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 打牌

蘇三出馬,找一頭牛這種事情實在是不在話下。莫說是頭牛了,就算是個大活人,也是極爲輕鬆的。

有了牛肉,就能夠熬製牛油了,就可以調配出許多美味的鍋底了。過了一兩天,安言終於是將火鍋所需要的材料都準備齊全了,也是讓白家衆人吃上了一頓熱騰騰的火鍋。而效果自然是令大家喜出望外了,凜冽的寒冬裡,每個人都吃得全身冒汗。那種溫度,火熱了那些寒冷的時光。

歲月無痕,靜靜走過,轉眼之間就到了年尾。

安言發現這邊的地方風俗倒是和她在現代的老家差不多,因此倍感親切的同時,也是有種躍躍欲試的感覺。

首先是臘月二十三的日程,青城這邊的人這天都有祭祀竈王的習俗。這和安言以前老家的習慣相近,只是安言老家還多了一個糖瓜粘。說起糖瓜,王氏和白氏皆是茫然不知。而安言卻是興致勃勃的說着要做做看,到時候讓大家也嚐嚐。衆人看安言熱情很高的樣子,自然是跟着附和了。反正,到了這年末的時候,百草堂的生意冷清了很多,白平也空了下來,一大家子的人都很空閒,因此也是很有興致的陪着安言一起研究那些小吃食。一來,打發時間,二來給孩子們做一些零嘴吃着,也是一件頗爲美好的事情。

糖瓜是一種用黃米和麥芽熬製成的粘性很大的糖,將它拉成扁圓形,就成了糖瓜了。冬天把做好的糖瓜放在屋外,因爲天氣寒冷的緣故,糖瓜凝固得堅實而裡面又有些小氣泡,吃起來脆甜香酥,別有風味。

用糖瓜祭祀竈王,也是有緣故的。意在用糖瓜黏住竈王爺的嘴,叫他上天言好事,以便下界保平安。

這一天,白家諸人都忙活了起來,做糖瓜,祭祀竈王。大人們在廚房裡面忙得熱火朝天,孩子們則是在一邊跑來跑去,偶爾還要蹭過來撈點吃的。一廚房裡,皆是歡聲笑語,氣氛美好。

待糖瓜做好了,不管是大人還是孩子,皆是捏着一塊吃了起來,個個皆是讚不絕口。其中,就屬蘇老太太吃得最歡快,簡直和個小孩子一般。結果吃了兩三塊之後,就被蘇三給嚴肅的制止了。老人家年紀大了,糖吃多了總歸是不好的。可是蘇老太太卻是脾性上來了,就是想要再吃一塊。而蘇三卻是堅決不給。於是,蘇老太太就一天不理蘇三,母子兩個一天來形同陌路,看得安言好笑不已。這母子兩個,還真的像是小孩子一般。而且有蘇老太太在的地方,總是少不了歡樂的。

晚飯過後,安言看到王氏面色有些疏淡,暗自留意了一番。晚些時候,安言就去了王氏的房間。

安言站在王氏房間門口,伸手輕輕的敲了敲門,不過一會門就被從裡面打開了。

“錦繡,怎麼了?”

王氏初時面色淡淡,待看到安言的時候,面上閃現了幾分詫異。

“舅母,我一時間睡不着,想要找你說說話呢。”安言上前一步,伸手抱住王氏的手臂,柔聲說着話。

王氏眸色動了動,很快的閃過了然的神色,任安言挽着手臂,兩人一起相攜着進了房間。

“你這個丫頭,就是機靈,看來什麼事情也瞞不了你。”王氏略微一想,就知道肯定是白日裡的失落被安言看在眼中了。微微驚訝的同時,眼中也是蔓延出了無數的暖色來。

王氏拉着安言在身邊坐下,笑着說道:“你這是要找舅母說什麼話呢?”

