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子之前聽餘晴秀說的話,裴芩那是答應的好好地,還給沈頌鳴打了招呼讓他幫忙的。還拿着方老秀才的手書,到了京城方留明也能照看他們。結果沈頌鳴根本沒留信兒幫襯,方留明還外放了,倆人到了京城,那是舉目無親,更別提進國子監了。
接到兒子的信兒,李婆子怒憤萬分,當即就和李老漢過來找裴芩質問。
進了門,見趙太太一派雍容的坐在上座,姿態優雅,神色淡然,李婆子想她如今也是秀才相公的娘了,這趙太太的兒子不過是個兵差,卻還人模狗樣的,頓時有些看不慣。
寒暄了兩句,直接就問裴芩,“方留明外放的事,咋也沒個人和我們說一聲?你不是跟沈少爺寫信了?讓他跟國子監那邊打招呼的,結果寶祥去了京城舉目無親。別說進國子監,開面館,找個地方住又難得不行!”
之前想的很好,去投奔方留明,總不能還讓他們再花錢租院子住。反正方留明就他自己,他當着官,住的院子也肯定是好的,一個人又住不完,跟他一塊,兒子出門也能多兩分威風。又有沈頌鳴做靠山,那在京城也能混的如魚得水,結果卻成了現在這樣,啥都沒有。
趙太太也聽說了李寶祥的事,裴芫也不是聖人,婆媳倆關係好,很多話都不藏着掖着,李寶祥的事,裴芫就不止一次跟她抱怨過。聽這李婆子還敢來質問裴芩,趙太太當即就冷笑出聲,“李太太這話來問原陽夫人是不該的吧?方留明外放,那是朝廷的事,誰也沒辦法。至於沈少爺,他前些日子就在太平鎮,你們咋不直接去奉承他!?”
李婆子被她嗆了幾句,心裡惱忿,“原也是去方家的,只是這是裴芩答應好的,我就來問問咋回事兒!寶祥兩口子現在京城,那是難得不得了,都不知道咋過了。”
裴芩坐直了身子,放下石涼粉碗,沉聲問她,“那李寶祥有沒有說過,他去國子監考覈沒通過?他們到了京城,住的地方是陳瓜和崔良幫着找的!?你們不給他們帶足了銀子,還指望他們在京城開面館,只想什麼好事兒!?”
李婆子被她說的臉色僵硬,“之前不是說,只要沈少爺打了招呼,國子監就能進嗎?”
“你當國子監是沈家開的不成!?”裴芩皺眉。
李婆子氣結,“你們都沒說過,那沈少爺的爹是知府,他大伯是當朝閣老呢!可是正一品的大官!只要沈少爺一句話,國子監那邊還不乖乖聽話!?”想到沈頌鳴的身份竟然那麼高,之前沒有好好的巴結奉承,李婆子就後悔的腸子發青。這樣的人咋就讓裴芩給收住了!?
裴芩眼神一冷,“既如此,那你們怎麼不去試試,看沈家側門你們可進得去?”
趙太太也有些驚詫,沒想到沈頌鳴竟然是閣老家的少爺,那沈家在京城不說隻手遮天,那也是權勢很大了。怪不得能方留明和方輔都撈過去送國子監了。看了眼裴芩,眯着眼笑李婆子,“越是世家大族,那送禮的都排成隊,還送不進去。你們請沈少爺幫忙,可有表示?”
表示個啥?李婆子覺得裴芩吃了他們家可不少禮了,哪一趟找她們都沒空過手,讓她跟沈少爺說說不救行了!?
趙太太看她不說話,又問,“就算沈家權勢高,那國子監也不是聽沈家的,裡面多是世家子弟,多的有權有勢有錢的,李寶祥去考覈,又給國子監那邊送禮沒有?”
