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寒撐着身子坐了起來,香梨連忙給他拿了個靠枕:“你別亂動。”
郭寒看着香梨,眸光一片坦然:“我此前身中劇毒,離開的這段日子,尋了神醫爲我解毒。”
香梨怔怔的看着他:“你·····”
“我此前就想要跟你坦白,但是誰知突然出了那樣的事兒,你決絕離去的時候,我毒發了,被人送到了茅山,一直至今,此前我跟你解釋的些,沒有一句是誆騙你的,”郭寒直視着香梨的眼睛。
香梨眸光微垂:“可我該信你嗎?”
郭寒無奈的道:“爲何你總是不願意信任我?我在你心裡真的就這麼差勁嗎?”
香梨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淡淡的道:“上次聽那人說,你是鎮國將軍?”
“是,那是·····”
“你隨身的令牌呢?”
郭寒愣了一愣,沒想到香梨會問這話,卻還是坦白的道:“丟了。”
“丟了?丟在何處?是不是,就是這塊?”香梨將那塊令牌放在了他的眼前,眸光也冷了幾分。
“怎麼會在你這兒?”郭寒驚詫的道。
香梨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沒有找到絲毫說謊的證據,心裡卻依然不踏實,冷笑一聲:“是前些天來殺我的殺手掉下的。”
郭寒的眸光驟然一沉,心裡的一些疑惑忽而恍然了,立即道:“不是我。”
“我如何信?”
“離開的這段日子我都在昏迷之中,昨日才發現我的令牌被人偷了,我前幾日剛剛清醒,就立刻快馬加鞭的趕來,香梨,我害誰都不會害你的。”
她就是他的命,他如何能下的去手?
香梨的神色有些微的鬆動:“還有誰會特意對我下殺手?”
郭寒拉過了香梨的手:“不論是誰,都不會是我,我已經派人去查了,香梨,我是真心待你的,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你覺得我現在是因爲跟你生氣才如此的嗎?”香梨咬了咬脣,才道:“是絕望了!你的世界如何我不在意,可你把這一切都瞞着我算什麼?所有人甚至容花月都知道你中毒,你的行蹤,還有你的安排,唯獨我!你一聲不吭的突然抽離我的世界,我連找人都不知往何處去,你口口聲聲的說真心待我,你的真心卻讓我覺得我像個跳樑小醜!”
“是我不好,我不該對你隱瞞這些,我只是不想你擔心,其實上次我就打算跟你坦······”郭寒連忙要哄,話還未說完,便見一個身影闖了進來。
“將軍!”容花月着急的進來,全然不顧千安和水生的阻攔。
郭寒俊顏一沉:“你怎麼跟來的?”
香梨的臉色更黑了,這陰魂不散的容花月!
她心裡生氣郭寒此前對她的種種隱瞞是一回事,更氣的是容花月都知道的事情,她卻一無所知!想起這個女人在她面前耀武揚威的嘴臉,香梨真的是怎麼都不能輕易原諒,沒想到的是,這女人竟然還在這當頭趕來了!
容花月一瞧見郭寒胸前的傷,便急忙上前:“將軍傷的重不重?您大病初癒,怎麼能受這樣的傷?”
郭寒冷冷的衝着千安看了一眼,千安嚇的腿都軟了,急忙擋住了容花月:“花月,將軍已經沒有大礙了,你別亂來,惹的將軍生氣。”
容花月卻道:“鄉野大夫說沒事兒就沒事兒?將軍這般金貴的身子,怎麼能耽擱了?”
千安真是冷汗涔涔:“花月!”
香梨冷冷的睨了容花月一眼,自嘲的冷笑一聲,轉身就要走,郭寒一看香梨這樣子就知道她生氣了,厲喝一聲:“容花月!誰給你的膽子在這裡胡來!”
“花月怎麼會是胡來?真正胡來的人是她吧!”容花月憤憤的指着李香梨,她在來的時候就聽說了,李香梨竟然敢刺傷郭寒,而做出這等事兒的她,竟然還敢在此囂張!
李香梨腳步一頓,袖中的手都握的緊了緊,轉身便見容花月衝着她揚手打了過來:“一個沒臉的賤人,還敢對將軍下此狠手,若是將軍有個什麼好歹,你擔待的起嗎?!”
話音剛落,便聽“啪”的一聲,一個清脆的耳光聲響起。
容花月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紅腫的一邊臉瞪着李香梨:“你,你敢打我?”
香梨又是一巴掌抽了過去,冷冷的道:“我早就想打了!”
說罷,轉身便大步出了屋子,看也沒看郭寒一眼。
她心裡堵的要命,容花月的存在似乎總是時時刻刻的提醒她,她自己就是個外人!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跳樑小醜,她真的沒這麼大胸襟能夠忍受這些的!
容花月被香梨這兩巴掌給打懵了,愣在原地好一會兒,才轉身就“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衝着郭寒哭了起來:“將軍!那女人竟然·····”
“哪個女人?”郭寒聲音都冷了好幾分。
容花月渾身都一僵,似乎感覺到了無形的殺氣:“我,我,我是說——夫人。”
最後那兩個字,似乎是使出了她全部的力氣,就算不想承認,卻也只能認命。
“掌嘴!”
容花月眼眶都紅了,就爲了這麼一點小小的失禮,他就要罰?
千安連忙衝着容花月使眼色,容花月不知道,她方纔以下犯上的行爲,放在京城的大宅院裡,那得受大罰!
將軍平日裡雖然隨性,一些小禮數他也不怎麼在乎,可事關夫人,他怎麼可能輕饒?
郭寒冷冷的道:“我身邊不需要記不住規矩的人,出去,領完罰立即走人。”
容花月心口都緊了緊,連忙擡頭驚慌的道:“可·····”
忽而眸光一掃,便看到了郭寒牀邊的一塊令牌,那不正是她弄丟的嗎?
容花月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令牌被找回來了,難不成是掉在了李香梨這兒?萬一細查,她·····
容花月想到這裡,渾身都僵硬了,呆傻的愣在了原地。
“還不滾?”郭寒不耐煩的道。
容花月被嚇的一個踉蹌從地上爬起來,飛快的跑出去了,不知是嚇的,還是心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