“說說三叔公的事情,說說一起過小年夜的事情。”

明天就是臘月二十四,也就是小年夜了,安言心中也有想到,是否要請三叔公一家一起過小年夜。大家能夠聚在一起過小年夜,自然是極好的,只是安言擔心三叔公那邊會有些難度。這段日子來,她和舅母等人經常去兄弟酒館那邊做客。而胖嬸她們也是有經常過來,兩家的關係也是極好的。只是,在這期間,三叔公卻是沒有露過面,依然固守在自己的小屋中,不知道是在堅持着什麼,抑或是無法接受什麼。

曾經,安言也試圖去三叔公的門口說話,希望能夠勸動三叔公,可惜最後皆是徒勞無功。如今,適逢小年夜,若是能夠說動三叔公,讓兩家人一起過小年夜,一起吃頓熱騰騰的火鍋,實在是一件美事。這樣,在九泉之下的舅舅,也會感動欣慰的吧。無論過去多久,只要想起舅舅白起,安言就會覺得胸口又酸又澀的難受,伴隨着這些苦澀的感情,夾雜的自然還有甜蜜和感動。白起,唐錦繡的舅舅,也是她安言的舅舅。在她初來異世的時候,帶給她無數的感動,給她彷徨無措的生活,帶來了最珍貴的希望光亮。

此時不僅是安言苦澀不已,王氏心頭更是碎裂難耐。她和白起多年夫妻,感情素來就極好的。若是白起沒有出那事情的話,夫妻兩人定然是能夠白頭偕老的。而如今,卻是徒留她一人,再美的夕陽,也失去了該有的意味了。在原本該團圓的日子,想起了那已經逝去的摯愛之人,王氏一時間心傷難止,淚眼模糊。

安言伸手抓住王氏的手,堅強的說道:“舅母,我們一起完成舅舅的心願,讓他老人家能夠含笑。”

“好,好,好孩子。”王氏擡眼看着安言,眼中淚水不其然的隨着這個動作而落下,瞬間沾溼了那張帶笑的容顏。

看着舅母帶淚的笑容,安言的眼眸也跟着溼潤了幾分,握着舅母的手越發緊了。

王氏卻是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振作起來說道:“不說這些了,我們商量商量和胖嬸她們一家子一起過小年夜的事情吧。”

聽到這話,安言自然是樂意的,也不想讓舅母一直沉浸在悲傷當中。

“因爲沈沉的事情,胖嬸家的這個小年夜肯定也會冷清落寞很多。如今兩家一起過,大家一起熱鬧纔是好呢。胖嬸和惠娘想必是極爲樂意的,只是三叔公那裡,怕是會有些波折。”安言嘆了口氣,如是說道。

王氏聽了面上神色也是跟着有幾分無奈,嘆道:“當年的事情,我們也實在是不清楚。也不知道是沒有說清楚的誤會,還是不可化解的心結。”

對於當年的事情,王氏也只是略微聽白起提過,並不詳細。而後面,白起走的突然,更是沒有機會詳細的說這件事情。所以,到如今,當年的那些事情,倒是成了一個迷。只是不論當年的事情真相究竟如何,安言和王氏都不予深究,她們心心念唸的皆是白起在彌留之際,念念不忘此事,對於沒有完成父親的願望而耿耿於懷。而白起的這些耿耿於懷,如今成了白家上下的難以釋懷。

若是,此生無法完成舅舅白起的心願。安言相信,她一生都會有憾的。

“無論是什麼原因,我們都要想辦法化解這段糾葛,讓白家人再聚首。”安言擡眸,眸中星光璀璨,對於舅舅的心願,她始終記在心頭,不敢有絲毫忘懷。

王氏聽了這話,很是動容,伸手拍了拍安言的手背,說道:“你有這份孝心,也不枉當初你舅舅那般疼愛你一場。”

這話卻是實在,當初唐錦繡那般刁蠻任性,白起卻始終念着這是唯一的外甥女而包容有加。後來唐錦繡的身體裡面換了一個靈魂,也就是安言的到來,也是被白起的那份疼惜之情而感動了。

“我做的這些都不算什麼,只要能夠完成舅舅的心願就好。”安言眸中閃動着一種柔和的光澤,面上神色越發溫和了。

“那我們明天早上就去胖嬸家看看,邀請她們一家子過來,你說這樣可好?”王氏想了想,如此說道。只是語氣之中也是帶了幾分不確定,畢竟三叔公的拒絕的態度實在是堅決。也只有安言見過他,王氏和白平去過多次,卻是連一次面也沒見上。

安言看到舅母這般猶疑的神色,卻是笑着鼓勵道:“肯定行的,所謂事在人爲嘛。大不了,我們把三叔公擡過來。”

聽到安言這般俏皮的話,王氏一個沒忍住,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一時間,原本有些低沉無奈的氣氛,倒是因爲這樣而緩和了幾分。

“就聽你的,大不了就將三叔公擡過來。”王氏也是放開了一些,覺得很多時候也不該那般消極。像是安言這般來點看似大逆不道的行爲,也許卻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接着王氏和安言又說了一會話,心情也是好了很多,兩人商議着明天早上吃過早飯就過去胖嬸家。兩人商定好了,安言就出了王氏的房間。

回到自己的房間中,安言就看到蘇三坐在牀上,目光莫測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看到蘇三這幅模樣,安言起了興致,悄悄的走到蘇三身邊,伸手就矇住了蘇三的眼睛,捏着嗓子問道:“猜猜我是誰?”