李婆子臉色更難看,又暗恨裴芩要是話說到了,沈頌鳴要是出力,寶祥也不可能考覈通不過,就是裴芩沒有好好說話,沈少爺纔不管不問的。又氣不過方家,“方留明外放的事,瞞的死死地,都半年過去了,我們還不知道風聲,要不是寶祥寫了信回來,我們都還不知道他們在京城過得啥日子呢!以爲靠着幹兄弟,在京城過的多好呢!”
“連我也是收到了川地的土產才知道他外放了。”裴芩睜着眼說瞎話,“再說,李寶祥去京城就得靠着幹兄弟才能過好?自己那麼沒用,還去京城幹啥?直接窩在家裡不就行了!”她這些天被蕭繹這個熊孩子弄得心情很是不爽,天氣燥熱,墨珩又遠去西寧衛,還要照顧奶蘿蔔喜兒,這婆子來,裴芩哪裡還有好臉色給她。
李婆子窒住呼吸,臉色難看發青,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李老漢覺得沒臉,李婆子要去方家問問還好,來找裴芩質問,還是當着她親家太太面,她能會讓人下她三品誥命夫人的臉子!?那是肯定不行的!這趙太太也是她們一家的,偏幫着裴芩她們說話的。所以他立馬補救,“老婆子也是太擔心寶祥他們了,才口不擇言,墨夫人千萬別見怪生氣。我們這次來,就是想麻煩墨夫人,你們在京城有生意有人,能不能多照應照應寶祥他們!?”
“吃住都安置好了,還嫌照顧不夠!?難道得把他們養起來不行!?”裴芩反問。
李老漢臉色難堪,覺得裴芩說話太嗆人,之前還說的好好地,答應的好好地,“他們人生地不熟的,去了那也不好生存。”
“不是你們非要去的!?再說他們帶着餄烙面技術去的,手裡有銀子,吃住不成問題,擺個麪攤掙個進項,李寶祥進不去國子監也可以去拜訪名師大儒,只要他可造,自然會遇到夫子指點他。你們要是還擔心,直接舉家搬遷去京城不就好了!”裴芩笑呵了聲。李寶祥和餘晴秀又不是三歲小孩,又不值得幫,還指望她照顧家裡的小蘿蔔一樣關照他們!?
之前小事不嚴重的,裴芩都沒心沒肺的應下,能幫的,一句話也就幫上一幫,實在太好說話。李婆子得寸進尺,就覺得裴芩好拿捏,這一下被嗆回來,頓時火大的不得了。
“這點小事兒都立不住,以後還指望啥金榜題名,建功立業?難道讓別人一路幫到底?那他還活着幹啥!?這點小事都要照顧,以後一輩子都要讓別人幫襯照顧,養出這樣的廢物,你們臉上也榮光!?”要不是他們那邊還跟方家連着乾親,大面上得過得去,就憑李寶祥打裴茜的主意,裴芩就不可能幫他一點。
李婆子和李老漢臉色難看的不行。
偏偏趙太太也在一旁道,“我家孝辰十四歲就去衛所了,我和他爹也沒跟着管着,都是他自己在外面立事,如今爬上去也都是他自己的本事,我和他爹只管讓他後顧無憂,照顧好芫兒和娃兒。男子漢大丈夫,當頂天立地,爲家裡打拼,可不能做個軟腳蝦的廢物!”趙太太雖然就一個兒子,但也沒疼着寵着,那是下了大決心把兒子教好的。
這麼一對比,好像李寶祥就是廢物一樣。李婆子心裡躥火,可裴芩擺着氣勢,他們又不敢對她咋樣,李婆子和李老漢也在這待不下去,再說也是被嗆,只得灰溜溜的走了。
趙太太說裴芩,“你堂堂一個三品的誥命夫人,他們竟然還想拿捏你,真是自不量力!你就是太好說話了,啥都不放在心上,才讓他們這些跳樑小醜得寸進尺。”裴芩就是心大,沒心沒肺的。
裴芫看着裴芩,笑得也有些無奈,“長姐這幾年失了好多氣勢了呢!”沒有以前衝動了,很多事也不在乎了。小富即安,也不想大把的銀子,生意上的事也不那麼積極了,現在也就除了照顧小蘿蔔和吃了。
裴芩神色微愣,贊同的點了頭,忽然坐起來,一巴掌拍到桌子上,“墨珩特麼的這是把老孃養成軟腳蝦的廢物了!”
