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心中堅定了,今後每隔三天要叫大夫來一次,免得自己的身體出什麼狀況。爲了顧之薇,她必須要好好的保重自己的身體。
老夫人現在就是想再活五百年,就單單是爲了顧之薇。
與此同時,青陽城的府衙內院,莫雲天將一封密信遞給陸源,端起茶盞便喝了一個乾淨。
一路跑回來,可算是累死他了。
“哎,”他喝完了看陸源還沒有拆開來看提醒道:“看可要做好準備,上次我聽那個……嗯……牛氏說,顧之薇是她從什麼莊子上帶回來的。再加上你聽小七他們說的,華麗的馬車婆子帶她走的,她的身份恐怕……”
“我知道。”
“陸源,”莫雲天八卦的湊過去道:“你不會是真的上心了吧?”
陸源不說話拿着密信出門左拐回了自己的屋子,坐定了他才拆開了信封看了起來。
滿滿一葉字,他看得很是緩慢。
看完了他也沒將信紙疊好,而是就這樣坐着。
莫雲天歇完了估摸着陸源也看完了便踱步而來,推開門看到坐在暗影裡面的陸源。
莫公子難得嘆氣,他這輩子到現在都還是活的順風順水,基本沒什麼違揹他心意的事情。
現在這一嘆卻是爲了自己的好友,陸源
他了解陸源,這個人啊,對什麼都是淡淡的,一旦有人走入了心中,他便認定了。
顧之薇的身份他心中早有猜測,現在看陸源的模樣心中也確定了。
官家姑娘,可不是一個商人可以娶的。有些人,寧願將女兒送去當妾也不願意讓女兒嫁給商戶。商戶的地位最是低下了。
顧之薇其實也是一個惹人喜歡的姑娘,若是她年紀與他相當一點,說不得他都要生出心思來。萬萬沒想到,他開的玩笑居然成了真的。
陸源當真的瞧上了顧之薇,一個十三歲,一個二十八歲,這個年紀差的,現在又來了一個身份。真是天意弄人啊。
現在他只盼望着陸源沒有情根深種,還能抽身而出,好在時間也並不長,他還是抱着陸源能走出來的希望的。
“陸兄,”他咳了一聲道:“天涯何處無芳草嘛,顧之薇就像是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一般,現在回到了她該去的地方了。錯誤便都糾正了,我們也可以放手了。是吧?”
陸源沒有說話,莫雲天又說了一些話。
過了好一會兒陸源才道:“她是個庶出。”
說完他也不說話了起身往外走,莫雲天恍若雷擊一般的愣在原地。
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拿起桌子上的信紙看了一遍,庶出又如何?
陸源的心思,他還是沒吃透,活着說是他吃透了,卻裝作不知。
該告訴陸源的姐姐纔是,告訴又能如何呢?心是在長在自己的身體裡面的,別人是收不住的。
莫雲天糾結了半晌還是決定就當做自己沒吃透算了,個人有個人的路要走,誰也管不了的。
陸源這天晚上一個人在院中喝了半夜的酒,看了半夜的月亮。
後來他好像當這天晚上沒存在過一般的照着原來的詭計生活,連同顧之薇的生意也是照常做着。
再說顧之薇,明嵐颱風景是府中數一數二的,又是五月初夏時節,今夜月亮又分外的明亮,看得人心情都舒暢幾分。
一路上她和老夫人碰上了幾個舅母還有表姐表哥們,便也一路往明蘭臺而去。
柳家眼看着和睦,誰都對老夫人尊敬,但其實並不是這樣,孩子們一口一個祖母的叫着,但誰家的爹孃沒教導過什麼呢?特別是庶出的。
尊敬與和睦不過是在表面上罷了,顧之薇心中明白,老夫人又何嘗不明白呢?只當做不知道,且只看表面上的兒孫孝順吧。
顧之薇按照規矩是要同同一輩的姑娘們坐在一起的,但是老夫人寵愛啊。直接牽着她坐在了她的旁邊。
老夫人這一舉動讓衆人有些不滿了,老夫人原來還比較寵愛年輕的姑娘和聰明用功的男孩兒們,現在顧之薇一回來了,直接就將他們的寵愛給搶走了。
小姑娘們一桌的也有些不滿意了,如今的柳家在老爺們和夫人以及姨娘們的共同努力之下子息像是後院兒的韭菜一般,繁榮得不行。
少爺們算上一個還在襁褓中的奶娃子一共就有十個,姑娘們則有七個,剛好像是七仙女似的。
本來顧之薇過去同姑娘們一起坐就剛好湊一桌可是老夫人不願意啊,時時刻刻都要顧之薇同她在一起。
沒辦法了,依舊是七仙女在一起。
又從前在老夫人面前受寵的便不滿意了,撅起一個小嘴兒嘟囔道:“以爲她是誰啊,居然這般同祖母親近!”
稍微大一點的便道:“小聲點,那可是祖母的心尖尖兒!”
“十妹妹可小聲點,”一個十四歲左右的姑娘道:“別以爲還跟在你娘院子似得,什麼事情都吵吵嚷嚷的。”
沒有禮數的人才吵吵嚷嚷呢!這是在罵她不知道禮數,不像是閨閣姑娘呢!
“你!”
十姑娘顯然是不高興了,指着她道:“柳思蕊!”
老夫人和各房的老爺夫人們都在這裡,可不能鬧起來了。
十姑娘的大丫鬟連忙按了按自己姑娘的肩頭道:“姑娘可小聲點,別被夫人給聽見了,不然回去可要打手掌心了!”
小姑娘都好面子,而每次被打了手掌心第二天上課的時候就會被人發現,而自家的姐妹們向來都是喜歡嘲笑她的。所以,一旦有什麼事情只要用打手掌心來嚇唬她,就沒問題。
果然,十姑娘柳思蘭一聽會被打手掌心便不再說話了。她可不會再被她們給笑話了!
一桌子姑娘眼見她一下不說話了,心中便了然了幾分。
七仙女坐在一起過會兒有丫鬟帶着柳側兒來了,她是遠方親戚,沾了一個柳字,因爲家道中落便住到了柳家,已經養了三四年了,倒是一個老實又本分的。
姑娘們對於這個在自己家白吃白喝的人沒啥好感,因爲柳側兒不會做人。平常也難得跟他們玩兒在一起,更別說搞好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