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靖竹見木晨曦這麼嚴肅,並沒有想歪。她道:“傷口是不是裂開了?雲大哥,這種體力活,你傷好之後再做啊。到時候,就算你抱着晨曦在空中翻轉三百六十度,我也不管。”
雲非墨把衣服取了之後,肩膀處的傷口果真是裂開了。
這點傷勢,魏無憂也有處理的經驗,他直接幫雲非墨處理了。
蘇靖竹在旁邊幹看着,有點哭笑不得。其實魏無憂現在的狀況不見得比雲非墨好,只不過雲非墨這種是看得見摸得着的傷口。
木晨曦後知後覺地嗔怪道:“怎麼抱我就變成體力活了?我有那麼重嗎?竹丫頭,你真覺得我胖?”
“沒有的事兒!”蘇靖竹立即否認。
雲非墨擡頭看了眼木晨曦,木晨曦被他一看,渾身打了一個激靈,爲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她道:“你一句話都不說就動手了,活該被我抓裂傷口。”
“是啊。”雲非墨淡靜地迴應,他剛剛那一瞬間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身體快于思想就動了起來。
若水將糕點、水果、茶飲等送上來,便退了出去。
蘇靖竹道:“雲大哥繼續說剛纔的事情。”
“我想,對方大概是希望厭火國與天雲國再次開戰吧。”雲非墨淡聲說道,“我的身上流着厭火國皇室的血脈,厭火國當今聖上,是我的兄長。”
木晨曦猛然聽到這個,發現這雲非墨的身份真是多種多樣的。一會兒是神醫,一會兒是長公主視如己出的孩子,一會兒又是厭火國的王爺。
蘇靖竹也被雲非墨這個消息震了震,不過仔細想想,雲非墨這氣質,絕對可以hold得住皇子、王爺之類的身份。
木晨曦好奇地問:“那你……爲什麼要到天雲國來?”
“累了,就想過來了。”雲非墨聳了聳肩,“幾次三番差點因爲自己的兄長死去,這還是自己的母親授命讓我那樣做的,母親原意是豁出性命,打算與我一同死去保住兄長的。我命大,活了下來……即便兄長毫不知情,卻也不想再見到他了。兄長心中有愧,知道我在天雲國被皇上處死的事情,大抵會出兵。”
蘇靖竹從雲非墨簡單的話語中,明白過來了。大概是因爲厭火國的後宮爭鬥也火力也夠足的,所以雲非墨直接被自己的母親定爲保護哥哥的犧牲品。哥哥應該是毫不知情的,因而云非墨難以厭恨自己的兄長。可是……他能恨自己的母親嗎?大概也是不能的,畢竟母親也死了。
而且,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母親不會二選一。
蘇靖竹暗自糾結了一會兒,只覺得生在皇室的孩子都不容易。譬如夏侯楠,再如眼前的雲非墨。
“你哭什麼?太醜了。”雲非墨掏出了隨身帶着的手帕,動作利落地把木晨曦的眼淚擦了。雖然他的動作看着粗魯,卻非常輕柔。
木晨曦幾乎要以爲,在給自己擦拭眼淚的只是天邊的一朵白雲,溫柔得不可思議,也遙遠到只能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