在安言蒙上蘇三的眼睛的時候,她沒有看到的角度,蘇三的嘴角露出了一個寵溺的笑容。

蘇三也不戳破,疑惑道:“是誰?”

安言忍着笑意,繼續說道:“劫色的。”

“劫色啊……”蘇三將這話在嘴角里繞了幾圈,帶了不明的意味。那微微上揚的語調,那低沉的嗓音,瞬間讓安言面色一片緋紅。正羞澀間,安言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下一刻,人就已經被蘇三輕輕的壓在身下了。

“傻瓜,我整個人,整顆心都是你的,何需要劫?”

隨着那個高大身影的籠罩而下,低柔綿長的話語也是緩緩落入耳中,吹進心頭。

蘇三低眸看去,就看到安言一頭烏黑瑩潤的髮絲散亂的披在的牀上,有種說不出的凌亂和妖嬈。

安言一雙眼眸柔和如天上的明月,融化了蘇三一顆堅硬的男兒心。蘇三緩緩低下頭去,安言嘴角蔓延出一抹溫柔的弧度來,伸出雙手,勇敢的抱着蘇三的脖子,讓兩人更加貼近。此刻親近的不只是身體,更是心,如此這般親密無間。

次日,安言和王氏一起去了胖嬸的家裡。安言思索一番,最後帶了些糖瓜,就這般和王氏來到了胖嬸的家門口。

安言上前敲門,出來開門的是惠娘。

“伯母,錦繡,快進來。”惠娘面上帶着幾分親熱的笑意,眸中神色寬和,只是細細看去,也會發現眼底飄散着幾縷落寞和憂愁。

安言知道,惠娘這是存着心結呢,而這個心結的源頭就是沈沉了。那個原本將惠娘和小青兒捧在手心的男人,卻是在親人的血海之中不能自拔。若說怪那個男人的話,那個男人其實也就是可憐人罷了。若說不怪的話,那麼惠娘一家遭受的心傷和折磨,又該算在誰的頭上。明明是該恨的,卻是連恨的對象都找不到。惠娘心頭的悲苦,她可以理解,卻永遠也無法體會吧。

安言撇去心頭突然涌現而出的想法,和王氏一起進了院子,惠娘引着兩人一路來到客廳。

胖嬸聽到人聲,牽着一個小男孩就來到了客廳,看到是安言和王氏,頓時歡喜道:“我說今天早上怎麼聽見喜鵲的叫聲呢,原來是你們兩個要來。”

王氏笑道:“就你最會說話了,還喜鵲叫呢,我昨天還是菩薩入夢呢。”

“好姐姐,再會說話,也實在是說不過你呢。”胖嬸牽着小青兒在王氏身邊坐下,笑意盈盈的辯駁着。

一時間,王氏和胖嬸都笑了起來。兩人年紀相近,經過這些日子的接觸,竟然成了好友,開起玩笑來也是極爲的熟稔。

而一邊的安言卻是笑着朝小青兒招了招手,“小青兒過來,來姑姑這邊。”

安言每次來胖嬸這裡,都會給小青兒帶一些新鮮的零嘴,早就將這個小傢伙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了。此刻,小青兒聽到安言的呼喚,立刻歡快的跑向安言這邊。那架勢,倒像是倦鳥歸巢一般。看得一邊的惠娘無奈的笑着,吃味的說道:“瞧瞧這個小傢伙,真是沒良心,就這樣被你的好吃的東西給收服了。唉,再過不久,該連孃親都不認識了呢。”

說完,惠娘還跟着頗爲難過的嘆了一口氣。

小青兒見孃親傷心,立馬捨棄了安言,跑到了惠娘懷中去。安言看了,頓時橫了惠娘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好你個惠娘,這是在和我秀母子情深呢?”