趙太太身子一顫。
裴芫嘴角也狠狠抽了抽,看她怒火高漲,輕咳一聲,只得接應一句,“長姐夫是性子比較沉靜的。”
“他那是悶,把老孃也給連累了!”外悶內騷的禽獸!
看她婆婆笑僵在臉上,裴芫忙笑,“涼粉還吃嗎?”
“不吃了!”裴芩大手一揮,一副準備浪跡天涯,行俠仗義,雄赳赳氣昂昂的架勢。
趙太太看裴芩氣勢高昂了一通,也沒幹出啥事兒來,微微放下心。也是龍生九子各有不同。幸好她家的芫兒不軟弱但溫和賢良。在柳兒巷住了一天,看裴芫在這邊也很舒適,有陪嫁的婆子跟着伺候,她也放心,就回了家。
裴芫就跟裴芩和裴茜商量開個鋪子的事,她想開個繡坊或者成衣鋪子,一是進項,二也是有個事情忙,“…家裡的事都是我婆婆忙,不用我操心。就算娃兒生下來,也有奶孃帶着,我找個事情做,日子過得也充實點。”
趙孝辰常年不在家,每次回家來也是來去匆匆,雖然書信不斷,但裴芫還是想找個事情做,不至於天天就想他。
裴芩聽她想開鋪子找個事情做,當即就表示了支持,“我給你支持一兩銀子!”
裴芫嘴角抽搐,“我不用長姐支持銀子,只要長姐幫我想些樣式就行了。”
裴芩能想起來的樣式,也用不上啊!她上輩子雖然不講穿戴,但身邊也是美人環伺,各式美衣美飾也是見識了不少,但那些衣裳要麼暴露要麼奇特,那都是個啥樣式啊!
裴茜讓她只管畫,然後她再和二姐整改。指望長姐能講究這些穿戴的東西,還不如指望西北風。
裴芩大手一揮,不大會就畫了一堆暴露款式和簡單款式的現代風衣裳。
裴芫和裴茜看的目瞪口呆。
“長姐!你這畫的啥東西啊!”裴茜趕緊把圖紙捂着,怒瞪着她,“這種傷風敗俗的衣裳,連風塵女子都不會穿!”
裴芫冷汗的看着裴芩,“長姐……”這是又抽了。
裴芩切了一聲,“你們這是不懂欣賞美!翹着齊臀裙,露出兩個大長腿,多性感啊!”
“那基本等於沒穿衣裳了!”裴茜瞪她。長姐腦子抽起來,真是啥都想得出來!都是些奇奇怪怪的!
裴芩又把看電視看來的各種款式古裝描畫了一堆出來,讓她們自己去倒騰。
裴茜對穿戴也不太上心,不過跟裴芩比着,直甩幾條街,裴芩的衣裳飾品,不少還是她打理的。她對賺錢上心,這開成衣鋪子生意好了,肯定能賺錢,還能頂掉錢氏的生意,她那綢緞鋪子也在做成衣,所以和裴芫忙的熱火朝天的。
李婆子氣恨不過,又去方家找方老秀才他們,責問方留明外放了都沒跟他們說一聲,還讓李寶祥去京城,結果到了那舉目無親的。
方婆子只說之前不知道外放的,朝廷下的命令,他們也都管不着。
李婆子又責問喜兒滿月的時候他們就知道了消息,卻也不跟他們說一聲。方立去找方留明那時候,就是去他任上了,也不吭一聲,根本沒把他們當親戚看待。
把方婆子氣的不行,“大郎去任上我們都不知道,再說他走得急,也是留了信兒的,芩兒在京城有鋪子,不是啥都幫他們打理好了!?只要好好幹,賣餄烙面也夠他們在京城過活的,你不放心,你也去啊!”李寶祥胳膊早就好了,那錢管家賠償的五十兩銀子也一文錢沒要都給他們了。墨珩還教導他考中了秀才功名,這李婆子沾着他們了一樣,總一副他們欠了她的姿態!讓人嫌惡!
