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顧之薇回去看了看柳家老夫人,柳思蘭也抱着她的寶哥兒在,小傢伙已經戴上了虎頭帽,虎頭虎腦的樣子。
顧之薇看了覺得驚起道:“難不成文人和武將生出的兒子都不一樣?”
“寶哥兒虎頭虎腦的,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將門之後啊。”
柳思蘭“噗嗤”一聲笑道:“你還能一眼看出來了?”
老夫人在小桌子上撿着珍珠,顧之薇想出來給她鍛鍊用的。
大大小小的珍珠混合在一起,讓老夫人去挑,一天挑兩個盒子的也就夠了。
人老了,真的是要好好的將養着,什麼都得仔細着。
“你要回去了?”
柳思蘭抱着寶哥兒擔憂道:“你夫君都沒回來,你一個人回去,就不怕吃虧嗎?”
“能吃什麼虧?”顧之薇哭笑不得的道:“又不是沒有一個人在大宅裡生活過,還怕什麼吃虧啊。”
“我可是聽說了,你那婆家可不大好,尤氏又厲害得緊,聽說她因爲她女兒謝珍兒的事情,脾氣越來越不好了。”
顧之薇知道柳思蘭是擔憂她,接過她的寶哥兒抱着道:“還有公公在呢,我到底是肅之的妻子,肅之是他的嫡長子,他總歸會給我們長房留點顏面的。更何況,”她道:“如今他能指望的人只有肅之了,他與尤氏的兒子,瞧着像是能夠光耀謝家門楣的嗎?”
顧之薇這話說得老夫人都笑起來了更別說柳思蘭了,她笑完了指着顧之薇道:“你倒是看得清楚。”
顧之薇低頭一笑,逗弄着懷中咿咿呀呀的寶哥兒道:“你說是不是呀寶哥兒?咱們寶哥兒今後可要成爲光耀吳家門楣的英雄!”
“用完午膳再走吧,”老夫人道:“我命廚房做了你們喜歡的菜色。這一回去就難得湊在一起用膳了。”
她是難得和顧之薇柳思蘭在一起用膳了,柳思蘭和顧之薇在宴會之上倒是能夠碰見,既然是老夫人的意思,顧之薇和柳思蘭都不會拒絕的。
老夫人慈愛的目光落在兩個姑娘的身上,都嫁人了,都嫁人了。一個都有了孩子,等到顧之薇的孩子出生,她也就放心了。
早點生下孩子,抓住男人的心,顧之薇的這輩子纔好過。
午膳用完了,柳思蘭哄着寶哥兒午睡,顧之薇陪着老夫人睡了一會兒,等到她睡得沉了,就起身穿衣打扮。
她也要回去了。
柳思蘭依依不捨的將她送到門口,等到要上馬車的時候她嘆氣道:“送你送得我都想要跟着你回去了,之薇,若是在謝家不開心,你可以來找我。吳家的門,永遠都爲你敞開着。”
顧之薇點頭,也囑咐道:“想我了,願意來謝家就來,不願意就遞帖子來,我來尋你便是了。”
吳家在帝京中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吳家的少夫人邀請,顧之薇出門尤氏不會說什麼。
顧之薇到了謝家先去拜見了謝存山,謝存山問了顧之薇爲何自己先回來了,又問了謝廷軒在陽縣可好,同官員之間的關係如何云云。
末了又問了石雄等,顧之薇便知道了,這位公公是知道皇帝的意思的,她如實回答了。
謝存山聽得滿意了,心中對謝廷軒這個兒子更加滿意了。最後一個問題就是謝廷軒什麼時候能回來。
顧之薇答了,謝存山看着這個兒媳婦兒,不可否認,她除了出身差一點之外同其他嫡出的姑娘相比,沒有差半分。
聰慧能幹,容貌美麗,即使是在面對他的時候她也能面色從容,不卑不亢。這樣的姑娘確實是能配上他的兒子。
“廷軒纔剛剛踏上那條路,你懂嗎?”
顧之薇有些意外謝存山會同她說這些,不過這也是個好的開始。
“兒媳知道,兒媳一定不會打擾夫君,家中諸事也不會讓夫君憂心。”
謝存山嗯了一聲,他那個兒子與他不親近,去了一年也沒寫一封信來。收到的信還是顧之薇寫來的,也就是在收到顧之薇寫來的信的時候,他開始對顧之薇改觀了。
“做好廷軒的正妻,這謝家你就永遠都有一個位置。”
這,算不算是接納了她?
顧之薇應了聲是。
顧之薇走出書房的時候都覺得不錯,謝存山這個時候接納了她,對於翻查葉氏來說,也是很有幫助的。
顧之薇擡頭看鉛雲厚重的天,這謝家卻是一片的光明呢。
要去見尤氏了,到了院子外面才聽人說是尤氏今日帶着謝珍兒去看大夫去了,她不在。
顧之薇自然也就省事了,直接帶着流香荷衣回她們的松濤苑去了。
路上碰見了一個穿着簇新衣裙的婦人,她懷中抱着一個一歲的孩子,那夫人握着小孩子的手,笑眯眯的對那小孩子道:“安哥兒,來叫大嫂嫂。”
顧之薇也是一笑道:“常姨娘許久未見,可好?”
常姨娘抱着言哥兒道:“少夫人回來了,我陪少夫人走一走。”
顧之薇道:“正好從開州帶回來了好的藥茶,是新研製出來的。秋冬之日女子喝了最是好了。”
“那是要嘗一嚐了。”
常姨娘就這樣抱着言哥兒一路跟着顧之薇去了她的松濤苑,她只帶了流香荷衣回來,屋中就只有她們二人伺候。
顧之薇帶回來的藥茶名喚胭脂茶,泡出來的顏色若胭脂,可放入蜂蜜糖進去,很得姑娘們的喜歡。
至於作用嘛,暖宮暖身?
“已經查得差不多了,你呢?”
常姨娘問顧之薇道:“你的證據可是找好了?”
顧之薇一笑道:“便是沒有難倒還不能製造出證據來了嗎?”
常姨娘被顧之薇逗笑了,拿起茶盞湊到脣邊喝了一口才慢悠悠的道:“我還以爲你還要過段時間才能回來呢,其實我打算等你到明年開春。”
“若是那個時候我還沒回來,你就要動手了?”
“等待也花了不少時間了,我也要爲自己考慮,如今的尤氏擔心謝珍兒真是她忙的暈頭轉向的時候。”
顧之薇聽到謝珍兒的名字,再看着眼前的常姨娘突然便似明白了忙問道:“謝珍兒的事情,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