惠娘連忙告饒道:“我哪裡敢,你蘇大夫醫術非凡,可是別記恨我,不然哪天給我暗暗扎一針,我還不得冤死。”

聽到這話,安言頓時無語,側過腦袋,一副無視的樣子。那邊惠娘看到,卻是抿嘴一笑,連忙讓小青兒過來賠罪。

果然小青兒一過來,安言就立刻滿心歡喜的逗弄起了小青兒來。實在是這個孩子太可人疼了,長得眉清目秀的,而且極爲懂事乖巧,嘴巴又甜,每每都將安言哄得分不清東南西北。要說安言這個人其實還是有幾分精明的,但是面對可愛的孩子的時候,那個精明勁就徹底和她說拜拜了。

此刻,就是這般,安言將小青兒揉入懷中,整個人都被一種極爲溫柔的光芒籠罩着,她伸手從帶過來的籃子裡取出了一個糖瓜,“來,小青兒,嚐嚐姑姑新作的糖瓜。”

小青兒立刻眉開眼笑的接過,笑嘻嘻的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的誇讚道:“好好吃啊。”

安言看着小青兒一副滿足的模樣,也覺得分外的滿足,伸手輕輕的摸着小青兒的腦袋。心中忍不住有幾分悵然,這個孩子原本該是多麼幸福的啊。有着最賢惠溫柔的孃親,有着最勤勞能幹的父親。可是如今,這個家卻不再完整。不過,極爲難能可貴的是,這個孩子還這般懂事,也算是上天的一種恩賜了。

“你就會慣她。”惠娘在一邊數落着安言,但是看着小青兒吃得開心,眼中也滿是寵溺和欣慰。

安言的手依然放在小青兒的頭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撫着,“小青兒這麼乖巧懂事,多寵着點也無妨。”

惠娘沒再說話了,目光落在小青兒身上,慢慢的竟然有了幾分朦朧的味道,似乎是在透過小青兒看誰一般。

安言眸色微動,摸着小青兒腦袋的手一僵。想起了那句話,每逢佳節倍思親,此刻越發臨近大年夜,惠娘對深沉該是越發想念了吧。

那個深沉,不知道此刻身在何方。她有一種感覺,總覺得那個深沉一定會回來的,只是不知道歸期幾何。

安言斂了斂眸色,突然說道:“小年夜去我們家過吧。”

這話來得突然,陷入思緒之中的惠娘猛然回神,眸色之間還有幾分迷茫和飄忽。倒是一邊的胖嬸聽清了,她先是驚訝,接着面上就是一陣喜色。胖嬸剛纔還在擔憂着,擔心今天的小年夜會過得冷清呢。她倒是無妨,人老了也就沒那麼愛熱鬧了。但是看着正值芳齡的女兒和外孫,就是一陣無奈和惆悵。沒有了沈沉的家裡,終究是缺少了那麼一個主心骨。即使是開心,也不及眼底和心底。而如今,安言的提議,確實讓她心動非常。胖嬸正要應好,腦中卻是快速閃過什麼。頓時胖嬸的面色就是一窒,一時間幾番變化,終究只是無奈嘆息一聲。

王氏看到胖嬸欣喜的神色,還以爲此事有着落了呢,卻是在聽到接下來的嘆息時,知道此時依然棘手。

胖嬸轉頭看向安言,無奈說道:“這事情,我們自然也是歡喜非常的。只是公公那裡,你們也是知道的,老人有些固執,怕是勸說不動。”

惠娘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卻在看到胖嬸黯然的神色後,徒然閉上了口。

安言袖子下指尖微動,面色神色有些失落。擡眸去看王氏,就看到舅母王氏面上神色更是黯然,怕很是失望。看到舅母這般神色,安言心口一疼,忙思索起來,突然想到什麼,眸光一亮。她笑着對胖嬸說道:“三叔公可是說過,不反對我們兩家小輩來往吧?”

“是啊,怎麼了?”

