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玖玖疑惑的擡眼望去,只見許懷清給她使了一個眼色,又隱晦的瞟了一眼李氏。一猜就知道是之前查的事情有了眉目了。
飯桌上,白玖玖並沒有表現出有什麼不對勁。一直到大家都吃完飯回屋休息了以後,她才和許懷清兩人悄悄的出了門。
是夜,李氏按照平日裡約見許爲山的地方,躡手躡腳的來到一顆大柳樹下,或許是因爲做賊心虛,她今天總覺得背後有人在跟着自己,可是當她轉頭的時候,卻又什麼都沒有發現。暗怪自己太過於疑神疑鬼了。
“嚇死我了,還好剛纔我們躲得快,這纔沒有被她給發現。”
白玖玖和許懷清兩人縮在一顆大樹後邊,藉着樹幹的遮掩,探頭查看李氏的動作。
只見李氏環顧四周,然後嘴裡發出了一陣布穀鳥的叫聲。過了一會兒,便見一個黑衣人走了出來,徑直走向柳樹下。
李氏與那黑衣人交談甚歡,殊不知在不遠處的地方,兩個身影正目睹着她與黑衣人交談的全過程。
沒過多久,李氏似乎是把什麼消息告訴了那黑衣人,那黑衣人點點頭後,兩人又嘀嘀咕咕的寒暄了幾句,隨後像是從來沒見過面似的往兩個方向離開。
"想要追溯本源很簡單,我們這不是就找到答案了嗎?"
許懷清淡淡的說道,眼神卻有些心不在焉。因爲兩人藏身的大樹沒有辦法擋住兩個人的身影,所以白玖玖和他靠的很近,微風拂過,他甚至能聞到白玖玖身上溫溫柔柔的體香,內心不由的用上了一絲燥熱。
白玖玖卻並沒有察覺到身邊人的變化,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李氏的方向,手指緊緊的扣着大樹的枝幹,指甲幾乎都要嵌在樹皮裡面了。
要說白玖玖生平最討厭的人,莫過於背叛者了,原因無它,只是她上一世就是因爲被人揹叛纔會穿越到白玖玖的身上的。當時她都已經躲開那隻異獸的利爪了,可是背後卻突然傳來了一陣推力,那是她曾經最信任的人,可也是他,親手殺死了自己。
李氏的做法很明顯已經觸動了白玖玖的逆鱗,她的眼中沒有絲毫的暖意,有的只有徹骨的冰寒。
第二天一早,在吃完早膳以後,許家的衆人破天荒的沒有離開,而是聚在一起,滿臉嚴肅的審問李氏。
"你可知你犯了什麼錯?"
許老爺子在何時受過這樣的屈辱,因此在聽到許懷清第一時間趕回來與自己說了這件事情的原本以後,就勃然大怒。但是考慮到夜色已晚,才把審訊李氏的時間推遲到了今日。
雖然他一直都接濟許爲山一家,可這並不代表李氏就能夠揹着他們和許爲山勾結,李氏的這番舉動儼然是在挑戰許老爺子的權威。
“爹,我……我做錯什麼了?”
李氏雖然隱約察覺到了不妙,但是覺得自己做事一向謹慎,應該不會被抓到把柄。儘管如此,她的聲音裡還是抑制不住的帶上了一絲顫音。
“你做的事你自己還不知道?!說!你和我大哥偷偷摸摸的都在傳遞什麼消息!”
許老爺子狠狠的拍了一下桌面,讓李氏整個人都嚇得抖了一下,下意識的就想反駁。
“冤枉啊爹!我怎麼會揹着家裡幹出這種事呢,這麼多年來我嫁到這個家裡,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爹你怎麼能這麼冤枉我呢?”
他們怎麼會知道自己一直以來與許爲山聯繫的?
李氏嘴上喊着冤枉,內心卻不由自主的發虛,畢竟這件事情是事實,只是她抱着僥倖的心理,覺得對方一定沒有證據,所以依舊死鴨.子嘴硬。
這時候的天氣還沒有完全轉熱,屋內更是涼爽,可是李氏的額頭卻早已佈滿了汗珠,簌簌的滑落下來,有些汗珠落在了眼睛裡她都顧不得擦。
“還敢狡辯!老三,你跟你大嫂說說,昨天晚上她都幹了什麼!”
許老爺子氣的渾身發抖,示意許懷清給出證據,讓李氏徹底死心。而他自己則閉上了眼睛,顯然是不想再看到李氏。
想當初,李氏這個兒媳婦還是他挑中的,這才撮合了她和許懷義,如果說許家這些兒媳婦們誰最得許老爺子的臉面,那無疑是李氏。
如今李氏做了這樣的事情,許老爺子的心都在滴血,對李氏可以說是徹底失望了。
看到許老爺子的動作後,李氏的心理咯噔了一下,但還不等她開口說些什麼,許懷清的話就像是一個晴天霹靂,讓她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走了似的,無力的癱坐在了地上。
“大嫂,昨天晚上我和玖玖用完晚膳後出去散步消食,不料看到大嫂你和大伯伯站在一塊,兩人嘀嘀咕咕的在說些什麼,言語間盡是慫恿大伯伯詆譭玖玖。”
許懷清的這一番話說的平平淡淡,既沒有偏頗,也沒有添油加醋,只是簡簡單單的闡述事實,而正因爲如此,才更讓人信服。
再加上李氏癱倒在地上的動作,許家的衆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王氏望着地下的李氏,簡直是恨鐵不成鋼,她想不通李氏是爲了什麼,玖玖好歹也是她的三弟妹,可是她居然聯合許爲山污衊她。
"沒想到你竟然私底下揹着我們做了如此的勾當。"
王氏指着李氏,氣的差點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才憋出了這麼一句。
“娘,娘我錯了娘,娘你別生氣,氣壞了身子怎麼辦。”
看到王氏撫着胸口劇烈喘氣的樣子,李氏一下子就慌了,連忙一骨碌爬起來,給王氏順氣。
雖然她和白玖玖並不對付,但是對王氏確是真心的敬重,自從她嫁過來以後從來就沒受過委屈,那些婆婆磋磨兒媳婦的事,丁點兒都沒發生在她身上過,這麼好的婆婆打着燈籠都難找。
如今見王氏氣成這樣,李氏也不顧和白玖玖之間的恩恩怨怨了,忙不迭的認錯。
“你知道錯了能改就好,我和你娘也老了,管不了你們這些年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