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紫瑩苦笑了一下:“都是我的錯。”
上官情越這會兒,倒是寧願她又咬又踢的,反而還像她一貫的作風,這麼細聲細氣的樣子,他心裡頭發毛。
他也沒說都是她的錯,就是讓她忍着點壞脾氣。
年輕沒嫁人的時候,就那麼火爆子,他還以爲成了家,生了孩子會好些,根本沒有好不好!
盧紫瑩的脾氣根本就十年如一,絲毫沒有進展!
他只要回頭想想,也是醉了。
“哎,哎。”上官清越越看她的樣子越不對勁,“我只說了一句啊,沒嫌棄你啊,你別胡思亂想的。”
這脾氣壞的人,一般也容易鑽牛角尖。
要是真鑽進去,想拉出來可就困難的多了。
盧紫瑩很久沒說話,再一擡頭,上官清越就差臉貼着臉,眼對着眼了。
她驚得往後退了一大步:“你這是要做什麼?”
“看你在想些什麼。”
上官清越說的理直氣壯的。
有這麼看的嗎,貼得這樣近,能看得清楚嗎。
盧紫瑩差點直接擡手給他一巴掌,想一想,對面這人是她相公,又不是她仇家,何苦呢。
這隻手順着下來,居然摸了摸上官清越的臉。
“相公,我知道錯了,我以後會改。”
爲了你,爲了沐兒,也爲了死去的小姨,我也要改。
上官清越看着嬌妻如花似玉的臉,聽着嬌妻嬌軟細語的話,一張老臉繃不住,居然紅了。
連說話都結結巴巴的,這麼厲害一個人物,說話結巴了!
“阿瑩,其實不用改很多,你要對我發脾氣沒有關係的,就是對着外人……”
盧紫瑩直接投懷送抱,雙手摟着他的腰。
“我不要,做什麼對自己家的人就要兇巴巴的,對外頭人就要忍,我以後就要對你們好,對你,對沐兒,還有阿棠,都很好很好。”
什麼叫軟玉溫香抱滿懷,說的就是這一刻。
上官清越想伸手摸摸她的頭髮,嬌妻無限好,只要別發威。
兩人抱了會兒,纔想說些更親暱的話。
外頭有人敲門了。
“姐姐,盧姐姐,我回來了。”
白棠讓馬車送到盧紫瑩的住處,自己下了車。
“阿澈,你回去辦正經事,我已經都好了。”
蘇子澈確實有一堆的要務,衝她點點頭:“有事情,讓香菜過來傳個話,很方便的。”
白棠努力點點頭,上了臺階,拍了門。
大白天的,怎麼也沒人出來開門,關這麼緊做什麼?
“阿棠,阿棠回來了!”
盧紫瑩一把將上官清越推得老遠,一陣風似的出去開門。
上官清越低頭看看雙手,這嬌妻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沒把他當回事。
“盧姐姐,人在家呢,我還以爲你們都出去了。”
“沒,你姐夫剛回來,他喜歡順手把門拴上。”
“姐夫心細謹慎,比我們想的周到。”
盧紫瑩臉上的紅暈還沒褪下去,生怕被白棠看出點什麼蹊蹺,一直低着頭,牽着她的手往裡面走。
“王爺帶你去哪裡了,也不交代一聲。”
“他見我心裡堵得慌,帶我出去散散心。”
“散散心,也不能一去就是兩天,你們這不是還沒成親呢。”
盧紫瑩像是想到了什麼要不得的大事,突然停了下來,臉色紅紅白白的緊張。
“盧姐姐,你怎麼了?”
盧紫瑩咬着牙,想要怎麼開這個口。
這小姨和小姨夫都不在了,那邊的親戚反正也指望不上了,不欺負阿棠都謝天謝地,也就是她算個正經親戚。
這話,她要是不問,萬一出了什麼事情,可怎麼交代。
她握住了白棠的隔壁,將整個人扯到跟前,咬着耳朵,低聲問了一長串的話。
白棠眨眨眼,像是沒明白,盧姐姐到底想問什麼。
再眨眨眼,細想了一下,明白了!
好傢伙,那簡直就是氣血衝頂,一張小臉紅的什麼一樣,兩邊耳朵都快燒起來,熟透了。
白棠在哪兒回過神,只會跺腳了。
“盧姐姐,你說什麼呢,你說什麼呢,我怎麼會!”
盧紫瑩一見她這個反應,滿意了,看樣子,陵王也是個能忍的,放着心尖上的人在身邊,帶來帶去的,居然還恪守大禮,很好,很好。
白棠再瞧着上官清越聽見她回來,跟着出來要說話,腦袋一扣,筆直從他身邊跑過,躲到客房裡頭去了。
上官清越輕咳一聲道:“你欺負阿棠了?”
“怎麼會!”
“那她剛纔是什麼表情?”
見鬼了還是怎麼的。
盧紫瑩倒是忸怩了一下,有些話,當着大老爺們也不是那麼容易說出口的。
“我這不是見她成天跟着陵王跑,心裡頭擔心點事情,就問了問她。”
接下去的話,也不用多說了,上官清越要是再猜不出來,也是有愧於他的名氣了。
“你還真是管的寬。”
“她是我表妹,我不管誰管,讓白家那邊的人管,他們也沒這個資格!”
上官清越見她又轉回性子,倒是很放心,還是這樣的阿瑩好,他就喜歡潑辣辣的娘子。
白棠到了客房,其實已經好得多。
她跟着阿澈是有段日子了,盧姐姐想關心一下,不算什麼,就是當面這麼一問,有些不知所措。
再說了,盧姐姐是知道阿澈的身體,他暫時也就能親親抱抱吧。
“大姐兒,你回來了!”
旁邊這一嗓子,白棠又被驚了一次。
“香菜,你說話不能小聲點?”
香菜笑眯眯的:“能,以後一定小聲。”
“你剛纔去哪裡了,我進院子的時候,你們都沒在。”
“前頭上官先生回來了,盧娘子的嗓門扯得好高,我們想着,要是倆口子吵起來被我們看到,以後大家尷尬,就偷偷貓在屋子裡,不敢出去。”
“你們?”
白棠眼見着香菜身後又轉出來個麥冬,一下子開心了。
“你的傷好了,這是能下地走路了?”
麥冬輕輕笑着:“好了許多,大姐兒走了以後,香菜強逼着我下來走,說怎麼也要給你個驚喜。”
“她一落地就哭,我還真不怕她哭,就不許她上牀,也不許她坐着,你看看,走多些,明顯就好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