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怒恨萬分,裴芩竟然敢栽贓錢家,敢動他們錢家!
“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沒有證據,就算衙門也無法定罪拿人!”裴宗理擰着眉。
趙耀成看着他,“你想的太簡單了!沒有證據,他們逼供,只要拿到口供,就可以拿人,定罪。”吳棟思要是鐵了心給俊超他們定罪,只能把錢氏供出來了。現在就看錢氏準備咋辦,幫到哪一步。
錢氏想反口告裴芩誣告,可裴芩只報了案,查案的縣衙門,裴芩根本沒有告他們。可要是任由事情發展,最後肯定會扯上錢家。她冷眼盯上趙耀成,“讓他們別亂攀咬!”
趙耀成也說一句,“重刑之下,必有冤案!”他在衙門待了七八年,獄卒的那些手段他很清楚。俊超幾個讀書人,是撐不住的。
錢氏惱恨的咬牙,“再等等,我給家裡寫了信,還沒接到回信兒!”
趙耀成催她快一點。
裴芩卻不着急。
吳棟思也不急,就把趙俊超張世千三人扔在大牢裡,等事情有了進展再提審。
張世千想說實話,他們只是下了媚藥,也沒得逞,沒有偷盜!刺殺裴芩的人和他們根本沒有關係。
趙俊超不允許。裴芩剛受了朝廷的封賞,這個時候他們去下藥強暴她,一旦姦淫的罪名定下來,這輩子都摘不掉了,名聲盡毀,娶親受挫,科考也徹底無望了。他們沒有偷盜,不認罪名,“…只要撐過去,我家裡肯定會找錢氏商量辦法的!如果是錢氏下的手,我們絕不頂罪!”錢氏好好一個富家的千金小姐,愣是被裴芩逼成了小妾扶正,她肯定更恨不得裴芩死,買兇殺她也就只有錢氏他們有可能有財力了!
張世千一點辦法都沒有,他家裡沒有關係,連進來看他都看不成。只能聽趙俊超的,讓他的咋說就咋說,才能跟着他一塊被救出去。
老裴家這邊,裴文麗正鬧着要退親,“他們家本來就瞧不起人,那個趙俊超還嫌棄我長得不好,脾氣不好。還是那個小賤人不要的,他現在做了大牢,我正好退親!我不嫁給他!”
陳氏也心疼閨女。出了這樣的事,趙俊超以後的前途是肯定完蛋了。兩家定親也是逼不得已下才定的,以後閨女嫁過去必然沒好日子的,不如趁着這個機會,把親事退了。
裴厚理不同意退親,“大郎的功名都還懸着,這個時候要是退了親,被趙家咬了一口,得不償失!也會被人說嘴用着的時候定親,出了事就退親,忘恩負義!”
“大郎的功名早板上釘釘了!衙門就算問話,也不敢說啥!貪污受賄,徇私舞弊,大郎的功名要革了,他趙耀成要坐一輩子大牢的!他們也不敢壞事!”陳氏聽他說大兒子的功名,就恨的咬牙。分明就是那個小賤胚子暗中使壞,要不然憑她大郎的學問,早就高中功名了!那趙耀成也不過就是攔下了暗中使壞的招式,而已。
裴厚理還是不同意,“你別亂來!”
朱氏聽說也強烈反對,大孫子的功名重要!
裴老頭心下也不願結趙家這門親,結親結了仇怨,以後還能互相幫扶嗎!?趙家的人都不是善茬兒,要退親,怕是也不容易。
陳氏看裴老頭的神色,知道他也有意和趙家退親,立馬勸說裴老頭,“爹!趙家那樣的親家,有好處就算計鑽營,出了事往我們頭上賴,以前不知道,現在可算看清了。這樣的人家,飛黃騰達看不起我們,出事了甩都甩不掉!這種人家,結了親,可是招了禍了!”
