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芫瞧着盒子裡裝的信件,眼底多了幾分笑意。
她自然知道,依照吳氏謹慎的個性,絕對不會在她的房中搜出謀害她的東西,不過她原本要搜的就不是那些,她要找的,就是吳氏和顧傳耀聯絡的書信。
她所仰仗的就是一個母親對兒子的思念。
顧傳耀乃是重犯,就算沒死,也不可能像正常人大搖大擺的生活,如果她所料不假,顧傳耀定然不會留在都城,如此,吳氏就不能經常與顧傳耀見面,來往的書信就成了他們唯一的聯繫。
按照顧傳耀的性格,定然囑託過吳氏,看過信之後,將信件燒燬,可是吳氏卻捨不得,那是她唯一能惦念兒子的東西了!
“將東西拿過來。”
蕪芫話落,吳氏就有些慌亂了:“孫媳,那並不是什麼值得看的東西。”吳氏說着,神情都有些僵硬,手緊張地攪在了一起。
丫鬟將信件遞到了蕪芫的手中,蕪芫看了一眼信封,眼底閃過一抹訝異:“祖母,您能給蕪芫解釋一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嗎?”
信封上面明確的寫着“吾母親啓”幾個字。
“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早些年,你二叔被貶時,給我寫的信。”吳氏說着,神色變的傷感起來:“你也知道,你二叔犯了那樣的罪,人沒了,自從你二叔走後,這是我唯一能念想的東西了。”
吳氏越說越傷心,淚水都落了下來。
“是嗎?”蕪芫低喃一聲:“祖母若是不介意,蕪芫可否看一看信上的內容?”
吳氏的身體又是一僵:“不過是一些日常的問候,沒有什麼可看的。”
蕪芫粗粗估計了一些信件的數量,約莫有數十封,看來吳氏還真是自信,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和顧傳耀書信來往這麼密切。
蕪芫嘆息一聲:“二叔的事,蕪芫心底也有個疙瘩,如今二叔沒了,蕪芫也只能看看這些東西了。”
蕪芫說着,隨手拿起了其中的一封,吳氏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信展開,露出信上的自己,裡面內容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確實不過是一些家常的詢問。
蕪芫偶爾掃了一下吳氏的神色,只見吳氏有些緊張。
她覺得這些信定然不僅僅是普通的家常關懷這麼簡單,一定還藏着什麼其他的秘密,只是這秘密她並不知道。
“祖母思念二叔,這些信定然時常拿起來讀吧。”
“是啊,我也只有這些東西能瞧瞧了。”
“可我瞧着這些信似乎還是很新的樣子,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吳氏的身體一僵,剛想說話,又聽蕪芫道:“看來祖母着實愛惜這些信。”
吳氏擡眸,見蕪芫像是隨意一說,並沒有懷疑的樣子,一顆心算是鬆了下來。
“當然要愛惜些,若是弄壞了,便是連這點念想都沒有了。”吳氏說着,嘆息一聲,眼睛卻沒離開蕪芫手中的信。
蕪芫看完一封,將信好生地放進了信封裡,然後放回盒子裡,卻並沒有將信封還給吳氏的意思。
“蕪芫可以體諒祖母思念二叔的心思,只是總是如此,未免太過傷神傷身,這些信件,祖母還是不要再看了!”
吳氏聽到這話,當即瞪大了眼睛。
難不成她要將這些信拿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