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香從蔣茹院子裡離開後就出了府,半個時辰後纔回到府中,隨後回到蔣煥的院子。
第二日晨起請安,樂兒本想與蔣夫人說下和香的事情,不過見蔣夫人今日氣色不大好便沒有提,只請安後與其他人一同離開了。
樂兒走在回院子的路上,正和雲月說着話,忽的只聽見一聲尖利的嘶叫聲,一道白影便從一旁的假山後竄了出來。
那道白影速度極快,一眨眼的工夫就竄到了樂兒幾人所在之處,並且沒有停下的意思,直直的朝着最前面的樂兒衝去,嘴裡嘶叫聲不停,一看就是發狂了。
“郡主快躲開!”雲月衝上前,伸手就推開了樂兒,樂兒有點工夫身手還算敏捷,就着雲月的力道往旁邊一閃躲開了那道白影。
只是雲月的動作慢了一步,讓白影給撞到了,撕拉一聲,就見雲月的衣袖被那白影撕扯下一塊,幾人此時纔看清這白影原來是一隻白貓,撕咬下雲月衣袖後掉落在地,只是還沒有等丫鬟們上前抓住它它就又是一躍而起。
竄起的方向恰好是對着樂兒,雲月想要去抓那白影卻是速度不夠快連碰都沒碰到,只能眼見着那白影衝着樂兒去了,後面的丫鬟們就離得更遠了,根本來不及上前攔着那白貓。
樂兒定定的站在原地並沒有轉身逃跑,這種時候逃跑只會讓自己變得被動,只能被追着。
她定定的看着朝自己不要命的衝過來的白影,手裡緊緊攥着從髮髻上拔下的玉簪,這白貓已經發狂,萬不得已就只能……
白貓衝到樂兒身前就要躍起咬人抓人,揮舞着兩隻貓爪,淒厲的嘶吼着。
樂兒攥緊玉簪蓄勢待發,突然“嗷!”的一聲,那已經躍起的白貓突然從半空跌落,嘭一聲重重的摔在地上,抽搐了一會兒後就沒了動靜。
白貓脣角有鮮血溢出,死得不能再死。
“郡主,郡主你沒事吧?嚇死奴婢了!”雲月衝上前,上下查看着,一臉的驚魂未定。
樂兒見白貓死了便鬆了口氣,把手裡的玉簪插回到髮髻裡,“這貓看起來並不像野貓,你們認識嗎?”樂兒問的是跟在身後那幾個丫鬟,這幾個丫鬟都是蔣夫人安排到樂兒院子伺候她的。
幾個丫鬟聽了忙上前來看那隻貓,卻都搖了搖頭,表示不認識。
“你們兩個把這裡收拾一下,你們兩去查一下這隻貓的來歷再找個大夫看看這隻貓是不是中毒了,雲月,我們先回去。”
“和香姐姐,你知道府裡有誰養了貓嗎?”今日樂兒帶出去的丫鬟都是新進府的,不認識那隻貓也不代表不是府裡的,雲月便想到了問在蔣府呆了許多年的和香。
和香疑惑道:“少夫人想養貓嗎?府裡現在只有五小姐院子裡養着一隻。”
“沒什麼我就是隨便問問。”雲月不動聲色的道,只是轉身回來,便將此事告知了樂兒。
“郡主,這件事要不要告訴姑爺?”
樂兒把玩着茶盞上的蓋子,輕哼一聲:“這是有人在跟我示威呢,一隻貓,算不得什麼,只是這背後的人······”
樂兒手中的茶盞蓋子不輕不重的落在茶盞上,發出叮嚀的響聲,似乎是警告。
“這貓是五小姐的,但是也不確定到底是不是她有意爲之。”
“到底是不是,你只管等着瞧就是了,咱這兒不必大驚小怪,看着她反應再說吧。”樂兒輕哼一聲。
原本過來也想過安逸的日子,可有人讓她不安逸,她自然也不能讓她得意!
那幾個丫鬟回來後將查到的事情稟告了一番,白貓會發狂是因爲被灌木刺傷並非中毒,貓也確實是五小姐養的那隻。
同時,白貓的死訊也傳到了蔣茹的耳中。
“襲擊郡主?怎麼可能?珍珠那麼溫順怎麼可能會襲擊她是不是她對珍珠做了什麼?”蔣茹一開始珍視珍珠是因爲它的品種珍貴,但經過一年過的相處,蔣茹早已經和珍珠培養出了感情。
“聽說是珍珠被灌木刺傷發了狂,差點傷了郡主才。”
“才被她弄死的?!珍珠爲什麼會被灌木刺傷?它每天早晨都會在我去請安的時候去周圍散步,怎麼就今天遇到她就被灌木刺傷了?是不是她刺傷了珍珠珍珠才發狂要咬她的……珍珠,我的珍珠,姐姐沒有保護好你……”蔣茹說着說着便捂臉哭了起來,哭得頗爲傷心。
一旁的丫鬟眼神閃了閃,終究是沒有繼續對蔣茹把珍珠的死因解釋清楚,只上前安慰着蔣茹。
蔣茹哭了一通後便讓丫鬟把和香給叫了過來。
“五小姐,和香來了。”
“上次說的事情可以提前嗎?她害死了我的珍珠我不會讓她好過的!哼,她不是以我四哥只娶她一人爲傲嗎?我偏要讓她與你共侍一夫!”
“此事不能操之過急,不過,爲了保證小姐不被懷疑,小姐現在就可以開始爲此事準備,只要時機一到……”和香臉上永遠掛着那溫和無害的笑容,只是那雙眼睛裡透着狠厲和慾念。
當日中午,蔣茹便找上了樂兒,說是要爲死去的珍珠討個公道。
蔣茹是哭着衝進院子的,一邊抹眼淚一邊往房間裡面跑,嘴裡邊喊着:“珍珠,我的珍珠,四嫂你還我的珍珠……嗚嗚嗚我的珍珠,四嫂你還我的珍珠……”
就這麼一路從院門哭喊着進了屋裡,雲月已經和樂兒通報了,樂兒正準備用午膳。
“四嫂!我聽說,聽說是你把我的珍珠給害死了,嗚嗚嗚珍珠是爹爹去年送我的生辰禮物,我養了一年多,它那麼乖巧可愛,四嫂你怎麼可以把它害死了……”蔣茹進到屋裡後還是在抹眼淚,騰出一隻手指着端坐在那的樂兒控訴着。
樂兒坐在那裡,一邊細細的喝茶一邊聽着她哭訴,看着她那裝的像模像樣的哭像,她倒是覺得有幾分可笑。
站在一旁的雲月心裡忽而明白了郡主此前說的那番話是什麼意思。
不用她們特意去查證這貓到底是不是五小姐故意弄來害她的,因爲她害不到她,自然會緊咬不放,再次捲土重來,就像現在。
蔣茹說了半天,卻見樂兒一點兒反應也沒有,心裡不禁有些心慌,也有些奇怪,咬了咬牙不想要面對這沉默被動的局面。
蔣茹哭聲停了下來,抽抽噎噎着,一雙眼睛紅腫不已:“你怎麼能這麼狠心,這隻貓從小陪着我長大,你若是對我不滿,只管跟我說就是,何必害它?你現在難不成還想狡辯你不是害它的兇手?!”
樂兒端端正正的坐在那裡,看着蔣茹期待的眼神,眨巴了下眼睛道:“嗯,是我弄死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