裴老頭也是擔心這個,這次的事,他不確定是不是錢家買兇殺人,又咋扯上了趙俊超他們。但錢家不出面擺平這事,趙俊超必定攀咬老二和老二媳婦兒。
錢氏接到錢老爺的信,臉色陰沉了許久。
裴宗理看完信,立馬按信上說的去處理。
趙耀成很是有些不滿,這樣處理,俊超還是免不了要背個偷竊的污點了。他又去一趟牢房。
趙俊超和張世千三人很快招認偷換了箱子裡的錦緞,是爲了給裴芩個教訓,嚇唬她。錦緞他們沒動,就放在客棧後面不遠的一家廢屋裡。
這樣漏斗百出的供詞,吳棟思根本不信。不過還是派衙差去廢屋裡找丟失的錦緞,一匹匹光鮮華美的錦緞搜出來,衆人都忍不住唏噓。趙俊超他們還真偷了沈頌鳴的貨,那麼多漂亮的錦緞,可得值不少銀子的。
贓物找到,趙俊超他們也認了錯,趙家人就要求吳棟思放人。
這是買兇殺人案,他們卻想用偷盜案簡單了結。偷盜還是認錯不認罪的。吳棟思又把裴芩叫來,問她的意思,“他們想要花錢私了,把買兇殺人的事給抹除了。”
如果真像趙俊超他們說的,只是教訓嚇唬裴芩,在裴芩不追究的情況下,官府調解,兩方可以私了。
“私了?爲啥要私了?”裴芩呵呵冷笑,“這案子還有很多沒查清的,沈頌鳴也還沒有趕過來,總不能草草結案了!”
吳棟思有些猶疑道,“事情應該不是錢家做的,東西是從太原府那邊運過來的,錢家的手能伸到那麼長!?”錢家不過一介商戶。
裴芩已經知道事情不是錢家做的了,她公道一點,就應該到此結案。
可真公道了,她還是榮都女霸王裴芩嗎!?擱在現代,沒人敢動她家裡人,她光桿一個,早把他們一幫子揍成渣了!
“事情沒有查清之前,讓他們先在牢裡待着吧!”撂下話裴芩就直接回了家,把攤子甩給吳棟思。
吳棟思也知道裴芩這次抓到把柄,不會善罷甘休。任憑哪個人被三番四次的算計迫害,也不會心慈手軟的!直接關着趙俊超三個,繼續查。
張世千的爹孃見裴芩不同意和解私了,哭着上門來求裴芩。
裴茜抓着鍋鏟子堵在大門口罵,“你兒子坐牢也怨他自己,要不是起了害人的心思,也不會遭報應!”不是碰上了封未,盧海武功再厲害,長姐不被殺死,也要受重傷。
“求求你們發發慈悲吧!已經把錦緞找回來了,也不是真的要偷你們的東西,趙家都已經說了給你們賠償,只要你們同意賠償,就啥事兒沒有了啊!”張婆子哭的老淚縱橫。
“放屁!偷了東西把東西還回來就沒事兒了!?我把你腿打斷,再給你接回去,是不是也沒事兒!?”裴茜厭恨的呸了一口,“滾!別在我家門口鬧!”
張家的人已經來了好幾次了,又哭又鬧的。
裴芫過來拉住裴茜,冷眼看着張婆子幾人,“現在不是我們不鬆口,非要張世千他們坐牢。而是這裡面不單偷盜案,還有人借四箱子錦緞買了殺手刺殺我長姐。張世千他們下藥的時候親眼所見,卻不交代。你們不應該再來我家鬧,該去那兩家讓他們早點自首纔是!”
張家人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張婆子立馬道,“我家世千不會殺人的!他也沒有錢,不會買兇手殺你們的!”
“是別人要殺我長姐,他也參與了,卻抵賴不招認!”裴茜鄙夷的冷笑。
張老漢又看看兩人,拉了張婆子走。如果真的是誰買兇殺裴芩,他們肯定不會放過的。他得想想辦法,去牢裡見一見小兒子,問問看到底是啥情況!公堂上,小兒子都沒說幾句話,都是趙家的人在說。
趕到縣衙牢房,這次獄卒沒有攔着,讓他們進去見了人。
張世千悔恨不當初,拉着張老漢痛哭流涕,又害怕委屈。
張老漢也老淚縱橫,聽外面獄卒在催,他連忙擦了眼淚問他真實的情況。
張世千憋了好幾天了,見他問,想要告訴他,又怕他知道後,家裡也知道了,最後把話傳出去。他們下媚藥,要姦淫剛受了朝廷封賞的裴芩,說不定這輩子就完了。不敢說,只說他們真的就是嚇唬捉弄裴芩才把她箱子裡的錦緞換成了麥秸和土灰。殺手刺殺裴芩的時候他們是碰見了,但的確不知道是誰派的人要殺裴芩。
張老漢擦着眼從牢房裡出來,臉色僵白難看。
老大張世奇忙上來攙扶住他,擔憂道,“爹?”
