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這輩子都不會離開你。”
“不夠。”
顧之薇:“……”
這個男人!不是他自己說的,讓她自己這樣說的嗎?怎麼現在又是不夠了呢?
顧之薇眼裡含着朦朧的江南煙雨,可憐巴巴的小模樣,活像是她養的玉團兒討吃的樣子。
男人卻狠了心的不肯放過她,極有耐性的等着她說話。
“我只愛你一個人,這輩子……”顧之薇看到謝廷軒還沒露出高興的面容便又哆嗦着加了一句,“還有下輩子。”
“還有給我生好多個孩子。”
男人最後加了一句纔算是滿意。
顧之薇:“……”
夫妻之間的事情算是解決了,顧之薇相信手腕印子的事情是真的揭過去了。
人一好,好消息便上門來了。
是白大夫送來的消息,說是趙啓考上了御醫!
這可是天大的喜事!
雖然等級不高,但是到底趙啓不是白身了,今後也是有身份的人了,也能有更好的發展了。
顧之薇當即便找了個由頭出門去,還給趙啓挑了個禮物作爲祝賀之用。
是一套銀針和一個裝藥丸用的小玉瓶,銀針自然是頂好的,小玉瓶也是有講究的,據說能最好的留住藥力,最適合最大夫的了。
主僕三人到了靈善堂,白大夫和青師伯已經在把酒祝賀了,看到顧之薇都高興的喚一聲:丫頭。
趙啓今日臉上也滿是喜色,顧之薇道了一聲祝賀,又將祝賀的禮物都給了他。
旁邊的桌子上放着御醫的衣裳,說是明天便要進宮了。
顧之薇高興又覺得可惜,進了宮,趙啓便不能隨意出來了,今後想要見趙啓可就不容易了。
不過,只要是趙啓發展得好,見不見其實也不重要了。
青師伯連聲誇獎趙啓,說他給白大夫長臉,入了宮一定要虛心學習,努力精進醫術云云。
顧之薇高興也多飲了幾杯酒,她喝酒上臉,臉上已經有了一些動人的霞色了。
在有些空擋的時候趙啓看向了顧之薇,她已經嫁爲人妻了,身上自然不是少女的嬌俏了,添了別的成熟的風韻,眼角眉梢的風情更加的迷人。像是成熟了的果子,泛着誘人的果香。
原本在他的計劃之中,考取御醫的今日,是要向顧之薇提親的。
可到底,她是沒有等到他。
他也沒有等到她。
“宮裡不比這鋪子裡面,入了宮一切都要小心。那些貴人們,可不好伺候。”顧之薇叮囑道:“能裝傻的時候就裝傻,別去當出頭鳥。”
“知道了。”
“進宮的時候,記得多帶點銀子,要是不夠了,只管來靈善堂拿便是了。不能拒絕,”顧之薇嚴肅的道:“你纔去,自然是上上下下都要打點的,不然過得可不好。”
說着,她又是一笑道:“相信我,這點我可比你清楚。後宅就是一個小型皇宮。”
這話聽得趙啓心上有些難受,他忍不住道:“之薇,你是過得不好嗎?”
“好,很好。”
說着她又喝了一杯酒。
顧之薇高興喝醉了,流香荷衣將她扶上馬車,趙啓不放心的跟去了道:“你們姑娘喝醉了,我還是送到家比較放心。”
流香荷衣都知道趙啓同顧之薇的關係,而且趙啓也不上馬車,就在旁邊騎馬跟着,也沒什麼,便也同意了。
剛拐過了街角就碰到了騎馬而來的謝廷軒,他最近沒有那麼忙了,不必等到晚膳纔回家,今日算是早的。一回來就聽柳媽媽說顧之薇去靈善堂了。
有了謝廷軒的前車之鑑,他可不放心將顧之薇同對她有意思的男子放在一處。
看到熟悉的人和馬車,謝廷軒還看到了趙啓。
兩個男人的目光對上,在謝廷軒掀開簾子看到熟睡的顧之薇之後,趙啓開口道:“她過得不開心,你知道嗎?”
謝廷軒不說話,趙啓又道:“你知道之薇從前在青陽城的時候過得多快活嗎?靈善堂疊香樓都是她在做主,她想要幹什麼就幹什麼,不用顧忌這個,不用考慮那個的。”
“那個時候她纔是真的快活。”
頓了頓,他又盯着謝廷軒道:“你們一個個都說爲了她好,將她從青陽城接走了。從這裡接到哪裡,可你們誰爲她多考慮了?你是新科狀元,你有大好的前程,可她只有後宅的一方天地,還是過得不快樂的一方天地。”
“謝廷軒,我同你說過,你要是對她不好,我不會放過你的,你最好記得。”
“我自然是記得的,之薇的一切我都放在了心上,這點自然是不必你來說。”
“之薇,我自有安排,斷不會讓別人來操心。”
兩人之間火藥甚弄,流香和荷衣都在後悔讓趙啓送了。早知道他對姑娘那啥,就是打死她們,她們也不敢讓趙啓送啊!
好在兩人都是理智的人,都沒有動手,以趙啓的離開,以謝廷軒的上馬車而結束了。
顧之薇縮在了一處,她睡覺的時候總是喜歡縮在一起,像是在不放心自己的安全問題一般。
謝廷軒擡手摸了摸她的面頰,將她整個人撈了起來抱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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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感覺到了這人是謝廷軒,顧之薇往他的身上縮了縮,睡得更加安穩了。
顧之薇這一睡就睡到了掌燈時分,醒來就看到謝廷軒,而自己躺在他的臂彎裡面。
被窩裡面暖暖的,顧之薇睡得身子軟軟乎乎的,人也軟綿綿的。因爲熟睡過後面上有些泛着微紅,像是粉嫩的桃花瓣一般,讓人忍不住想要吻一吻。
謝廷軒這樣想着,也這樣做了。
溫熱的脣瓣碰到了面頰,顧之薇一笑,雙手攬住了他的脖子,自己的脣送上,雙脣相碰,留下一個蜻蜓點水的吻。
“松濤苑,可覺得住着安心?”
顧之薇不知道他爲什麼會突然問這個,歪着頭道:“安心。”
“我說的是奴婢們,”謝廷軒將她抱在懷中道:“人不清理乾淨,我總是不放心。之薇,我今日聽說了一件事,是同僚家裡發生的。”
“什麼事?”
“季大人家中的懷孕妻子,被妾室下了藥,三個月的孩子,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