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讓顧之薇沒想到的是石楊氏居然會在酒中下東西,一杯酒下去顧之薇就覺察出不對對勁來了。
她渾身發熱,顧之薇知道這不是春藥,腹中有一種墜感,頭有些發暈,額頭上虛汗直冒。
這等症狀顧之薇已經猜出是什麼東西了,逍遙散!
名字雖然還行,但是它的功效卻只是捉弄人的。
讓人大小便失禁,頭腦發昏,甚至說出一些不恰當的話來。
顧之薇心中後悔自己居然這麼不小心,毫不設防的就將酒喝下去了!
她放下了酒杯,在桌子底下僅僅的抓着自己的手,她要保持清醒,不然她的名聲,謝廷軒的名聲就全毀了!
今後在陽縣,她就是一個連粗野村婦也不如的存在!
顧之薇這邊的情況石楊氏自然是注意到了,她似笑非笑的看着顧之薇道:“久聞謝夫人德才兼備,色藝雙絕,不知道今日我們有沒有眼福能看謝夫人跳一曲舞呢?”
這個時候顧之薇只想去茅廁,只想自己安安靜靜的呆在一件房間裡面。讓她去跳舞,還不如殺了她!
顧之薇今日被人算計心中也是攢了怒火,聽得石楊氏這樣說,她冷笑道:“石夫人這是何意?是在羞辱我還是在羞辱我夫家謝家滿門?”
讓她跳一曲舞,就牽扯到整個謝家了?
衆人都看了過來,石楊氏也冷下來了臉道:“不過是讓謝夫人跳舞罷了,如何就是羞辱謝家滿門了?”
“夫人生辰,難道沒有舞姬嗎?之薇雖然只是縣令之妻,好歹也是官家內眷,夫人想要看舞,不讓舞姬跳,反倒是讓之薇這個正經的縣令夫人跳,這是在瞧不起之薇,還是在羞辱謝家?又或者……”她眼中滿是寒冰,又帶着戲謔的看着石楊氏道:“石夫人這是在羞辱皇上?”
石楊氏心上一跳,這次不單單是在座的夫人姑娘們滿臉驚訝了,就連她也是重新審視顧之薇了。
之前只是覺得她伶牙俐齒,有點小聰明,沒想到她居然還有這等頭腦!
“謝夫人言重了,不過是一時興起罷了。謝夫人這般美貌,跳舞必然也是不差的。不過現在看來是沒有眼福了,來人吶,傳舞姬。”
說完,又對顧之薇道:“謝夫人不願意爲我們跳一曲舞,該能賞臉看一曲舞吧?”
顧之薇面上笑吟吟的心中卻已經將石楊氏大罵了好幾百次,她居然還想要拖住她!
她現在這樣說了,就是將顧之薇拒絕和離開的路給堵死了!
她只能坐下來陪着看舞蹈。
顧之薇的反常已經落在了後面的流香荷衣的眼中,流香藉着給顧之薇夾菜的時候詢問了一下她。
顧之薇讓她將自己的簪子取下來給她,在歌舞起,各位夫人又推杯換盞的時候流香將簪子偷偷塞給了顧之薇。
顧之薇在簪子的尖銳部分,直刺入了自己的穴位之中,劇痛讓她無比的清醒。
她現在無比的感謝白大夫,若不是白大夫從前說讓她多學點東西,以防不測。她現在恐怕已經束手無策了。
然而這不是辦法,沒到一半顧之薇已經受不了了。
起身扶着流香的手臂,她要去茅廁。
荷衣問了一個丫鬟茅廁在何處,那丫鬟起初還猶猶豫豫的不肯帶着顧之薇前去,還是顧之薇示意荷衣蠻橫起來,那丫鬟才瑟瑟縮縮的指了個方向。
主僕三人往茅廁狂奔。
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看顧之薇着急的樣子就知道,顧之薇是中招了。
“謝夫人留步。”
身後一道女聲傳來,顧之薇理也不理腳步生風的繼續跑。然而前面還有人攔着,是石楊氏的女兒,穿着一身碧衣,嬌俏可愛。
只是說出的話卻不那麼可愛了,她像是謝珍兒一般的人,歪着頭像是一個天真的姑娘一般的問顧之薇道:“謝夫人怎麼這般着急呢?這是要去哪兒?珠兒爲謝夫人領路可好?”
顧之薇哪裡肯跟她走,要是跟她走,只怕路就越繞越遠了!
“如廁。”
顧之薇冷冷的扔出這兩個字就要走,石珠兒又攔住她道:“正巧,珠兒也要去,不如就與謝夫人同去?”
顧之薇正要說話,後面方纔叫住顧之薇的人又追了上來,拉住顧之薇一口一個謝夫人的說着話。
這下不止是流香荷衣着急了,顧之薇也心中着急了。
看着眼前的幾章面容,顧之薇突然面色一變捂住胸口,艱難的道:“我……我……”
石珍兒是知道自己孃親下什麼藥的,顧之薇的反應明顯就不是那藥該有的啊。
正在驚疑的時候顧之薇“哇”的吐出一口血來,然後艱難的指着石珍兒道:“酒菜裡,有毒……你們……”
她手又指向了另一個赴宴的夫人,那人被她指着面色也是一變。
正以爲顧之薇還會說出什麼的時候,顧之薇身子一軟倒在了流香的懷中暈過去了!
衆人看着地上的血和暈倒的顧之薇,吃過酒菜的人頓時都覺得自己不舒服了起來。
她們看向了石珍兒,石珍兒也慌亂了,忙道:“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啊!我孃親沒……”說着她猛地住了嘴。
石楊氏下藥的事情就算是衆人心中明白也千萬不能說出來,一旦說出來感覺就又不一樣了。
顧之薇暈倒了總得安排一下,顧之薇是自己對自己下了狠手。
在暈倒之前她想,這樣的話,她和謝廷軒就能早點回去了。
妻子都吐血暈倒了,難道你還攔着別人不讓他帶着妻子回去嗎?
石楊氏對顧之薇吐血暈倒的事情也是滿臉驚訝,她明明給顧之薇下的是逍遙散,怎麼在顧之薇說出來就成了毒藥了?
而且現在赴宴的夫人姑娘們看她的目光又不一樣了,害怕你,做小伏低是一回事,可什麼事情一牽扯到性命問題就又不一樣了。
她派人將顧之薇擡到了客房,一邊讓人去給謝廷軒報信。
謝廷軒聽說顧之薇吐血昏迷之後立馬就趕了過來,他來得比石楊氏想象中更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