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明雲中案首的消息傳回來,皇上對南方的任命也陸續下達,周書仁對任命的大臣有猜測,猜的八九不離十。
周家得到的關注很多,昌智已經連續有人邀請喝酒,想要藉機打聽消息。
竹蘭看着不高興的小兒子,“這是調任,對你吳鳴哥是好事,你該爲你吳鳴哥高興纔對。”
其實吳鳴會調離京城去最南邊,還是出乎她和周書仁的意料,他們低估了吳鳴在皇上心裡的地位。
昌忠蔫蔫的,“吳鳴哥什麼時候能回來?”
竹蘭,“不會太久的。”
吳鳴調到最南邊,周書仁的分析並不是爲了南方的局勢,而是爲了航線,皇上也想讓吳鳴多刷一些資歷,比在京城吏部慢慢熬晉升的快。
昌忠嘆氣,“吳鳴哥離開了,我日後要跟着爹學習了嗎?”
竹蘭點頭,“嗯,最近幾年你白日去書院,回來你爹會教導你。”
這些年有吳鳴給打下的的底子,周書仁教導幾年等吳鳴回來,其實這樣的安排也不錯。
昌忠扯着孃的袖子,“娘,吳鳴哥要離開,我想送些禮物給吳鳴哥,這些年辛苦他了。”
竹蘭,“所以?”
昌忠笑眯眯的伸出手,“娘,您給兒子一些銀子唄。”
竹蘭點着兒子的額頭,“你就摳吧。”
昌忠捂着額頭,“兒子像爹啊,爹可是出了名的摳。”
竹蘭長出一口氣,周書仁在宮內要容川的銀子,摳的名聲更加響亮了。
最後竹蘭還是給了兒子銀子,昌忠拿着銀子跑了,竹蘭失笑,這孩子裝的沒精打采就是爲了要銀子。
翰林院,昌智擡起頭就見劉頌,“你什麼時候過來的,我都沒注意。”
劉頌,“你寫的專注,所以纔沒注意到我。”
昌智眼神微動,“坐。
”
劉頌看着開着的窗戶,“昨日下了雨,你還開窗戶也不怕受涼。”
昌智解釋着,“我剛纔有些睏倦,纔會打開窗戶清醒清醒,你的差事都辦完了?”
“嗯,完事了。”
昌智可不會主動問什麼事,“說來沒恭喜你,喜得貴子。”
因爲周家和劉家的關係不好,對就是不好,自從拒絕了劉家的親事後,他和劉頌都很少說話。
劉頌嘴角有了一絲的喜悅,雖然妻子並不是他喜歡的,但生了嫡子,他是高興的。
劉頌道:“你對南方有什麼看法?”
昌智心道果然來了,“我沒什麼看法,我看你的看法不少,你想去南方?”
劉頌深深的注視着周昌智,“嗯。”
昌智詫異,“你倒是承認的痛快。”
劉頌,“我不信你看不明白我的處境。”
昌智沉默了,劉頌這個狀元郎成了劉家的靶子,目前沒成長起來,溫家恨不得拍死劉頌,現在在翰林院沒覺得什麼,可三年一滿,劉頌前面不是坑就是套。
昌智,“你也不容易。”
劉頌扯了扯嘴角,他想要的可不是這句話,他還真沒覺得自己有哪裡不容易,身爲劉家人,這都是應該承擔的,“你給我個準話,你可願意去南方?”
隨着陸續的任命下來,剩餘的官職不多了,他要確認昌智是不是他的對手。
雖然不想承認,卻不得不認,周昌智去南方,他就沒戲了。
昌智會因爲劉頌幾句話就交底嗎,別逗了,“去與不去不在我。”
劉頌,“......”
這根沒說有什麼區別?
昌智等劉頌離開,忍不住想着,他在翰林院到底給同僚什麼形象,能讓劉頌覺得只要交心幾句話,他就會同樣交心?
戶部,周書仁在批銀子的摺子蓋了章,將摺子遞給李釗,“這可是一大筆的銀錢。”
李釗扯過摺子,“皇上不是說了,打下航線收過路費,你就等着收銀子吧。”
周書仁,“那我等着收銀子。”
李釗揮了揮摺子轉身走了,新皇繼位後的大動作,也是驗證海軍的時刻到了。
周書仁等李釗離開了,按了按眉心,這一回可不是小打小鬧,需要籌備很多物資。
王大人進來,“大人,這是處理古董字畫的賬本。”
周書仁拿過來快速的翻看着,目光落在最後的銀錢上,“世家就是富裕。”
王大人,“......多代的積累,好東西多。”
周書仁剛纔還肉疼,現在肉痛沒了,他就喜歡入賬的感覺,雖然國庫不是他的,可看到國庫充盈,他是自豪的,他管理的!
周書仁見王大人沒走,“還有事?”
王大人點頭,“下官小兒子鄉試第三,對中了案首的周公子很崇拜,所以想和周公子交朋友,因爲不認識周公子,下官就厚着臉皮開口了。”
周書仁以爲什麼大事,“等明雲回來,我知會你,還有什麼厚臉皮不厚臉皮,我也希望明雲多交一些朋友,他要是能與你小兒子來往,我是高興的。”
當然真心朋友是不可能了,但是來往沒問題。
王大人高興的離開,他這麼做不僅僅是爲了兒子日後,還是想讓兒子多和周明雲交流,自從周明雲案首的消息到了京城,賭局已經開了,押周明雲大三元的很多。
回京的車隊,明雲小心的給妻子調整靠墊,“感覺好些了嗎?”
冉婉臉白的厲害,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現在月份快兩個月了,這是在京城就懷了,沒離京時剛懷上沒診出來,用帕子擋住嘴角,虛弱的道:“好些了。”
明雲不信,“我看你吐的厲害,今晚到了城池,我們好好休息幾日再走。”
冉婉也怕傷到孩子,沒逞強,“好,多休息幾日。”
明雲已經讓馬車慢些行進, 小心翼翼的給妻子遞過去溫水,“幸好修了路。”
這要是以前顛簸的土路,他想想都後怕。
冉婉想到臉更白了,“還好,孩子沒事。”
明雲瞪着妻子的肚子,這孩子真會選時間,隨後目光又柔和了,這是他的孩子啊,他還是有些不真實的感覺,他要當爹了?
目光落在妻子疲憊的臉上,他真的要當爹了。
明雲握着妻子的手,思緒已經有些飄遠,兒子還是女兒?他要當嚴父還是慈父?
明雲突然笑出了聲,惹得冉婉看過去,“相公?”
明雲分享的道:“咱們不告訴爹孃,等到家了再告訴爹孃。”
冉婉啊了一聲,想到婆婆的性子,忍不住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