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婆你可看清楚了?”屋裡出來的張天聽到劉婆的話,皺起眉詢問。
劉婆點頭:“看清楚了,張婆也在,俺們兩人都看清楚了。”
張天的臉陰沉起來,對柳雲說了一聲,然後就跟着劉婆去往張志輝家中。
陳雪梅看回去取東西的劉婆帶着村長來了,心咯噔的跳了一下,不會很快淡定下來。
張天掃了陳雪梅一眼,從進門就覺得她很奇怪,似乎有些心虛,不過那紅感覺也就只有幾秒,張天還以爲自己出現幻覺了,沒有心思管陳雪梅,跟着劉婆一起進屋裡。
屋裡的張婆見村長來了,立即起來。
陳雪梅進來,看着村長走到婆婆的面前就是看耳朵眼睛鼻子,走過去詢問:“村長,俺娘都死了,你們還看啥?”
張天沒有回答,繼續看,過了一會兒回頭看着陳雪梅,質問道:“志輝娘七竅曾經流過血,請問志輝媳婦,這是怎麼回事?”
村長的話說完,陳雪梅就哭起來,道:“村長,這不是我做的,我就是給娘熬了張大牛他們弄回來的那個藥,我娘喝了之後就七竅流血,當時我害怕極了就沒有說,只是給擦乾淨。”
張天覺得她這個話很矛盾,既然是喝了張大牛的藥死的,那麼她怎麼會不說?
不僅僅是張天質疑,張婆跟劉婆也開始懷疑陳雪梅,覺得是她下的毒手。
“志輝媳婦,你最好是老實交代,否則這件事就交給衙門的人辦,到時候查出來那就是砍頭的罪名。”
陳雪梅聽完村長的話,臉色有些蒼白,但是還是堅持的不承認:“村長,你這是懷疑我嗎?我跟我婆婆雖然關係不怎麼好,但是也不能害她呀,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呀!我娘是張大牛兩口子害死的,是他們。”
“你爲何確認是大牛兩口子害的?有什麼證據?”村長質問道。
陳雪梅被村長這麼一問,一時無法給村長回覆,因爲她自己也不知道。
過了許久,村長見她不說話,道:“志輝去哪裡了?”
“他去鎮上買棺材了。”陳雪梅道。
“那行,那就等他回來,看看他是怎麼決定,是查出真相還是就這樣息事寧人,看志輝的。”
張天現在就懷疑是陳雪梅做的。
但是人家不承認,他也不好說什麼。
陳雪梅被三人看着,心裡越發的虛。
其實婆婆昨就死了,昨天一天她都沒有讓張志輝進房間,就是害怕被知道,但是天熱,瞞着也瞞不住。晌午的時候,張志輝要進去看婆婆,被迫無奈,只能進去,接着就是看到婆婆沒氣,後來就這樣大家都知道婆婆死了。
她也是一時衝動,才下藥的,只是等到她清醒過來,婆婆已經把藥喝下去了,她反悔都來不及。
她不想死,她還要做狀元的娘,她還沒有享受富貴,怎麼能死,所以她打算把這件事情嫁禍給張大牛,正好他們給婆婆採了藥,可以順理成章的嫁禍給大牛。
張天一觀察着陳雪梅,大家都沒有說話。
等了一個時辰,張志輝回來了,讓人把棺材擱在院子後進屋裡。
剛進來就看到村長,愣了一下,接着又看向其她人,總覺得怪怪的。
張天看着張志輝,道:“志輝,你可知你娘是被人害死的?”
張志輝腦子卡機了,看着村長,不明的詢問:“村長爲何這般說?我娘不是病死的嗎?”
張志輝覺得很奇怪,走到牀邊看着自家死去的母親,並沒有什麼異樣,轉身道:“村長。”
“張婆劉婆在你孃的七竅發現血跡,很顯然這是七竅流血,那肯定是中毒所致。”村長說完這話看向陳雪梅。
陳雪梅被村長這一看,心虛了,立即撲到張志輝的懷中,哭道:“志輝,娘她真的是被人毒死的,一定是張大牛兩口子。”
張志輝皺起眉,推開陳雪梅轉身確認。
他看了一下母親的七竅,還真的是有血跡,頓時衝昏了頭腦,向張大牛家走去。
“張大牛你給我出來。”
張大牛剛到家,正在堂屋裡喝水,聽到外面的叫喊聲音,放下碗。
周依苒從屋裡出來,看着準備出去開門的大牛,道:“阿婆死得很蹊蹺,陳雪梅一個勁的誣陷我們的藥有問題,說是我們害死的阿婆,我覺得這件事情很奇怪。”
從回來後她就在想這件事情,一直在想陳雪梅爲什麼從昨天就非得說是他們的藥有問題,然後今天阿婆就死了,這件事情太奇怪了。
她懷疑陳雪梅心裡有鬼。
張大牛聽了她的話,皺起眉,然後道:“你在家裡別出來,我會處理好。”
“好,你小心點。”她相信張大牛的能力。
門被拍着砰砰的響,外面的張志輝見門遲遲不開,心裡就更加的覺得自家的娘就是他們害死的。
若不是村長拉着,張志輝就要踹門了。
“張大牛,你給我出來。”
張志輝這話剛喊完,門就開了。
張大牛沉着臉,看着紅了眼睛的張志輝,冷道:“有事?”