張老漢搖搖頭,兩眼通紅,“世千這是撞上了啊!被人當槍使,又撞上了殺人的,要被當成替罪羊了呀!”
張世奇一驚,忙問咋會事兒。
張老漢把張世千跟着趙俊超去教訓捉弄裴芩,偷換錦緞,又撞見殺手刺殺裴芩的事說了。
張世奇聽完臉色也變了,“現在……就只能指望趙家…和錢家了!”
錢氏看裴芩不願意私了,吳棟思死咬着不放,根本不想再摻和其中。可又不得不想辦法安撫趙家的人,保趙俊超三個出來,就是保錢家。
裴芩倒把這事直接扔在了腦後,騰出功夫,天天泡在作坊裡做醬油,有時候連吃飯都是在作坊裡吃的,就差睡覺也睡在這邊了。
作坊人來人往,墨珩不好過來找她。
裴茜說話向來毒辣,“一臉面癱相,見不得光,見不得人!還想娶長姐!?”
墨珩知道裴芩不耐煩什麼,也只找了兩次,就不再找她。
他一找來就單刀直入,談成親的事,裴芩是一次也不想看見他。
在作坊忙到傍晚,伸個懶腰出來,剛出門就見他站在外面,裴芩臉色一僵,面無表情的抿着嘴走過去。
墨珩伸手拉住她。
她的手不修長也不細嫩嬌軟,有些薄繭,略短的手指細細的握起拳頭卻十分有力,也很危險。
果然,他剛拉住她,就被她反射性摔了下,差點一拳照他臉上。
裴芩扭頭,見他漆黑清亮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頭大的黑了臉,“你特麼還真想找一頓打是吧!?”
“如果你打完,同意成親。”墨珩直接道。
看他認真又堅持的神情,裴芩簡直想暴走了,看着他狠狠的磨牙,“我他媽不該招惹你!”早知道他這樣固執,裴芩當初肯定一腳蹬了他,出去找別的人。
墨珩跟在她後面,眼裡笑意流動,“你什麼時候才和我談?”
裴芩捂着耳朵。
“我們有了夫妻之實,就是夫妻了。”墨珩跟的近一步。
裴芩抱頭,“大哥!我就強了你一回,還治好了你的不舉,你也不算吃虧。咱扯平了行不行?”
“不行!你已經是我的人,我就得娶你負責。你也不能再跟其他男子,要守婦道。”墨珩知道什麼樣的話能激到她。
“我他媽這輩子就沒打算嫁人!”守婦道!?還叫她守婦道,裴芩想打他個不能人道!
墨珩蹙眉,沉默了下,看着她道,“是因爲我!?”
“你腦回路不正常!這個月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否則老孃真揍你個不能人道!”裴芩抓着他的衣襟,發現身高距離差的有點多,她還要踮着腳,氣悶的推開他,面色黑如鍋底的大步離開。
墨珩就在後面跟着。
三天後,就是下個月了。
墨珩送來了一對大雁。
大雁因是忠貞之鳥,在古時是求親之用的。
裴芩讓把大雁宰了,燉成湯吃。
裴芫覺得很可惜,看裴芩異常難看的臉色,也不敢說啥。
墨珩聽說,次一天,就送了一鍋燉好的大雁肉湯過來。
裴芩磨着牙,“不好喝!”
墨珩又換成了老鴨湯送來。
封未和張庚山都忿忿不平。裴芩分明就是在刁難公子!公子都已經如此放低姿態討好她,她竟然把大雁宰吃了,對公子屢次刁難。
墨珩卻甘之如飴般,樂此不疲。
張庚山偷偷抹眼淚,跟封未問,“公子…是不是太閒了?所以才這麼殷勤?”
可公子該做的事一樣沒少做,武功也在恢復了。封未有時候也在想,如果公子走出去,定會有大把的女子對公子趨之若鶩。可公子認定了裴芩一樣。
沈頌鳴的信又到了,說他正在路上,不日就能趕到原陽縣,會帶沿路的點心和月餅過來,刺殺的事,等他到了再解決,先把趙俊超和錢家的人都關起來。
裴芩看完信,直接扔在一邊,看着墨珩送來的筍乾湯陷入沉思。
“長姐?”裴茜這些天很是擔心她被墨珩給勾搭了。
“我等他過來!”裴芩站起身,去了廚屋端飯。
裴茜臉上漸漸溢滿了笑,長姐還是喜歡頌鳴哥哥的!等頌鳴哥哥來了,那墨瞎子就要靠後站了!
