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小傢伙開吃,另一隻學着它的樣子,先喝幾口水,再吃兩粒米飯。
小傢伙畢竟胃口不大,吃了兩輪,就不動了。
“大姐,要不要再多喂兩口?”
“不用,就放在這裡,等會兒餓了,它們還會來吃的。”
“那我今晚不睡了,就坐在這裡守着。”
阿悅的自告奮勇被白棠直接給打斷了,曲起的手指對着小腦門一彈。
“這還不過是個開始,你就守着整晚不睡,等以後有了十多隻雞,十多隻鴨的時候,你就沒日沒夜的守着,不用吃飯,不用睡覺了?”
阿悅眼睛賊亮:“大姐,你是說,我們還會養很多。”
“自然要養的,養了就能收蛋,還能做好吃的。”
“大姐,你不會要吃大白小白吧!”
“這是難得一見的雪錦雞,能隨便吃嗎,你捨得,我還不捨得。”
阿悅咧着嘴笑:“我也不捨得,自己養的都不捨得。”
徐氏聽她們這邊熱鬧,忙過手裡的活,過來看兩眼,她也是頭一回見着有人家裡養着雪錦雞的,還孵出兩隻小的。
見那個棉絮的小窩做得有模有樣,一個勁誇大姐兒能幹。
“等後院都收拾好了,我去抓些小雞小鴨回來養,以後想吃的就吃家裡的,不用再出去買。”
阿悅一晚上都沒睡安穩,老是在白棠耳邊嘀咕,說聽到小雞在叫。
“你的耳朵幾時這麼強了,小雞都睡了,你也趕緊睡。”
白棠用被子將她的腦袋都給蒙起來,耳朵根纔算是清淨了。
睡個安穩覺,白棠又是第一個起來做飯。
先去雞窩邊看看,小雞一邊一隻,躲在小白翅膀底下,大白堵在窩門前擋着風,還真像一家子。
她換過些溫水,在地上撒了兩大把的玉米粒,金燦燦的,很是好看。
又挑了些嫩菜心,剁的碎碎,拌在米飯裡頭,給小傢伙們吃。
自家竈上熬了白米香粥,白棠把昨天順手挖的蓬子菜洗乾淨,切成小段,用鹽和香油拌過,先嚐了一口,脆生生,甜津津,做粥菜正合適。
另外還有曬乾的豇豆,先用肥豬膘下鍋,爆香出油,翻炒幾下,加些醬豆一起煮。
慢慢的,香味散發出來,家裡人跟着都起來了。
徐氏笑着道:“旱的旱死,澇的澇死,以前吃口飽飯都難,如今早上就上葷菜。”
白棠用筷子夾了些豇豆乾,喂在她嘴裡:“娘,不說葷菜素菜,你先試試,合不合胃口。”
豬油香氣包裹住綿軟的豇豆,一放進嘴裡,彷彿整個都要化開了,徐氏的眼睛都眯起來,連聲說好吃。
母女兩個面對面吃完一頓,白棠趕着要出門。
“又去山上?”
白棠沒說,這幾天不能上山,山上不太平,她可不想平白無故的又被個陌生男人偷襲,等明個早些把徐起給解決掉纔好。
她去的是小丘山,直接到了藥鋪。
掌櫃的已經認得她,連忙把她往內院裡引。
“東家才提起,說姑子要來,這不一開鋪門,姑子就到了。”
白棠覺得很神奇,這位上官清越就是個神奇的存在。
他像是能夠未卜先知,總比別人走的快一步。
“你姐姐叨唸兩天了,說上一回問你的事情,至少要給她個答覆纔是。”
白棠笑盈盈道:“行,我自己去同姐姐說。”
盧紫瑩恢復的極好,生下孩子不過十多天,已經能夠穩穩的下牀。
白棠見她依靠在牀架邊,身段窈窕,一身乾淨的月白色,真不像個月子娘,上前想要扶她。
“我哪裡有這麼虛弱,你放心,我自己就是個大夫,比誰都清楚。”
盧紫瑩笑着反握住她的手:“女人做月子是要當心,也不能當心過了頭,否則反而身體就虛了,要是真在牀上睡足一個月,回頭連下地走兩步都打漂。”
白棠沒開口,牀上的孩子睡醒了,咿咿呀呀兩聲,她趕緊過去幫忙抱起來。
沐兒一雙眼黑白分明,像極了孃親。
“他在看我呢。”
“沐兒纔多大,小孩子要三個月以上才能看得見身邊的人。”
白棠想,不得了,這位新認的姐姐,恐怕不僅僅是個大夫,還是個極其厲害的大夫。
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她都快追不上了。
“我說自己是個大夫,卻是擡舉了自己,你也知道,這兒沒有女人行醫的。”
“那麼姐姐的醫術是姐夫教的?”
盧紫瑩笑着指住上官清越:“他呀,什麼都會,就是不會行醫看病。”
她娓娓說道,醫術是家傳的,她上頭還有個姐姐,比她大了十多歲,已經不在了,就留下她一個人孤苦無依的。
雖然醫術還算過得去,但是大夥兒都不相信,一個女人能夠看病,她居然連餬口都難。
偏生一張臉還異常美貌,替她惹了不少的麻煩。
“後來,你遇到了姐夫?”
盧紫瑩輕輕點頭:“遇上他,是我一輩子最大的幸運。”
一句話,被她說的婉轉動聽,讓白棠禁不住猜想,那短短的敘述後頭,有多少艱辛。
“好了,都過去了。”
盧紫瑩俏皮的衝着白棠擠眼睛:“阿棠,我等着你的答案。”
“姐姐,如果你不嫌我笨的話,我願意跟隨你學習醫術。”
“過程會很辛苦。”
“辛苦我不怕的,只是我家裡頭的瑣事很多,沒有太多的時間。”
“沒關係,慢慢來,我也不是個稱職的師父,他總說我沒有耐心。”
盧紫瑩聽到白棠同意,更加喜悅,本來就美,笑顏如花的,連白棠都看得不捨眨眼睛。
上官清越親手去沏茶,留了給兩人說話的空間。
“你本來就識得藥草,通藥性。”
“其實那些說是藥,也是野草野菜,我就是上山採的多了,慢慢積累下來的。”
“貴在一個積累,要我說來,這些纔是紮實的基礎,有了這些,我很快就能教你其他的,而不是一定要從頭說起。”
盧紫瑩從牀頭的書櫃中,取出一本冊子:“這是我以前抄錄的,你先看看。”
白棠接過手,翻了一頁,發現是男女身體的穴道圖。
因爲要點明穴道的具體位置,所以穴道圖上的人像從來都是光溜溜,不穿衣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