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跟着麥冬去曬藥房轉了一圈,裡面分佈的異常細緻,當真是一目瞭然。
有了這個儲備,也不錯,院子的地契房契如今都在她手裡,隔多少年,也還是她的產業。
“我們院子裡的人,要是有個頭痛腦熱的,以後都不用擔心。”
白棠笑着說了一句,香菜已經在外頭喊說盧娘子來了。
“盧姐姐來了?”
白棠心說就這麼巧,阿澈前腳走,倒是提了一嘴,關於盧姐姐的事情,她居然給忘記說了什麼。
盧紫瑩直接進的主屋,白棠知道她有要緊的事情說,讓麥冬退下。
“阿棠,我要出去辦點事。”
白棠聽她這麼說,猛地想起來,這是祝馭國的國主得了惡疾,上官姐夫毛遂自薦,把自家的媳婦給推到風口浪尖上。
“盧姐姐,你別是真要去祝馭國吧?”
“怎麼去不得,我又不是沒去過。”
盧紫瑩沒有一絲的膽怯,她只是想過來關照幾句,免得她一走,白棠找不見她,急得頭頭轉。
“盧姐姐以前就去過祝馭國?”
“鄰國都去走過,要我會所祝馭國的風景還好些,碧逑那邊,地方窄小,住的人卻不少,擠的那樣,難怪個個心胸狹小。”
“可是,我聽阿澈的意思,說祝馭國的國主恐怕有些不測,姐姐這樣過去,萬一……”
“沒有萬一,我不過就是個大夫。”
盧紫瑩停了停,忽然說起白棠聽不懂的語言。
白棠頓時明白了,盧姐姐居然還會說祝馭話,那麼又有灰鷹王做內應,誰也不會對個大夫下黑手。
除非那人心虛的厲害,恨不得立時要殺人滅口,這要是動起手來,直接露了底,反而是灰鷹王想要看到的結果。
“姐姐幾時出發?”
“明天一早。”
“這麼快!”
“其實也不快,路上耽誤時間,我也盼着那位國主,別太早嚥氣,怎麼也要等到我過去,讓我看看病因不是,否則我白跑一趟。”
“姐夫陪着你一起去嗎?”
“要他陪着做什麼,礙手礙腳的,你放心王爺也沒讓我一個人去,指了人陪同的,都是武功極好,做事又仔細的,比你姐夫強!”
白棠摸摸鼻子,再強也不是你相公,也不是沐兒的爹。
盧紫瑩不客氣的將她反覆抄錄,刪選的施針步驟,拿過絹紙來,一頁一頁認真看起來。
要說天底下誰能夠認得出大夫的鬼畫符,大概只有另一個大夫了。
“很好。”盧紫瑩看得極快,“你先前抄錄給我的那些,我還只來得及看一半,剩下的,我想帶在身邊,又生怕遺漏在那邊,想來想去,還是先不帶着了。”
“姐姐看我寫的這些可行嗎?”
“看你寫的是可行,但沒有十足的把握,你暫時先不要動手。”
“我明白的。”
“要是我能順利趕回來,你還是先等一等我。”
白棠點點頭,心裡頭很是不捨。
盧紫瑩又叮囑她,有空去幫忙看看沐兒,那邊雖然有兩個乳母,但是上官清越很少回來,時間長了,萬一有個不妥,孩子耽擱不起。
“姐姐放心,我隔一天就過去看看,要是再有什麼,我每天都去。”
盧紫瑩擡起手來,摸摸她的頭髮。
“我也盼着諸事順利,解了你心頭的大患。”
說完這些,盧紫瑩起身就走,白棠已經習慣了她雷厲風行的做派,親自將人送到院門口。
盧紫瑩不讓她再多送,外頭有馬車候着,一步跨上去,頭也沒回,朝着白棠揮揮手,坐車離開。
麥冬有些不放心,跟着白棠送出來。
“大姐兒,你說盧娘子長得這樣,居然是這樣的脾氣,以前我想不明白,可多見了幾次,又覺得特別合拍。”
“我也這麼覺得。”
白棠雖然沒有見過生母,可聽盧姐姐說的,兩人長相極爲相似,又都有出奇的好醫術,再加上這樣的脾氣。
看看上官姐夫的反應,她大概就能猜到父親當初爲什麼沉淪,就算祖父要斷絕父子關係都在所不惜。
麥冬忽然在她耳邊倒吸了一口冷氣。
“大姐兒,你看看,對面那個是不是二姑娘!”
白棠還想說,白芍怎麼會跑到這裡來蹲守,那人應該早回到天都城去享清福了。
結果,一擡頭,麥冬居然沒有看錯,那長相,那身段,不是白芍又是哪個。
白芍也沒有故意要避着她們,隔了一條街,死死看着這邊,那眼睛裡都帶着倒鉤,要是能化作實物,至少從白棠身上摘去兩塊肉。
“白二爺難道一直留在這裡,沒回宮去復職了?”
白棠雖然一點不怕白芍,但是任憑是誰,被這樣看着,心裡頭都很不舒服。
她也不想特意去趕人,反正關了院門,白芍沒那個本事能衝進來。
白棠讓麥冬將院門重重關了,返身又去問香菜。
香菜抓抓頭道:“大姐兒,這些我也不清楚,我就比麥冬遲了兩天出來,那時候白二爺的確還在府裡頭沒走。”
“去問問清楚,我想知道。”
要是沒出點意外,白棠還不信了,白芍這是來做什麼?
看她的笑話,她吃得好住的好,實在沒笑話可看。
那麼是來尋求她幫忙,就更不應該,她纔是無家可歸的可憐人,對方有爹有娘,有祖母庇護,連選妃進宮的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哪裡需要她來插手。
香菜得了這話,趕緊去想辦法了。
蘇子澈派在這裡的人,絕對不止她這一個。
只不過,她在明,其他的人都在暗。
白棠知道她有能耐打聽到,也不急着催她。
“盧娘子就這樣去祝馭國了?”
麥冬聽白棠將盧紫瑩今天特意過來的目的一說,眼睛都瞪得很大。
“是,明天一早,歸程沒定,你記得提醒我,沒事的時候,就過去她西城的院子看看,沐兒還小,乳母需要有人打點打點。”
“大姐兒放心,這些我都記好了。”
香菜那邊已經把消息帶過來。
“大姐兒,白二爺月初就走了,帶着方氏一起走的。”
“單單把白芍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