胖嬸疑惑,轉而似乎懂了一般,卻是搖頭說道:“讓我們去你那邊過小年夜,將公公單獨留在家裡,卻是不行的。”

聽到這話,安言莞爾一笑,說道:“嬸子可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既然你們不方便去我們那邊,那就我們過來吧。這樣可是行?嬸子可不要嫌我們人多,過來太吵纔是。”

安言話語落下,胖嬸卻是呆住了,怎麼也想不到會是這麼一個結果。

而王氏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卻是面露喜色。

對啊,既然你們不方便過來,那我們過來就是。多簡單的事情啊,想那麼多,實在是徒勞了。

惠娘細細一想,面上染上了笑意,轉頭滿面期待的看着胖嬸,就等着胖嬸點頭了。胖嬸此時還有些反應不過來,接收到了女兒期待的眼神,纔有些回過神來。她一拍大腿,動容道:“這樣自然是好的,哪裡有什麼嫌不嫌的。我該感謝你們纔是,這般遷就我們。”

“無礙的,都是一家人,說這些就顯得外道了。到時候讓我們家的胖丫萌萌過來,兩個小丫頭,再加上你家的小青兒,三個小孩子去請三叔公出來和我們一起過小年夜。我就不信,三叔公真的那麼鐵石心腸,忍心拒絕這麼可愛的三個小孩子。”

安言一副咬牙的模樣,眉梢輕挑的說着。

難得看到安言這幅有些野蠻霸道的模樣,王氏諸人只覺得可愛又生動,皆是在一邊會心一笑。

一時間,因爲這個主意,氣氛變得極爲活躍起來,幾人開始熱火朝天的商議起了晚飯的事情了。第一次兩家人一起過小年夜,自然是要將晚飯做得豐盛些纔是。

“該多買些豬肉,還有糖果瓜子那些。”胖嬸在一邊掰着手指,一個個的數着,想着這個也需要買一些,那個也需要買一些。到最後,竟然自己都數不清了。

安言看着胖嬸這幅架勢,不禁有些膛目結舌,這委實有些誇張了。看這樣子,倒像是過年了。不過看着衆人滿面期待的計劃着的樣子,安言又覺得格外暖心。

“那些都不要準備了,我做了好些糖瓜,這些可以做孩子們的零嘴了。至於晚上的飯食呢,就做火鍋吧。”

“火鍋?”

“火鍋?”

兩聲疑問同時響起,胖嬸和惠娘同時驚訝出聲,還真是第一次聽到火鍋這樣的字眼,卻是如何也想象不出來具體的樣子。

“那是個什麼吃食?哎呀,錦繡你這丫頭實在是厲害,每每做的吃食,那真的是好吃的讓人恨不得將舌頭都給吞下去。真不知道,你腦袋裡怎麼能夠裝得下那麼多的稀奇古怪的東西的。”胖嬸在一邊笑着說道,面上滿是驚訝的神色。

安言一時間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這樣子倒是和犯傻的蘇三有些像。待察覺出這個動作的時候,安言自己都是忍不住啞然失笑,這是呆久了,被蘇三給同化了嗎?

“怎麼走神了,這是想你們家蘇三了麼?”一邊的胖嬸正興致勃勃的等着安言回答呢,卻是看到安言嘴角帶笑,微微失神的模樣,頓時在一旁笑着打趣。

安言擡起眼睛,面色有些泛紅,忙清了清嗓音說道:“火鍋可是好吃的很,得到了我們家從老到小的一致好評呢。嬸子,保證你吃了,會恨不得將自己的舌頭一起吞下去。”

這邊的人雖然在做吃食上也有傑出的,但是相比現代而言還是比較粗糙的。而安言做的火鍋,每每都重在調配底料和湯底,務必做到精緻味鮮。這般精緻美味的吃食,在這邊的人的口中,自然成了無上的美味。

胖嬸原本還想要繼續打趣打趣安言呢,卻是在聽到安言的誇讚之後,瞬間被轉移了注意力,“真的那麼好吃?”

“當然,我可以作證。”這個時候,王氏也是笑着出聲,就差沒有拍胸脯保證了。

這下真是激起了胖嬸和惠孃的強烈好奇心,尤其是胖嬸更是直嚷嚷着可以動手準備了,就希望能夠早日看到被安言和王氏誇得上天入地的美味火鍋。而一邊站在地上,還沒有桌子高的小青兒,也是笑眯眯的拍着手歡呼着。他其實也沒有聽懂大人們具體在說什麼,只是知道等下會有好吃的。

幾人說幹就幹,相攜着就往百草堂那邊而去了,一行人有說有笑的進了院子,上了摟。

“胖丫,萌萌?”

