的人,家族在得知本宮不能生育後,早就將本宮捨棄,說來,妹妹是第一個讓本宮感到溫暖的人。”
穆妃說着,神情帶着幾分悵惘:“人啊,做事都會得到報應的,本宮後來也被皇上關進了冷宮中,若不是妹妹的一句話,本宮想必餘生都要在冷宮度過,所以——”
穆妃擡眸看着蕪芫,正想要說些什麼,忽然外面傳來宮女的聲音:“娘娘,小德子公公來問話,午膳娘娘想吃些什麼?”
蕪芫敏銳的察覺到穆妃的神色一變,那微妙的變化不過是在轉瞬間,再望去時,和往常如常。
“隨德公公安排就好,本宮不挑食。”穆妃說着,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看向蕪芫:“妹妹可有什麼忌口的或者想吃的東西?”
“娘娘不必麻煩了,稍後蕪芫還是要離開的。”
穆妃聽到這話,從地上站了起來,拉着蕪芫的手道:“妹妹說的哪裡的話,皇上已經說了,午膳要過來吃,到時候若是瞧不見妹妹,只怕要責怪臣妾了,本宮記得妹妹似乎沒有忌口的東西,倒是挺喜歡肉食。”
穆妃說着,衝着殿外道:“本宮記得前些時候御膳房弄了些鹿,你去問問,能不能做點鹿肉過來,至於其他的,隨着德公公安排就好。”
“是,奴婢這就去與德公公說。”
被那宮女一打斷,先前的話題倒是拋了過去,見穆妃不再提,蕪芫也沒有去問,不過她總覺得,剛纔穆妃的話沒有說完,而且,那被她吞下去的話似乎很重要。
“反正在這裡呆着也是呆着,本宮就帶妹妹在宮裡隨處走走吧。”穆妃說着,就拉着蕪芫走了出去,路上偶爾會碰見幾個宮妃,那些宮妃瞧見蕪芫時,眼底露出幾分訝異,不過都點頭一笑而過,並未爲難他們。
蕪芫隱約察覺到,那些宮妃望着她的目光中帶着幾分警惕。
當這樣的念頭冒出腦海時,蕪芫只覺有些好笑。
她又不是鳳雲烈的妃子,這些人爲何要這樣堤防她?
一路走來,穆妃與她介紹着路過的宮殿,唯獨經過一處宮殿時,什麼都沒有說。
蕪芫特意看了兩眼那處宮殿,如果她沒有記錯,裡面住的是皇后,她依稀記得,那是個看起來極爲端莊的女子。
穆妃見蕪芫多看了兩眼,這才猶豫着道:“一年前的春天,有宮人發現皇后娘娘與一個侍衛私通,被打入了冷宮。”
彼時,蕪芫只當一個宮廷秘聞聽,卻沒有想到,這種宮廷隱秘的事,穆妃怎可隨口與她說,更加沒有注意到,一年前的春天,正是她從鳳景嘯屬地逃離,出現在陽城軍營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