很快沈頌鳴就趕了過來。
看他風塵僕僕的,裴芫和裴茜忙準備熱水和吃的給他。
“人去哪了?”沈頌鳴看了一圈,沒見裴芩在家裡。
“去了作坊。我去叫吧!”裴茜忙道。
“我自己去,你們不用跟來了。”沈頌鳴說着,已經大步出了門。
裴茜和裴芫疑惑的對視一眼,都看向沈頌鳴的小廝雙喜,問他咋會事兒。
雙喜兩眼無彩,神情有些萎靡,很沒有精神。他又被少爺懷疑了。有人模仿少爺的筆跡和暗記給裴大小姐寫了信誆她出門,要對她下殺手。少爺懷疑是他泄露的那些暗記,可他真的沒有!他雖然覺得裴大小姐配不上少爺,但少爺要納她還是支持的。畢竟是少爺喜歡的。又怎麼可能會泄露少爺信上的暗記,讓人去刺殺裴大小姐!?
見他神色不好,問不出話,兩人都奇怪,“頌鳴哥哥到底出了啥事兒了?”
沈頌鳴沒有出啥事兒,他是覺得事情大發了。裴芩懷疑沈家還有人暗殺她,更糟糕的是,拼音他沒教過別人,可那信上卻有拼音暗記,只有他身邊的人才能接觸到。連他自己都懷疑,沈家有人對裴芩下手。
這件事要是不解決,別說他想娶裴芩,以後見她都不容易了!所以沈頌鳴接到信後,就立馬趕了過來。
一路疾步走到作坊,見開着門,直接大步進去。
孫全亮家的驚的睜大眼,“是沈少爺!?”
“你們不必進來!”沈頌鳴說了一句,人已經沒影了。
今兒個不蒸醬曲,裴芩在院子裡看之前發酵的醬曲情況,正在記每一批發酵過程。
沈頌鳴站在幾丈開外停住腳,看她認真嘗過醬曲,記錄的樣子,心裡縮了縮。他是不敢泡裴芩,可等下了決定之後,他心裡很是雀躍,彷彿揣着個小鳥在跳着唱歌兒。初戀他都沒有這種情不自禁的感覺。他很清楚自己動了情,是真的想要娶她。
可沈頌鳴多少也莫清了些裴芩的脾氣,她雖然不會因爲沈家對她暗殺就疏遠他,但有這樣的事情卡在中間,她就更不會答應嫁他了。
看到她,種種情緒涌上來,沈頌鳴快步上前,“裴芩!”
裴芩剛扭頭,就被他抱了個滿懷。一看是沈頌鳴,當即扔了記錄本,抓着沈頌鳴就打,“你他媽能不能靠點譜兒!?老孃差點把小命搭上!戳貨!”
被摔在地上的沈頌鳴,忍不住笑起來。她把遇襲的事明明白白怪他身上,上手就揍,對他還是沒有變!費勁兒的爬起來,躲着她的拳頭,上手就摟住她,“我好想你!”
“想你孃的大頭鬼!到底咋回事兒?”裴芩臭罵,伸手扯開他。
沈頌鳴就不放手,“連夜趕路過來的,讓我抱一會會!”
危險的膝蓋頂在他要害的地方,沈頌鳴立馬變了臉,鬆開手後退兩步,不滿的控訴,“就抱一下你就想廢了我!?我要是不行了,你以後的性福上哪弄去啊!”
裴芩呵呵冷笑一聲,腦中莫名閃過墨珩駭人的分量,失控的橫衝直撞,暗罵了一聲,沒好氣的又問,“查到啥東西了沒有?”
沈頌鳴嘿嘿笑着又湊過來,把記錄本撿起來,“我到屋裡給你說。”拉着她就進屋。
裴芩看着被他拉住的手,臉色發黑。都特麼喜歡拉手,好顯擺比她個高,拉她像牽着個小孩兒!?
手被彈開,沈頌鳴不滿看着她。
“說!”裴芩看見就想掐他。
“我已經讓人去京城查了,身邊的人也都查了一遍。應該不是我那便宜爹孃。”說起這個,沈頌鳴有些小心的看她。
“你得罪過多少人?就沒人揍你的事兒?”裴芩懷疑的看着他。這個戳貨的性子,招了多少仇家都還不知道呢!
