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芫盤算着很快就要插秧了,所以,這回顧錦承打的野味,蕪芫就沒拿到鎮上去賣,野兔就放在家禽圈裡,野雞蕪芫去二狗子家借了一個雞籠,罩了起來,至於死了的一些野味,蕪芫就洗了,自家留了點,給二狗子家送了點,想了想,還是給老沈家那邊送了點。
提着野雞去老沈家的時候,還沒進門,蕪芫就聽到了院子裡的哭喊聲,她走進院子,就瞧見李氏正拿着藤條抽打着沈驍樂,罵他是沒有爹孃要的孩子,小小的身體蹲在地上蜷縮着,瞧着有些可憐。
李氏見蕪芫進了院子,才收斂了些,將藤條收了起來,原本臉上有些不樂意,卻在瞧見蕪芫手裡拎着的雞時樂呵呵地笑了:“蕪芫丫頭來了。你說你來就來,咋還帶了野味呢?”李氏說着,走到蕪芫的面前,伸手就要去拿蕪芫手裡的雞。
蕪芫沒鬆手。
李氏臉色有些不好看了。
“蕪芫丫頭,你這野味不是拿給爹孃吃的?”
“是拿給爺奶吃的,不過我怕大伯孃又缺錢花,將這野味賣了,所以,還是拿給奶比較好。蕪芫說着,眼睛從院子裡轉了一圈,奶呢?”
李氏聽了蕪芫的話,有些不樂意:“那次我也是糊塗,你還是將這野味給我吧,我保證這回不會再去賣了。爹孃不在家,他們下地拔草去了。”
李氏說的是去秧苗地裡除草,李奶奶勤快,蕪芫家秧苗地裡的草早就讓李奶奶拔掉了,老沈家這些人往常不幹,後來又鬧了這麼多事情,以至於到現在那地裡的草都沒拔呢。
蕪芫看了一眼仍舊蜷縮在那裡的沈驍樂。
難怪李氏敢這麼肆無忌憚地打沈驍樂,原來是她爺奶不在家,到底不是自己親生的,打起來也不心疼。
當初,蔣氏離開時,蕪芫就料到了沈驍樂會過上這種寄人籬下的生活,雖然有爺奶護着,可他們卻不能時常照看着他,他們不在的時候,李氏定然會往沈驍樂身上撒氣。
蕪芫想了想,還是鬆了手,李氏得了野味,興沖沖地拎到廚房去了。
李氏從廚房出來的時候,看到蕪芫要走,客氣地挽留了一下:“不坐會?”
“不坐了,家裡還有事。”蕪芫說着,眸光從沈驍樂的身上瞟過,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大伯孃,四叔的事情過去已經有段時間了,長輩的過錯,總不能怪罪在一個孩子身上,有些事情做得過了,被爺爺奶奶發現,大伯孃恐怕又要去孃家住一段時間了。”
李氏聞言,立刻瞪大了眼睛,剛想說蕪芫多管閒事,就聽蕪芫道:“日後若是得了野味,我都會送點過來。”
李氏聽了這話,立刻笑呵呵地道:“身爲長輩,我哪會欺負一個孩子?都是剛纔驍樂做錯了事,我才教訓他兩句,沒真的打他,我這麼做都是爲了他好,不然以後他要是變成他爹那樣,那豈不是一個大禍害?”
李氏說着,轉頭兇着沈驍樂:“驍樂,你說,你是不是知道錯了?”
沈驍樂看着李氏,眼中滿是膽怯,聽到李氏這話後,嚇得哆嗦了一下,扭頭跑到蕪芫的身後抱住了蕪芫的腿,伸手指着李氏,控訴道:“蕪芫姐,大伯孃打我,我沒做錯事,她就打我,還說我爹孃都不要我了?”沈驍樂說着,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