聽到安言的呼喚,兩個小丫頭也不知道是從哪個角落裡跑出來的,皆是搞得滿臉黑乎乎的,跟個煤球一般,安言差點沒認出來。

“姑姑(姐姐)。”

兩個小丫頭聽到呼喚,就歡呼着過來了,安言忙笑着伸手指了指惠娘手邊牽着的小青兒,說道:“快來,你們喜歡的青哥哥來家裡玩了。”

“哇,青哥哥來了,太好了。”兩個小丫頭很是歡喜,一下子就跑到了小青兒身邊,一左一右的將小青兒給拉走了。

惠娘和胖嬸看着這幅畫面,滿面欣慰,小青兒能夠這麼快的再次變得開朗起來,和這兩個小丫頭有着分不清的關係。自然,她們也知道,這些都是大人授意的。因此,對於白家的人,除了親切外,還有一種難言的感激之情。

“胖妹子,你可是來了,趕緊的,我們來打牌吧。”

聽到動靜的蘇老太太此刻也是跑了出來,看到胖嬸,頓時兩眼冒綠光,衝到胖嬸身邊,就要將胖嬸給拉走。

安言看到自家婆婆一副急着打牌的模樣,就深感無語。她忙扯了扯蘇老太太的袖子,小聲說道:“婆婆,嬸子是過來搬食材的。今天晚上,我們大家要在嬸子那邊過小年夜。”

聽到這話,蘇老太太倒是鬆開了胖嬸,但面上的興奮神色卻是未減,笑眯眯的對着胖嬸說道:“胖妹子,晚上打通宵啊。”

“這可是感情好,這次還是像上次那樣嗎,我和嫂子一邊,胖嬸和蘇老太太一邊。”安言正無奈着呢,卻是看到孃親白氏也高興的走出來,歡喜的說着。

這還不夠,王氏也在一邊接口道:“不錯,今天晚上定要打得你們落花流水纔是。”

“胖妹,快看,她們對我們宣戰了呢,晚上可是要提起精神來啊。”蘇老太太聽了王氏的話,頓時眉毛都飛起來了,一副準備大決戰的模樣。

安言嘴角抽搐,沒有想到這四個人湊在一塊,還挺熱鬧的。這打牌還是安言教幾人的,當時想着冬日裡,大家都不愛出去,就教會了蘇老太太和孃親她們打牌了。教她們打的是升級,也就是俗稱的八十分。要打這個,自然是需要紙牌了。這子牌自然是安言親手做的了,完全參照現代的紙牌來做的。結果,四個人喜歡得不得了,只要一湊到一起,就要打得昏天黑地的,連飯都顧不上吃的那種。就算是素來體弱,對什麼事情都比較冷清的白氏,也是對子牌癡迷不已。

如今,看幾人的架勢,今天註定是不眠之夜了。安言撇了撇嘴,想到今天是小年夜,幾人難得這麼高興,就決定隨她們去了。

於是,這四個人一拍即合,也不說搬食材的事情了,也不想晚上吃火鍋的事情了。幾人湊在一塊,拿上紙牌,就往胖嬸家裡去了。一看那模樣,明顯就是要即時開戰了。

安言無奈的轉頭對着惠娘說道:“我這算不算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自從給她們做了紙牌之後,這樣的事情就是一發不可收拾啊。”

聽了安言的話,惠娘在一邊也是跟着笑了起來,中肯的評價道:“算是。”

安言頓時更加無奈了,遙遙的望着四人歡快,相攜着遠去的身影,心頭一陣無奈。但仔細看去,又會看到那眸中滿是欣慰。

184 終於出來

桑昆和札木合只求此行能一擊而中,幾乎將所有的主力兵力盡數調動了起來,在營外集結,除了外圈尋崗的哨兵之外,就只留下些散兵婦孺看守牲口珠寶,程靈素他們又在營中的偏僻之處,因此倒也沒什麼人注意到這裡的情況。

程靈素眉頭微蹙,心裡不禁有些疑惑。既然札木合有意要將拖雷當做最後的殺手鐗,又豈會就安排了兩個看守的軍士?

歐陽克好像猜到了她的心思:“有我在這裡守着,又何須其他人?”

