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妒忌的心永遠是最恐怖的,特別是打着愛的藉口,更是可怕。
張舒曼回到村時,天已暗下來。灰濛濛的,家家戶戶炊煙裊裊,令張舒曼沒有想到的是。意外的看到了在半路等她回家的唐巧兒,看着怒目瞪着她的少女,張舒曼被瞪的莫名其妙。
事情都已成了定局,家裡也不同意,唐巧兒一個女孩子,怎麼偏偏就是不死心。真不知唐武給她灌了什麼迷魂湯,讓唐巧兒對他這麼的死心塌地。
“聽說你今天一個人去了鎮子,到現在纔回家。丟下唐武哥哥一人在家,你真是太過份了。既然不喜歡唐武哥哥,又不屑照顧,水性楊花,爲什麼你不主動下堂。將唐武哥哥讓給我,由我來照顧。”
唐巧兒還真是有些魔怔了,中了愛情的毒,擺脫不開。
捕捉到張舒曼臉上淡然的淺笑,在唐巧兒眼中看來,更覺得的刺眼。憤恨的瞪着張舒曼,似想撲上去將張舒曼給撕了。
水性楊花?
唐巧兒怪異的話,讓張舒曼感覺有些哭笑不得。
感覺這古人做小三做成唐巧兒這樣,還真是少有的奇葩。捕捉到唐巧兒眼中帶着惡意的妒忌,更是讓張舒曼覺得躺着也中槍。
這好像是她跟唐武之間的事,連唐武都沒說什麼,唐巧兒一個八杆子打不着的外人想管她。這權利,是不是也管的太寬了些。不管怎麼樣,唐武也是她名義上正經八百的老公。
張舒曼是絕不允許一個小三在她面前指手劃腳,譏笑一聲。張舒曼冷冷的掃視了一眼唐巧兒,不客氣的冷哼道。
“唐姑娘,別人家夫妻倆的事,你是不是管的寬了。你一個黃花大閨女,最好還是避避嫌。張口閉口的水性楊花,損人清白,可不是一個好姑娘該說的話。萬一被有心人聽到了,唐姑娘找不着好婆家,可別來賴我。”
能唐巧兒這種厚臉皮,自以爲是的女孩,張舒曼說話可不會客氣。明嘲暗諷,三句二句,便刺的唐巧兒臉陣青陣白,好不精彩。
“閉嘴,不準胡說,我是唐武哥哥的未婚妻,你算個幹什麼東西。不就是唐大嫂花了五兩銀子買來照顧唐大哥的下人,沒有明媒正娶,也沒有花轎迎門,甚至連拜堂行禮都沒有。就算你現在是唐武哥哥的人,身份頂多也就是個可有可無的妾。”
唐巧兒被張舒曼的話激的頭頂都快冒煙,兇狠的目光剜着張舒曼。活像是要吃人一般,死死的咬着脣,一字一句,從牙縫中擠出。嬌俏的臉龐扭曲,如潑婦猙獰的駭人。
在昏暗的光線下,就如同是復仇的女鬼,毫無甜美可言。
張舒曼見過面目猙獰的病人,甚至是醜陋無比的死屍都多了去。怎麼會被惱羞成怒的唐巧兒嚇到,冷睨着唐巧兒,不否認,唐巧兒的話讓張舒曼聽了很是不爽。
去他孃的妾,你全家纔是妾。
沒有正式的拜堂又怎麼樣,沒有花轎甚至連新服喜帕又怎麼樣。誰也不能否認,她現在是唐武名正言順的妻子。看着唐巧兒扭曲的臉,張舒曼怒極反笑,氣死人不償命的反譏道。
“那又如何,現在我纔是唐武的妻子,而你,自以爲是唐武的未婚妻。可惜,要不了多久,你就會成爲別人的女人。強送上花轎,指不定哪天還成了別人孩子的娘。”
“你?”
