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靖竹見長生一家都在氣頭上,低嘆一聲,快步離開了。
她覺得處理的結果大抵是不會如人意的,這個時代和二十一世紀到底不同。若是李招弟和朱亮分開了,到時候只怕會活在閒言碎語中。
可是,一個人變壞容易,變好難。朱亮能把自己的親女兒打成這樣,俗話還說虎毒不食子呢,他那樣的人恐怕連良心都沒有了,哪裡能夠輕易變好。
蘇靖竹快步去將自己先前摘的菊花菜拿上,小跑着回了蘇家三房。
李氏倒是聽人說蘇靖竹去了李長生家,卻不知道蘇靖竹好端端的去那兒做什麼。
“竹兒,發生了什麼事?”
蘇靖竹一邊從水缸裡打了一盆水,慢慢洗着野菊花菜,將喜鵲的事情說了一通。
李氏聽了只是憂愁:“只希望朱亮變好,不然以後喜鵲和招弟怎麼辦?”
在這個女子依附男子的時代,正常情況下,都會是李氏這個想法。
“期待着浪子回頭金不換,還不如靠自己。”蘇靖竹道,“正常人哪裡會把自己的髮妻打得吐血,又哪裡會把自己的孩子打得遍體鱗傷。有一就有二,那人很難變好。”
李氏也知道蘇靖竹說的話在理,她憂心忡忡道:“最好的結果是他變好。”
她並不是不知道,一個人變壞了想要再好回來,真是千難萬難的事情。可若是李招弟真與朱亮和離,自然是要帶走喜鵲,到時候李招弟也只能帶着喜鵲回長生家了。雖說長生一家性子都還寬厚,對自家人肯定是沒話說的,但是今後李招弟下半生恐怕就只能守着女兒過日子了。
而且,喜鵲也會因爲上一輩的事情,被人指指點點,被母親帶離家的姑娘終歸落不得什麼好名聲,將來說親的時候可怎麼辦?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這事兒也沒有辦法。”蘇靖竹洗乾淨了野菊花菜,奇道,“舅舅他們怎麼還沒有回來?”
“我剛剛叫你大哥過去叫人了。”李氏道,“來吧,這湯我來煮,你歇歇。”
蘇靖竹倒是不怎麼累,但是這時聽到了蘇靖傑幾人回來的談話聲,便由着李氏做了。
及至吃飯的時候,李氏纔開始問孃家的情況。
李守地和李守福一一回答,李家的整體情況還算好。
李守地剛剛瞭解了蘇家新房的情況,問道:“竹丫頭,我聽說你們要開店,那店鋪怎麼樣了?什麼時候開業?”
“再過幾天就可以了。”蘇靖竹笑盈盈地說道。
不管怎麼說,果然珍快要開業,這可是喜事。
李氏幾人雖然每日都會聽蘇靖竹說果然珍的進度問題,現在聽到快要開業了,仍舊極爲開心。
李守福當即道:“那新房得快些建起來,你們都開那麼大的店鋪了,沒道理還住在這個地方。”
“不過今天倒是挺安靜的,我還以爲蘇家那些人會過來膈應我們。”李守地說話之間,有着對蘇家其他人的天然厭惡。
蘇靖傑聲音響亮道:“被我姐姐嚇破膽了,不敢隨便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