這倒是句實話,看守人質,未必就是人多就有用。再說了,多一個人看守人質,就意味着少一個人上陣打仗,像歐陽克這樣的武林高手,在排兵佈陣的戰場上未必能影響大局,但若是看守個把人質……以他的功夫,哪怕打盹的時候,若非絕頂的高手,也決計難以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將人救走都市墮天使。

昨夜他認出拖雷就是那在帳外和程靈素說話之人,料到她必定會想法來救,便故意自己請命看管人質,又尋了個藉口將四周留守的兵將盡數趕開,引程靈素露面。

而程靈素卻從他這句話裡聽出了別的內容:“你是完顏洪烈的人?”

歐陽克先是一愣,隨即哈哈一笑,摺扇輕搖:“姑娘確實聰明,一點就通。在下受大金國六王爺重金禮聘,初次從西域東來,本以爲是到個荒蠻之地,卻不想頭一日便遇到了這麼靈秀聰慧的姑娘,當真是不虛此行。”

他一句話又繞回到程靈素身上,一番連誇帶捧,而程靈素卻抿住了脣不接話。

“怎麼樣?這回遇上我,可還有梅超風來幫你?”歐陽克就像全沒看到擋在兩人中間的拖雷一樣,朝旁邊緩緩踱了兩步,意有所指,“要不,我替你出個主意?”

“又想我拜你爲師?”程靈素冷然一笑,目中盡是不屑。她前世師從毒手藥王,對這個悉心教導自己,又養育自己長大的恩師極爲敬重。哪怕現在莫名地重生一世,她始終還是認定自己是毒手藥王的傳人。出生變了,樣貌變了,這師門卻是萬萬不願改變的,更別說這歐陽克神色輕佻,舉止無度,顯然就沒安什麼好心,這拜師一說也不止字面如此簡單。

“拜我爲師有什麼不好?跟着我錦衣玉食,白駝山上更是要什麼有什麼,不比你在這大漠裡吹風要好得多麼?”

程靈素沉下臉色,不愈與他再閒扯,在拖雷肩上拍了拍,從他背後走出來,凝目不語。

歐陽克自成年以來,房中姬妾無數,他除了習武臉毒之外,也會教她們學些武功,方便在江湖上行走。因此,這些姬妾又算得上是他的女弟子,“公子師父”這一稱呼也是某日尋樂之餘姬妾們暇想出來的花樣,既叫師父,又稱公子,以討他的歡心。

他自身武功高強,容貌俊朗,舉止瀟灑,又極懂得體察女子的心意,再加上白駝山的少主這一身份,這些年來到他手裡的女子,哪怕最先是被強行擄劫到西域的,也會爲他的風采所攝,最終對他心生愛慕之情,心甘情願做他的姬妾。見多了千方百計要討他歡心的女子,還不曾遇到過程靈素這般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清冷的性子。更難得的是,一個這樣性子的少女,居然還是個使毒的行家!如此一來,歐陽克一貫自負驕傲,原本的心思裡又多加了幾分好勝心,更想將這個少女帶回白駝山去。

此時,見程靈素擺出了一副明知不敵還想要硬拼的樣子,歐陽克連忙笑着搖頭:“我歐陽克行事,從不喜用強,你既然不想拜師,那就不拜,我們來做個交易,可好?”

“什麼交易?”程靈素暗暗警惕。

“相識到現在,我可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歐陽克收了摺扇,走近一步,向拖雷的方向指了一指,“告訴我你叫什麼,我就當沒見過他。”

“名字?”程靈素愣了一愣。

她沒想到歐陽克居然擺了個那麼好的要挾機會卻提了個如此容易的條件。卻哪知這是歐陽克久歷花叢,深知欲擒故縱的道理,此時他若是提了什麼太過的條件,反而會適得其反地激起程靈素百般反抗,不如溫水煮青蛙,更能在不知不覺中讓對方放下戒心。

“這個提議如何?”歐陽克衝她眨眨眼。

程靈素挑了挑眉梢,換了蒙古話:“華箏。”

歐陽克對蒙古話一字不懂,但這幾個音節他那日在程靈素帳中之時曾聽到拖雷在帳外叫過,料來應該是程靈素的名字不錯,於是依着她的口音,一遍一遍地跟着念:“華箏……華箏……”他頭一次說蒙古話,竟是發音既準,次序絲毫不亂星際大頭兵。

反反覆覆一開一合的薄脣上還殘留着微微上揚的弧度,眉宇間卻慢慢褪去之前的輕浮,那個名字被他放在脣齒間來回咀嚼,卻聽不出半點褻瀆之意,英挺俊朗的面目上一派認真的神色,好像虔誠的牧民在誦唸獻給天神的祝禱。