“我哪有那麼蠢!”沈頌鳴看她嚴重懷疑的眼神,立馬錶示抗議,“要得罪也是前身得罪的!不管我的事兒!”
“說說看。”裴芩挑眉。
沈頌鳴撇了下嘴,“沈家之前定的親事,雖然都是文弱的嬌小姐,但都是身體健康的,連病都少。都是訂了親沒太久出了事。所以我懷疑我娶的消息傳出來之後,就又有人對你下手。”之前還死了兩個通房。不過這話不能就不能告訴裴芩了。
“聽說你還剋死了兩個通房!?”裴芩卻突然想起來,滿眼興味又羨慕嫉妒的看着他。特麼的穿成男人真是享福!光明正大三妻四妾,還能在外面亂搞。
沈頌鳴立馬一個激靈,“沒有!你聽誰亂說的?”
裴芩白了他一眼。
“真沒有!我可是有節操的人,可不是隨便啥人都行的!就算穿越了,我骨子裡還是忠誠的!”沈頌鳴拽着她,這個事情一定要說清楚。別這邊還沒解決好,又出了他亂搞的事兒,他得等到猴年馬月才能娶到她啊!
“嗯!你隨便起來也挺禽獸的。”裴芩點頭。
沈頌鳴怒了,抓着她靠近,“你不信?我先禽獸個給你看看!”
裴芩推開他的腦袋瓜子,“說正事兒!”
還想趁機偷個吻,機會都不給。沈頌鳴腹誹着,“我說的都是正事兒!”
裴芩站起來就走,懶得再跟他瞎扯,沒個正型!
沈頌鳴有些抓狂,“裴芩!我費了那麼多心血了,你就不能認真點!?”
裴芩翻着眼轉過身看他,“你還真想要我命啊!?”
沈頌鳴呼吸一窒,咬牙道,“你就是膽小,才怕事兒!這個世界裡,哪還有我這麼合適的男人,你就是膽小,纔不敢嫁給我!”
“說的挺有理。”裴芩贊同的點頭。
“榮都女霸王卻是個膽小鬼,還敢稱霸,丟人丟到了千百年前來了!”沈頌鳴怒哼。
這個人丟的有點大。裴芩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我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今日不同往日啊!”
“你說誰是狗!?”沈頌鳴怒問。
裴芩看了他一眼。
“裴芩!你…你…”老子要是狗,先把你叼窩裡吃了你!沈頌鳴想放兩句狠話,念頭升起,他自己心裡狠狠一蕩。看着裴芩的眼神就忍不住變了變。
裴芩得逞的看着他齜牙笑,出去繼續搗鼓她的醬油去。
沈頌鳴拉着臉跟出來,她走一個缸,他就跟一個缸。
日頭很快落山。
盧海很想提醒兩人一句該回去吃飯了,還有外面的人,已經站了好一會了。
沈頌鳴的肚子一直在咕嚕嚕的響。
裴芩終於停下筆,在缸身的標籤上做了記號,“剩下的明兒個再記吧!”
沈頌鳴連忙跟着她收拾了,“我快餓死了,今兒個一天都在趕路,水都沒喝!”
“我不讓你喝的!”裴芩白他。
“那你先給我補償一下!我不嫌棄你的口水!”沈頌鳴不要臉道。
這貨又抽的不輕,裴芩懶得理他。 ▲тt kan ▲Сo
“我們倆都談婚論嫁了,連親都沒親過。不是說好先戀愛後結婚的嗎?”沈頌鳴正想繼續不要臉,擡頭就見牌樓下面站着的頎長身影,臉色瞬間拉了下來。趁他不在撬他牆角,還敢到面前來,挑釁!?
盧海在一旁冷聲道,“墨九公子已經求了親。”
她說着,墨珩已經走過來。
“你先走!”沈頌鳴話說給裴芩,卻上前一步,迎上他。
兩個人都有病,裴芩一個都懶得多理,擺了擺手,拜拜。
盧海跟在後面,看她的臉色,還真不怕出事兒。沈少爺要是知道了那事,會和墨九打起來的!
男人哪有不打架的,反正出不了人命。裴芩擔心個屁!
家裡的人都還奇怪,“頌鳴哥哥呢?他不是去找你了嗎?”
“沒跟來!”裴芩隨口說了句,就去洗手,準備吃飯。
難道是鬧翻了?幾個小蘿蔔都十分好奇。
雙喜看着,就出去找。少爺都懷疑是沈家有人暗殺裴大小姐,不會是被打了吧!?
