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柯才懶得理他想什麼,她現在就想快點回家,別的一會連點肉星都沒有了!
她想的挺好,可惜,被苗石頭給攔下了。
看着他手裡拎着的那包袱,怎麼有點眼熟,貌似是剛剛被自己扔了的那一個?“幹嘛?”
苗石頭黑呼呼的小臉,伸出黑呼呼的小爪子拉上她白嫩嫩的小手,轉身便走!心裡還道,真軟呼啊!
“鬆手啦,不知道男女獸獸不親嗎?”
胡小柯心情正鬱悶着呢,看着這小黑爪子又一聲不吱,她心情能好纔怪!
石頭也沒拉她走太遠,就是從村口走回去,那正好有一拐彎,前後都看不着人,他才說,“我原來以爲你看上那小白臉了,後來看你扔了包袱才知道,你雖然糊塗在該清醒的時候還清醒着,挺好!不過,幹嘛跟衣服過不去,反正都是花銀子買的,所以咱留着……”
胡小柯聽着他這兩句話,怎麼就那麼不爽,什麼叫她糊塗,她多清醒一人啊!
還沒等回話,那苗石頭便將包袱塞她手裡,另外又從懷裡拿出一帕子遞給了她,“我娘說是感謝你的……”
捏着手裡這帕子,看着那上面映着的蝶嬉嬌蘭,再瞧那細密的針腳還有那豔麗的色彩搭配,胡小柯一下就喜歡上了。這可是存手工的啊,要知道,一雙手工十字繡的鞋墊還要八十塊一雙呢,若是這麼一方帕子,那還不得叫價八百塊以上啊,哎呀,貌似還不止吧?胡小柯摸着手裡的細紗,話說,這東西可不是一個普通村婦該有的吧?
一想到昨天苗嬸子看着那純白裙子眼裡流露出來的那一抹回憶胡小柯的小心肝便撲騰了一下,擡頭看了看苗石頭,難道這小子還有什麼不同的身世故事?
石頭是不知道胡小柯在想什麼,見她收下了東西,倒是樂了,然後睜着一雙漆黑鋥亮的眸子對胡小柯說:“你是不是忘了點什麼?”
胡小柯一頭霧水,我忘什麼了?忘了說謝謝?
石頭急了,送東西神馬的不是最重要的,最要的是他想學那個擰手啊!
“你這忘性怎麼那麼大呢,不是說要教我擰手……啊,不是擰我的手……”
苗石頭一聲哀嚎,這死丫頭,太壞了!
——
胡小柯鬆開手,看着他笑的見牙不見眼,“謝謝啊,我的心情超級好!”
“你……那什麼大少爺像放屁一樣,你心情就不好了,你擰我胳膊就心情好了,有你這麼欺負人的嗎,死丫頭,你……不過,你說了要教我的,你那個到底要不要教啊……”
苗石頭揉着胳膊,小腦袋可勁的轉着,你等我學會的,一定狠狠的擰擰她,讓她嚐嚐這種被人壓迫的滋味!
胡小柯看着他那小人樣,還有那小心思,幾乎是一目瞭然在掛在了眼睛裡,想想都覺得好笑,不過,之前就答應了他,做人要講信用,那就一定要教。
苗石頭很是認真的聽着她講,雙目閃着堅定的目光,又來回比劃了幾下,似乎找到了竅門,擡頭小眼睛閃了閃,“就這麼簡單?”
“啊——!”
胡小柯看着被自己壓在地上的石頭,一抹笑意閃過,“就是這麼簡單啊,只是,貌似你學了也打不過我……”
石頭頓時內牛滿面!
“起來吧,找別人練吧,不過,你記得啊,別把人家胳膊擰下來,回頭你娘一定拿棍子抽你,走,回我們家吃肉去!”
苗石頭拍拍身上的土,“我吃過了!”
說完話,轉身就跑,胡小柯頓時風中凌亂,他纏着自己有一會了,那家裡的肉還有她的份嗎?
果然,跑回家後別說肉了,就連湯都一點沒剩!
大鍋裡,乾乾淨淨,而村民們更是忙活起來,夏侯貞那房子都要上樑了!
“哦,天啊,我這腿是白跑了,這飯我還一口沒吃呢,不知道少個人嗎?”胡小柯癟了臉,嘴裡碎碎念着!
那該死的柳卓宇,一肚子彎彎道道,那死小子苗石頭,又耽誤了自己的時間,害自己沒得午飯吃!別讓她碰上她,她非打得他滿地找牙不可!
“小花小花……”
胡小柯一歪頭同,看到奸二拉開竈間的門,露個小腦袋直對着她招手!
“幹嘛?”
胡小柯癟着一張臉,特鬱悶的走過去,卻被她一把拉進屋裡,揭開簾子,從最底層,拿出一個碗出來,裡面一半米飯,一半燉肉!
“快吃!”
胡小柯看着胡欣柔兩眼放光的樣子,突然的就很想哭!
結果還不等她哭,那邊胡欣荷手裡藏着什麼也跑到了竈間,“小花給你!”
同樣一個碗,裡面一半米飯,卻是一半的魚!好像還是魚臍下靠尾巴那地方,全是實肉!
“三姐,三姐,我給你留了肉……”
“我給你留了魚……”胡家小四小五也圍了過來!
胡小柯“噗”的一下笑了起來,“大姐二姐,小四小五,謝謝你們!來,我們一起吃……”
“呵呵……”
姐弟五人,卻是關了竈間的門,偷着吃了起來,不時還傳出了一陣一陣的笑聲!
門外,夏侯貞將手裡的魚肉塞到了門裡,聽着裡面齊樂融融的笑聲,他看了看天空,一輩子的漂泊,他都快忘了停留下來享受家人團聚是什麼樣的滋味了!
——
夜裡,胡家人都洗洗睡了。夏侯貞那新房還要再一天的時間纔可以蓋好,這還是人多力量大的原因。不過,就是蓋好了,也不能立刻住人,貌似,他還要在老胡家打地鋪打一陣子!
翻來覆去睡不着的胡小柯,突然間坐了起來,哎呀!
原來這夏侯她聽着熟是因爲柳瀟和啊!
而且自己怎麼這麼笨呢,之前跟石頭想是他,可是卻沒往柳瀟和嘴裡那夏侯老前輩身上想……
夏侯老前輩?
哎瑪,那柳瀟和至少也三十四五,叫一個四十歲的人爲前輩?
那倒到底得有多老?
想着想着,胡小柯披了衣服下地了,反正也睡不着,不如找他聊聊天。
還沒等她敲開竈間的門,那門自己就打開了。
而夏侯貞正坐在鋪蓋的中間,伸出了長長的舌頭,兩眼還往上直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