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頌鳴是真的不想走,就算要走,也讓他佔點便宜再走。
行禮都收拾好了,要帶走的東西也裝車了,沈頌鳴圍着裴芩轉,湊在她身邊哼唧,就是不走。
裴芩幹啥他都跟着,就差跟進茅房了。
沈頌鳴倒是想跟進去的,衛生間曖昧,洗手間激情……啥啥的。可想也知道,他要是跟進去,首先得打得過裴芩。突然發現,裴芩那麼厲害,他娶了裴芩卻打不過她,以後要是想親熱,她不同意,他是隻能幹看着啊!
裴芩從到紅薯基地掐了紅薯葉子,回來蒸了紅薯葉餅子,“給你當乾糧!”
沈頌鳴一聽,頓時欣喜,兩眼都要冒紅心了,“好感動,好幸福!我要抱抱!”
“趕緊回去把事兒查清了。”裴芩怒瞪他。
提起刺殺的事,沈頌鳴頓時泄了氣,伸手接了紅薯葉餅子,慎重道,“我一定會把這事查清的!”
裴芩朝他拜手。
沈頌鳴暗自咬牙,都是現代社會的青年人,竟然還遵循起古人的規矩,男女授受不親了。他就想親!也不管盧海他們在,上來一把抱住裴芩,“我儘快查清楚,回來陪你過年!”不能再讓墨珩那個死瞎子和裴芩一塊過年了。
“好!”裴芩剛應聲。
沈頌鳴就轉頭在她臉頰耳邊隱晦的地方,狠狠親了下。趁她下手之前,迅速撤離,笑的一臉得逞,“我先走了!”
裴芩使勁兒搓着臉,怒道,“算你跑得快!”
沈頌鳴成功偷香,心裡美,笑嘿嘿的擺手,喊了侍衛把馬車趕過來,“走了!”本想補充一句要想他,看有外人在,就算了。
總算把這二貨給送走了,裴芩也清閒了下來。
沈頌鳴卻沒有當即就走,而是拐彎去了縣衙牢房,依舊是三個大麻袋,把趙俊超和張世千三個裝起來狠狠揍了一頓,這才瀟灑的離開。
吳棟思趕過來的時候,沈頌鳴已經走遠了。看着又被罩着麻袋打了一頓的三人,吳棟思忍不住小同情了一把。得罪誰不行,偏偏去得罪裴芩,有沈頌鳴坐後撐着,簡直是在自己作死!
“沈少爺走的時候說,他們吃的太多,讓他們交點糧食,滾回家吃自己去!”牢頭過來傳達沈頌鳴的話。
“要放了他們了!?”吳棟思詫異了下,不過刺殺的事的確不好查,沒有確鑿的證據,即便是刑具之下,讓趙俊超他們招出錢氏,殺手一直沒找到,也是沒法定罪的。
“那就讓他們交點糧食,把他們放了!”
牢頭應聲,就去辦。
趙家理解的交點糧食,就是交銀子。去找了錢氏和裴宗理,想讓他們出這個銀子。
錢氏一聽就知道他們查不到確鑿證據,沒法定她的罪,不願意出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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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門鬆口,有意放了趙俊超,這時候再攀咬也沒有多少可信度了。
趙家沒辦法,找張世千另外兩家,湊了一百兩銀子,把三人撈了出來。
一百兩銀子轉送給了裴芩,給她壓驚。
張世千也被縣學給攆了,趙俊超家裡拿了銀子去找夫子求了情,讓他在家閉門思過,把《四書》再念一遍,重新寫幾遍策論,然後再去縣學。
三人都被家裡人接回了家。
張家這一下子被折騰幹了,張世千被縣學退了,又留了個偷盜的污點,以後功名也難考了,村人看張家人的眼神也都變了。好不容易拿銀子進了縣學,不學好,還偏偏學壞,這下家裡幹了,前途也搭進去了,以後親事也不好找了。
張世千躲在家裡不出門,一會悔恨不該聽趙俊超他們的去動裴芩,一會怒恨裴芩心狠手辣,栽贓陷害,把他一輩子都毀了。
家裡看他有點精神不正常,也都痛心,把他關在家裡養傷,也好好調養下心神。
老裴家也正式提出退親。
趙俊超纔不願意娶裴文麗,只又是他被退親,還到牢裡被折磨了一趟,他恨意更深,非要老裴家付出代價,堅決不願意退親。裴文麗要老老實實的嫁到他們找家裡來讓他折磨。還有裴文禮,裴家二房的人,休想甩脫他們!