縱然程靈素是故意用了這個本就不屬於自己的蒙古名字,但她畢竟頂了這個名字十年,再淡然,此時臉上也不禁微微一紅。

拖雷詫異之極,他不懂漢語,不知程靈素跟歐陽克之間說了一番什麼言語,竟然讓這個攔住他們不安好心的漢人開口說起了蒙古話,還一直不斷地在叫華箏的名字。至於程靈素開口說漢語一事,剛一聽到他還愣了一下,但隨即又想到自家這個妹子和郭靖自幼關係就好,也就馬上自然而然地將這由頭推到了郭靖身上,只當她這漢語是和郭靖學的。

他心裡掛念着謀害鐵木真的陰謀,眼角還瞥到遠處有幾個兵士模樣的人似乎在往他們這裡張望。當下不想再多耽擱,俯身拾起暈在地上的軍士別在腰力的刀,拉住程靈素的手,用力搖了搖:“我擋住他,你先走。回去告訴爹爹,千萬不要到王罕營中來。”

“他要你走?”歐陽克雖然沒聽懂拖雷的話,但從他的動作上也猜到了他的意圖,目光在他拉着程靈素的手上打了個轉,臉上的笑意冷了一下,眼裡又帶上了那輕挑之意。身形一晃,拖雷只覺得眼前一花,緊接着手上的刀背似乎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一股巨力沿着刀刃反激了上來,再也拿捏不住,手一鬆,單刀呼的一下脫手飛出。

單刀在初升的陽光下劃了一道森寒的冷光,直到勢盡,方纔落了下來,斜斜插入他們腳邊,刀柄微微震顫,刀刃搖曳,寒光森然。拖雷原本握刀的右手已是虎口迸裂,鮮血長流。而幾乎與此同時,他另一邊的肩膀上一麻,拉着程靈素的那隻手頓時鬆了開來。

程靈素雖然也一直防備着歐陽克動手,可卻沒料到見他的動作竟如此之快。但覺眼前白影晃動,再要出手阻攔,已是來不及。只能手腕一翻,將方纔刺暈那兩名軍士的銀針在腕間一橫。

歐陽克扇擊刀背,震懾拖雷之後,本想順手去抓程靈素的手腕,將她拖到自己懷中。卻不想程靈素料先一步,將銀針放到了自己的手腕邊上,若歐陽克這一把握實了,便等於是自己把手掌送到了針尖上。

以歐陽克的武功,他要留下這兩兄妹根本不需要如此突施偷襲。但他素來自命風流,做慣了偷香竊玉之事,明知伸手就可擒到,卻偏要盡情戲弄一番,看看程靈素花容失色的樣子,猶如惡貓捕鼠,故意擒之又縱,縱之又擒地玩樂一般。豈知手指堪堪就要碰到她的手腕,忽覺微微刺痛,眼角看見微弱的銀光一閃,這才察覺到那根銀針。

虧得他只是存心輕薄,並非要想傷人,這一抓未用全力,急忙收勢,足尖在地上一點,整個人飄然退後。

“這就是你所說的當沒見過他?”程靈素一把拉住又要往前衝的拖雷,清亮的聲音裡怒氣難抑,一張白皙細膩得全然不像草原女子的臉龐涌起一陣紅暈,猶如精緻的紅玉一般。

程靈素在歐陽克面前時,哪怕沉下臉色都是淡淡的,薄怒難見。歐陽克平日裡不是沒見過清高淡漠的女子,可他識得程靈素還沒多久,卻無形中總覺得這少女好似渾然不將這世間萬物放在心上,這和因膽色與武功俱臻上乘所生的定力又有所不同,彷彿是一種天生的疏離之感。

歐陽克只道她生性如此,不想此時一陣急怒,竟忽然露出如此生動的神色來,好像一副上好的水墨之作陡然生出了絢麗的顏色,一雙眼睛瞪起,眼波中竟似精光湛然,雖然年紀幼小,但這番質問倒是說得凜然生威。

實際上,別說是歐陽克,就連和她一起長大的拖雷,也不曾見過她這樣的神色,一時被嚇了一跳,不由怔怔地立在那裡,之前想和歐陽克拼命的那股衝動也不知飛到了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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