唐巧兒抖着蘭花指,指着張舒曼,氣的半響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唐巧兒怎麼也沒有想到,眼前的醜丫頭這麼難搞。軟硬不吃,不知恥的想佔着唐武哥哥的人。
想到前天上門家說親的李媒婆,唐巧兒吐血的心都有了。
不,她怎麼甘心,她絕不會讓這個壞女人得逞的。唐武哥哥是她的,誰也不許搶,唐巧兒偏執的不願相信這個事實。她的孃親,又給她重新訂了一門親。
“我什麼?懶的跟你在這裡廢話,要是你真有本事能搶走唐武,我等着。”
看着臉跟調色盤一樣,不斷轉換的唐巧兒,張舒曼撇了撇嘴角。沒心思再跟唐巧兒一個小丫頭浪費口舌,張舒曼囂張的丟下一句話,瀟灑的揚長離開。
張舒曼並沒有察覺到唐巧兒眼中的狠意,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她得不到,也絕不許張舒曼得見。眼尖看到張舒曼走到了橋中間,這段河水較爲湍急,唐巧兒一發狠,不管不顧的撲上前去。從背後突然發力,一把將沒有防備的張舒曼給推到橋下。
“啊。”
張舒曼驚叫一聲,回頭對上唐巧兒那帶着殺氣,佈滿了血絲的雙眼。心由來一沉,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在張舒曼眼中看來還沒有成年。心卻這麼狠,爲了這點不可能的破事,居然想到了要害人命。
而她,不巧正是這個倒黴蛋。
“醜八怪,你去死吧,你死了唐武哥哥就是我的了。”
砰的一聲,親眼看到張舒曼落到了湍急的河中,唐巧兒誤以爲張舒曼死定了。扭曲着臉,仰頭瘋狂的大笑。更令人沒有想到的是,喪心病狂的唐巧兒,見着張舒曼落了水,居然狠辣的撿起石橋上的石頭。
邊笑邊瘋狂的破口大罵,將手中的石頭往張舒曼身上砸去。
“去死吧,讓你搶唐武哥哥,賤人。”
“唐巧兒,你瘋了。”
來不及懊惱一時失策,沒有注意到唐巧兒突然其來的舉動。夜裡的水很冷,甚至有些刺骨,落入水中張舒曼本能反應的打了個冷戰。
眼尖看到唐巧兒仍沒有放過她的意思,狠毒的衝她砸石頭。張舒曼頓時也是火大的很,好在不是悍鴨子。張舒曼反應速度,手腳並用的在水裡遊動,避開唐巧兒衝她砸下來的石頭。
“小巧,小巧你在哪裡,回家吃飯了。”
就在這裡,遠處傳來一道焦急的喊聲。將有些瘋魔中的唐巧兒喚醒,生怕被人發現她剛纔所做的一切,唐巧兒丟下手中的石塊。飛快的離開,至於張舒曼落入水中是死是活,光線太暗,唐巧兒也沒心思再去留意。
按着唐巧兒的計算,張舒曼落入水裡,必定是活不了。
“活見鬼了,這年頭的女人怎麼黑心,動不動就想要人命。殺人不犯法,可以隨便草菅人命。怪不得那些宮鬥戲演的那麼血腥,原來真的不假,爲了搶男人什麼都可以乾的出來。他奶孃的,冷死我了。”
水有些湍急,張舒曼用力的划水,但還是控制不了身體。被湍急的河水衝下數十米遠,河中的石塊不少,倒了血黴的張舒曼腳又被尖銳的石塊撞傷。痛的張舒曼眉頭擰的都可以打幾道死結,咒罵連連。
連同男禍的罪魁禍首唐武也一併給罵進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張舒曼總算是有驚無險的爬到了岸上,累極的癱軟在岸邊。閉上眼睛微喘着氣,細想着這陣子是不是出門沒拜拜,得罪了哪位大神,才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整她。
想到落水時,看到唐巧兒那可怕的臉,讓張舒曼現在想想都感覺心有餘悸。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唐巧兒?想跟姐搶男人,想要我的命,很好,我不殺你,但卻要你下半輩子的幸福,讓你一輩子活在恐懼的陰影中。”
猛然睜開了眼,張舒曼黑亮的眸子裡閃過一道冷芒,快的令人無法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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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