老裴家以趙俊超品行不端,強行退親。
趙俊超不願意,趙家也不想願意。趙俊超坐了牢,總是個污點,以後想再找個殷實人家的閨女,就不容易了。
兩家僵持着鬧起來。
村人一塊議論,“兩家都不是好東西!慢慢的報應就來了!”
“幸虧裴芩她們姐弟和老裴家脫離了關係,不然還不知道以後會有啥事兒呢!”
和裴芩她們脫離關係,朱氏和陳氏她們都後悔死了,心裡也埋怨裴老頭獨斷專行,自己做了主。不過裴芩年底就十八了,這個年歲的老閨女已經不好嫁了。
沈頌鳴雖然來過了個八月十五,可沒定親,沒下聘又走了。裴芩想要嫁給沈頌鳴做官家的少奶奶,也是白想了,成不了事兒。除非她懷上了沈頌鳴的娃兒,沈家把娃兒認回去,把她也給認回去。那也只是做個小妾,沒孃家的小妾,到了大戶人家咋死的都不知道。
因爲裴芩再能耐,也還是需要強硬的孃家,而裴文東十歲都沒有,等他出頭,還不知道猴年馬月。
裴老頭的希望,就是趕在她們姐弟前面。而方家那邊,就算再幫,他們也只是姥爺家,自家都有不少事兒,裴芩想指望他們,不出血,他們也不會不遺餘力拼着勁兒的幫她。
老裴家的希望,就在裴宗理和裴文禮身上,差了那麼大,裴文東就算再聰慧,也追趕不上。
所以裴芩也沒準備走官場這條路,想要權勢,有很多路子。她這次讓沈頌鳴把家裡的醬油拉了一車去京城。
沈頌鳴趕到京城,可喜歡壞了沈老夫人和他娘沈夫人幾個。從過完年,他跟着朝廷欽差去了原陽縣,可大半年沒有回來了,生辰和八月十五都是在外面過的,連個信兒也沒有送回家。
結果還沒高興,沈頌鳴就拿了一匣子的水晶去了內務府,幫裴芩送醬油。
之前牌樓落成,欽差太監回京覆命,帶了些醬油回宮,不過用的少。
沈頌鳴拿了一沓食譜來的。
有裴芩之前種紅薯得的封賞,而紅薯也已經運到了京城不少,醬油又是獨一份,沈頌鳴做的八音盒和座鐘又很得聖心,沒有費多少功夫,就定下來裴芩以後每年向宮裡送醬油。
沈頌鳴想把皇家食用油也拿下來,只是這個要競標,現在給皇家供應食用油的關係也夠硬,裴芩一下子也忙不過來,就先放下了。
這件事跑下來,沈頌鳴一臉的成就感。
沈老夫人和沈夫人看他一回來,就去給裴芩跑了個皇商,心裡對裴芩更加不喜了。
雙喜看沈頌鳴心情好,想着裴芩就算多要聘禮,提些難辦的要求,估計他們少爺也不會生氣,覺得難辦,就把信給了他。
“還給我捎了信?幹啥不一開始就給我!”沈頌鳴狐疑的把信打開,“寫了啥秘密……”
雙喜見他本來高興的臉色,瞬間變了樣,心裡咯噔一聲。
沈頌鳴面色青白,死死的捏着信,不相信的又看幾遍,還是沒有變,歡欣的心一下子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少爺!?少爺!?”雙喜看他跌坐椅子上,臉色發白,兩眼都紅了,嚇的哭起來。裴大小姐到底給少爺寫了什麼啊!?
