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金巧記得自己見到許招弟還是一年前,在許招弟成親的時候。
閨女嫁人,需要擺喜酒,樑金巧和趙文華作爲親戚便去許家喝喜酒。
許招弟成親排場擺的很足,許家的酒席擺了十來桌,新郎官是騎着馬過來接親的,這在鄉下可是很少見到的事兒。
當時樑金巧見到了,心裡便羨慕着,想着要是她家的芸兒能夠嫁這樣的人家該有多好。
可惜那時候的趙芸兒,命顯然都沒許招弟的一半好。
樑金芬來了一句,“還好啦,我家招弟現在有孩子不算早的,你看你們家的芸兒,孩子都三歲了。”
樑金芬這麼一說,樑金巧很是尷尬。
她這個二妹不一定有別的意思,可是讓人聽着就是覺得不是很舒服。
樑金芬說着,看向了一旁的趙芸兒,同趙芸兒笑了笑道,“這就是芸兒丫頭吧?看着變了不少哩!”
比之前的氣色好看了很多,也漂亮了很多,整個人的氣質提升不少些,樑金芬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出現了錯覺纔會這樣。
“我家芸兒沒咋變啊。”
“哈哈,大姐,這芸兒丫頭的婚事你操辦了沒有?要不我回頭幫你介紹介紹,爭取能尋個好人家,要是能像我家招弟這樣嫁個好人家,你也能跟着一起享福。”樑金芬關切的說了一句。
趙芸兒不知道自己的這個二姨是真的關心她的婚事的還是在假惺惺的秀自己的優越感。
反正趙芸兒看了不喜歡。
比之她的二舅媽,她二姨一見面一直笑,沒有什麼諷刺和出言不遜。這話裡面透露的意思還是在擡高自己。
可能是在樑金芬眼中她們家的日子太悽慘了,裝出關心的同時秀出自己的日子過得多好。
樑金巧訕訕的笑了笑,“二妹,這就不用你操心了,芸兒的婚事慢慢來,不急,我還想留着她在我身邊多陪幾年呢!”
樑金芬也就沒有就着這件事繼續說了,反而笑着道,“大姐,你說的也是的,我也想留着我家招弟多陪我幾年,說到底還是女兒好啊,知道孝順,嫁個好人家也能讓我和她爹跟着享福,比兒子好得多,兒子娶媳婦,再養孩子,得爲他們一輩子勞累着呢!”
樑金芬之所以這麼講是倒不是真的覺得女兒有多好,而是自我安慰罷了。
樑金芬雖說沒過啥苦日子,家裡條件好,但是在許家並不是很受人待見,因爲嫁到許家這麼多年裡,生的都是丫頭。
在古代,要是生的都是女人,是被人戳脊梁骨的。生兒子對女人來說無比的重要。
正是因此,即便樑金芬過得再好,心裡頭依舊有個心結,那就是沒能生出來兒子。
“其實兒子和女兒都好,這個我不強求的。”樑金巧應和了一句。
樑金芬聽樑金巧這麼說,表情不是很高興。因爲樑金巧生了兩個兒子,說了這種話不痛不癢的。
“二姨,你和表妹還有什麼事兒嗎?要是沒事兒的話,我們就先走了!”趙芸兒對自己的這個二姨無感,聽着她說話難受,便提出來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