“你賠我孃的命來。”張志輝揚起拳頭向張大牛揮過去。
周依苒看着這一拳,心懸了起來,立即跑過來,直接把張大牛的話忘了一乾二淨。
張大牛輕鬆的躲過他這一下,然後村長把張志輝拉住。
“你幹什麼?事情還查清楚,你這樣傷人是不對的。”
周依苒來到張大牛的身邊,挽着他的手臂,緊緊的抱着。
剛纔她看着張志輝打大牛,她整個人都不好了,非常的擔心。雖然知道張大牛能夠躲開,但是她還是忍不住擔心。
張志輝回來了一些理智,道:“村長,我娘一直喝的就是他弄的那藥,不是他害死的我娘還能是誰?”
“志輝,我看過了,張大牛的藥沒有問題,那都是板藍根,喝了不會中毒,更加別說七竅流血。”
“誰知道他那藥是從哪裡弄來的,說不定就沾着物。”陳雪梅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村長說完後她就立即的推翻村長的話。
“我看就是你害死的阿婆,然後嫁禍給我家大牛。”她無法忍受了,她心裡懷疑的人就是陳雪梅害死的阿婆,除了陳雪梅她也想不出來誰了。
她這樣一說,大家都看着陳雪梅,就連張志輝也看向她。
張志輝看着陳雪梅,不知道在想什麼,但是始終不信是自家婆娘下的手,但是心裡就是抑制不住的懷疑她,因爲她有動機。
陳雪梅見大家看着自家,立即道:“我爲什麼要害死我婆婆?”
她笑了,道:“這個你自己知道,我怎麼會知道。”
陳雪梅下笑起來:“既然不知道,那人就是你們害死的。”
張大牛正要開口,她搶在張大牛的前面,一臉淡定的道:“陳雪梅,昨天你就說我家大牛弄的藥有問題,阿婆喝了越來越嚴重,既然這樣你今天還熬那個藥做什麼?明知道喝了加重病情你還要給阿婆喝,你居心何在?”
“你胡說八道,我今天熬的藥是我自己要喝的藥。”陳雪梅道。
“你自己喝的呀?可是我怎麼看着是板藍根呀?藥鋪抓的藥都是切成段的,我今天看到可是一棵一棵的,請問村裡的人有看到她出門找藥嗎?”
此時村裡的人很多人到這裡來看熱鬧,大家聽了大牛媳婦的話後,紛紛表示沒有看到過。
見大家都沒有見過,她就看着張志輝,道:“念你是長輩,我就叫你一聲叔,那麼叔你有去山中採藥嗎?”
張志輝搖頭,然後看着自家的婆娘。
周依苒見此,笑起來。張大牛也跟着笑起來,然後道:“那麼嬸你熬的藥肯定就是我採給阿婆的,既然你就懷疑我採的藥有問題,你怎麼可能還要喝?難道是說嬸你想尋死?”
陳雪梅啞口無言,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重要的她是心慌,因爲她感覺自己的謊言要被拆穿。
張志輝見自家婆娘不說話,心裡開始有了猜忌,二話不說,走過去就給了陳雪梅一巴掌。
“你說,是不是你。”
“不是我,志輝你要相信我,真的是不是我,我怎麼可能害娘。”陳雪梅打死也不承認。
偏偏就是她這樣,張志輝更加的確定是她。因爲只要陳雪梅有理,他若是打了她,她肯定會跟自己拼命的,而此時,她沒有打回來,而是一直要撇清。
大家被張志輝這一下驚呆,不明這張志輝在做什麼,怎麼好好的說變就變。
張志輝見她還不承認,生氣衝昏了頭腦,揚起手還要打。村長見此,立即拉住他。
“既然沒人認,那就只能交給衙門的人辦,志輝你覺得如何?”
“我贊同,讓衙門的人來查。”張志輝還沒有說話,她周依苒就接了村長的話說了這句。
反正沒有做虧心事,不怕衙門的人查。
然,陳雪梅怕。
衙門的人一旦查出來是她害死的婆婆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可是讓她在這裡承認是自己害的婆婆,她沒有那個勇氣。
張志輝沒有說話,一直看着她,在等她自己承認。
可是等了許久,張志輝不耐煩了,道:“好,就讓衙門的人來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