“滾出去!”沈頌鳴紅着眼怒吼。
雙喜嚇的連忙退出去,又不放心。
沈頌鳴起來,嘭的把門關上,蹲坐在地上。又看一遍信,字裡行間都是裴芩的神姿,什麼狗屁的謝了!用他來拒絕墨珩,就只一句謝了。
把信揉碎,兩點水滴落在紙團上,沈頌鳴死死握緊拳,“爲什麼就不能考慮我!?”他沒有把親情弄混,他就是想要娶她!想要她!想和她過一輩子!
雙喜聽到屋裡有聲音,也不敢狠敲門,着急不知道該怎麼辦。
沈頌鳴的幾個護衛也都該咋辦,只能在外面守着。
沈夫人見小兒子不過去請安吃飯,就過來找他。
雙喜看她帶着丫鬟婆子的過來,嚇的臉色一變,急忙扭過頭擦乾淨眼淚,忙上前行禮,“夫人!少爺在忙事,吩咐了不讓人進去!”
“在忙什麼事兒?連飯都不吃了。”沈夫人看他兩眼圈發紅,掃視了一眼院子裡伺候的人,上前去叫門。
“鳴兒!你是做什麼呢?快開門!”叫了門,沒人開,沈夫人凌厲的眼神看向雙喜,“你們少爺到底怎麼了?”
雙喜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奴才不知道!少爺的確……的確是有事,交代了不讓人進去。”
會有什麼事,把自己關在屋裡,當孃的來了都不叫不開門,晌午還好好地。沈夫人冷聲吩咐,“把門撞開!”
雙喜也擔心是有什麼了不得的事,沈頌鳴會想不開,讓開,讓人撞了門。
門應聲撞開,沈夫人快步進了屋。
沈頌鳴攥着信紙團站起來,兩眼通紅的看着沈夫人。
“鳴兒!?”沈夫人一陣心疼,從來沒見過他這樣,上來扶住他。
“我要娶裴芩!”沈頌鳴聲音沙啞開口。
沈夫人聽着皺眉,柔聲勸他,“鳴兒!你要是真心喜歡那裴芩,娘不攔着,你把她納進來吧!”只同意沈頌鳴納妾。
“我要娶她!我一定要娶到她!”沈頌鳴怒聲說完,大步跑出去,直奔馬房。
“鳴兒!”沈夫人伸手,沒有抓住他,“快去攔住他!”
幾個侍衛立馬快步跟上。
沈頌鳴到馬房拉了一匹馬,直接騎上就衝了出去。
幾人也起了馬在後面追。
沈頌鳴出了城門,直接上了官道南下。
“少爺這是……”不會是去原陽縣找裴大小姐吧!?
沈頌鳴要去找她,立馬就找到她。一張膜他不在乎!他說了要娶她,她都已經答應他的求婚了,就必須得嫁給他!他不要她的謝,只想要她!
既然不喜歡墨珩,爲什麼不選擇嫁給他!?他不是迂腐的古人,就算介意,他也要娶她!就是一張膜,嫁給他之後,她的所有一切都是屬於他的了!
一路疾馳,模糊的兩眼也看不清路。
“少爺!?”幾個護衛一驚,急忙飛身上前去救人。
沈頌鳴速度太快,還是沒有來得及,直接摔在了地上,連滾了十幾圈,昏迷不醒,手裡的紙團也滾了出去。
幾個護衛急忙跑過來,看他的胳膊和腿沒有斷,頭上卻摔了個包,人都昏迷了,臉上還有淚痕,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趕緊帶着他回城裡,去看大夫。
沈夫人看到小兒子昏迷不醒的回來,驚的臉色發白。沈老夫人當即就派管事拿了帖子去請太醫來,把雙喜綁了,問罪他什麼事。
雙喜打死不敢說因爲看了裴芩的信。少爺一心想要娶裴大小姐,老夫人和夫人都不同意,要是再知道是因爲裴大小姐,少爺才變成了這樣,肯定會更不同意的。
幾個護衛也都不敢多說,只說不知道。
沈夫人讓人在屋裡搜了一遍,也沒發現異樣的,只得等着沈頌鳴醒了再問。左右這事一定和裴芩有關!
而城外滾走的紙團,很快被人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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