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靖傑的傷都是皮外傷,華大夫給他擦了傷藥,之後將用法用量以及一些禁忌告訴蘇靖竹等人後準備離開。
蘇靖竹將那拖回家的狗除了毛,用稻草燒了燒後,切了一大塊用草搓成了一根繩,將狗肉綁起送給華大夫。
華大夫笑着收下:“劉麻子家的狗吃的可比人還好。”
“嗯?”蘇靖竹疑惑。
“都說狗仗人勢,他們家的狗兇着呢,還敢到別人家裡叼肉吃。”華大夫說起劉麻子家的狗,眼中路過一抹厭惡之色。
蘇靖竹明白過來,又從懷中掏出錢給華大夫。
華大夫想推拒,蘇靖竹好說歹說,才讓華大夫收下了。不過,華大夫還是少收了幾文錢,說狗肉是他佔了便宜。
華大夫走後,屋內靜了一會兒。
所以前院裡周氏和蘇老四的爭吵聲,也傳了過來。
“老四,瘋丫頭今天害我被村子裡的人笑話,你得幫我!”
“誰叫你巴巴地跑出去看熱鬧呢?”
“你別以爲人家就笑話我!別人還笑話你呢!說你一個當叔的,坑侄女,還騙侄女錢!”
蘇靖竹聽了那倆夫妻的吵架聲,扯了扯嘴角後將門關上,好歹隔絕了一些聲音。
屋內的人一陣沉默,雖說四房做的事情不地道,可要是深究起來,李氏會很尷尬。
蘇靖雄和蘇靖傑都看向蘇靖竹,想看看她是什麼想法。
李氏揪着自己的衣袖,看向女兒,話還沒有說出來,眼淚就已經嘩嘩流出來了。
蘇靖竹看着哭得悲傷的李氏,沒有說話。
蘇靖雄安慰道:“娘,你別哭了,竹兒……竹兒肯定不會怪你的。你……”
蘇靖傑抿了抿脣,沒有開口說話。其實他內心裡覺得孃親做錯了,可是這做錯事的人是自己的孃親,他不知道要怎麼開口說。
“娘,別哭了。要是哭能夠解決問題,咱們一家人就啥也別幹了,遇到事情就哭一哭就好。”蘇靖竹的聲音淡淡的,像是在給小孩子上課。
蘇靖雄皺了皺濃眉,他覺得妹妹這話實在太戳心窩子了,聽了讓人難受。
李氏咬住脣,擦了擦眼淚:“竹兒……娘對不起你。”
見着李氏努力不哭的樣子,蘇靖竹走到她面前,道:“娘,做錯了就是做錯了。”
蘇靖傑開口道:“姐姐,是我把配方告訴孃的。孃親耳根子軟,我應該想到的,要是我說方子的時候提醒孃親,孃親她……”
蘇靖竹打斷了弟弟的話:“也許孃親還是會被小嬸騙。”
“竹兒說得對,娘……還是會被騙。”李氏的眼紅了一圈,泛着水光的眸子像是一個可憐的小動物,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女兒。
“娘,你與人爲善沒錯。但你要知道良善被人欺,慈悲生禍害!你老念着咱們是一家人,可小叔小嬸他們是怎麼對我們的?”蘇靖竹的嘴角掠過一抹諷刺的笑,“分家的時候,奶什麼都不想給我們!這柴房是小嬸悄悄和奶說了什麼,奶才肯給我們的。”
“這事兒你小嬸和我說過,她做的這件事沒有對不起我們。”李氏囁嚅着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