等雙喜找過去的時候,沈頌鳴的確被打了,不過挨的不重,墨珩倒是被打在了地上,嘴角流着血。
“少爺!?”雙喜一驚,急忙過來扶沈頌鳴起來。
“墨珩!我能治好你的眼,也能讓你再瞎!你要是再敢動心思,老子真弄死你!”沈頌鳴眼神怒冷的瞪着墨珩。
靜靜的看着他,墨珩沒有說話。
沈頌鳴冷哼了聲,大步離開,走到鎮上時,摸了摸臉上的傷,眸光一轉,轉身回了客棧,在臉上身上搗鼓了下。
雙喜驚恐的看着他,果然,等他搗鼓完,就聽他吩咐,“去告訴裴大小姐,我受了重傷!”
“少爺……”
“還不快去!?”沈頌鳴怒瞪他。
雙喜連忙低下頭,出去請裴芩。少爺真是……
裴芩只呵呵了句,“又死不了,自己呆着去!”
“我們少爺……真的受了重傷!”雙喜極力的表現出沈頌鳴重傷的焦急擔憂。
裴芩呵了聲,轉身回屋。他身強力壯的,還是跟墨珩幹架,受個屁的傷!
雙喜看請不動她,求救的看向裴芫和裴茜幾個。
裴芫低了頭,長姐的臉色好難看,她可不敢勸。
裴茜張張嘴想勸來着,見裴芩眼神冷冷射過來,抿了嘴也不說話了。
她都不說話,裴文東和常詠麟更不說啥了。
雙喜沒辦法,只好先回去看沈頌鳴。
他這邊一走,那邊張庚山就瘸着腿過來,紅着眼叫裴芩,“沈頌鳴也太狠了,我們公子身體本來就弱,他還下狠手,都打吐血了!”
裴芩嘴角抽了抽,“沒死吧?”
張庚山臉上浮現怒惱,“裴大小姐!我們公子爲了你把不能做的事都做了,你…你一點恩情都不顧!?”
看他馬上就能說出一句‘一日夫妻百日恩’來,裴芩臉色難看的起身。
“長姐!?”裴茜上來拉住她,不可思議的瞪着她。頌鳴哥哥也受了重傷,她不去看,卻要去看那個墨瞎子,她真被墨九的美色勾引了!?
“先鬆手。”裴芩皺眉,讓她們先在家裡,她跟張庚山出門。
墨珩在東屋裡,羅漢牀上靠着,臉上眼角都是青紫的傷痕,嘴角的血跡還在。看到裴芩過來,眸光微動,深如古潭的眸子盯着她。
裴芩挑眉,“真重傷了?”
“我們公子回來的時候站都站不住了,吐了兩大口血!”張庚山紅着眼去拿了藥過來,示意裴芩給墨珩擦藥。
裴芩翻了翻眼,她纔不信墨珩真那麼弱,他體力好着呢!
墨珩就吐了口血給她看。
“公子!”張庚山連忙拿着帕子過來給他擦嘴,哽咽道,“奴才去請大夫!”
“不必。去抓藥就行。”墨珩冷聲開口。
張庚山擦擦眼淚,出去抓藥。
裴芩皺着眉,看他,“內傷?”沈頌鳴不會武功,難道還找了幫手?還沒這麼不要臉。
“嗯。”墨珩點頭,他的確內傷。
盧海也受過傷,吃藥調養些日子就好了。他自己好像會醫術。裴芩把這事放下,“我準備嫁給沈頌鳴了!”
墨珩愣住,直直的盯着她。
裴芩被他看的有點心虛,咳了聲,“我和沈頌鳴是有深厚革命情誼的,有感情基礎。從早先就議親了!”
“可你是我的人了。”墨珩看着她。
“他不介意!反正他之前也睡過不少,還克妻,克通房,好容易找到我命定相合的。我那時中了藥!也不能算數!”裴芩認真道。
“不可能。”墨珩不信。
“他真不介意!從早就對我一往情深,我們早就定情了!”裴芩說着站起來,“所以,你該幹啥幹啥去,我也得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
墨珩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她,握緊了手,不說話。
裴芩看着他這樣,心裡驀然的顫了顫,暗自搖頭。招呼一聲,擺擺手,轉身離開。
墨珩看着她毫不留戀的背影,利落灑脫的離開,握緊拳頭,嘴角血柱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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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回頭數數欠了多少字,月底前全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