李婆子在柳兒巷被裴芩和趙太太弄了一頓,方婆子因爲方立鬧事餘氏左耳朵聾的事也傷心難受不好過,也弄了她一頓。把個李婆子氣的回家就哼哼唧唧罵了幾天。
方婆子和餘氏來送菜,順便看望裴芫,兩個鎮離得太遠,來回一趟不方便,去的少,裴芫在柳兒巷,能多看就看兩趟,她也是過不久就生了的。
囑咐裴芩,“那個婆子再來,不用搭理她!幫他們的足夠他們的了!不想出力,還想佔好兒,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就算人家世家子弟想要弄個功名也難呢,他們還不知足!李寶祥要是個好的,也值的幫襯他一把,看他也隨他爹孃一樣,不過唸了兩年書,更會裝!”
裴芩埋怨了一通墨珩,覺得她還是過回她之前的狀態肆意瀟灑,就算帶着小蘿蔔,她也可以帶小蘿蔔一塊上,“李寶祥我已經幫到盡了,至於墨珩幫他到哪,那就看他造化了!”造化好,就任由發展。造化不好,墨珩那個黑心黑肺的,肯定給他踢火坑裡去。
方婆子又抱怨了一通,心裡的氣才順了點。
那邊李婆子又找了餘家去說,餘氏大嫂也被煩的不行,說了句誰也不欠誰,還能幫一輩子不行,就得罪了堂弟媳婦一家了。
餘氏讓大嫂不用多問,李寶祥過不好是他沒本事,當初都不能結親,也是他們自己非要把餘晴秀嫁過去的。打着佔便宜的目的,現在過不好,也怨不得他們!
李婆子竄了一圈,也沒得出個補救的辦法,給李寶祥和餘晴秀捎信,不行還讓他們回家來。裴芩她們在京城也是得罪過大人物的,要是人家報復他們,可就做了替死鬼了。
裴芩纔不管,現在樑三幫着蕭光珌拉了墨珩給他們賣命,現在不會對付她們。只專心在家裡教蘿蔔。
蕭繹現在是被裴芩用長輩鎮壓,自己說出去的話要賠一百條蟲子給九兒,這些天就跟蟲子打交道了。九兒讓他去抓,他嫌腌臢,又心裡怕。就跟廖管事要了銀子,出錢讓鎮上半大小娃兒都去幫九兒抓她喜歡想要的蟲子,他跟在後面給錢。
有錢拿,那些小娃兒都跟打了雞血一樣,到處抓蟲子。
九兒的小屋很快蟲災氾濫了。她就把那些蟲子丟在一塊打架,說要養個厲害的蟲子當她的跟班。之前常詠麟教她鬥蛐蛐,她不喜歡,就讓豆蟲扔在一塊鬥。
蕭繹還覺得她變態,廖管事卻心裡顫抖。王爺要不是利用墨珩,真讓小郡王納了這墨九兒小姐爲妃,以後怕是不會好了。這墨九兒小姐現在才三歲稚童,就開始玩蟲子,這以後要是學那苗疆的玩蠱蟲,殺人無形啊!
但九兒玩蟲子,裴芩都不管,廖管事只是個下人,也只能在蕭繹耳邊唸叨幾句。
蕭繹看九兒這樣,已經沒準備將來納她爲妃了。這野丫頭怎麼也不能當大用。等他長大,墨珩估計也沒用了。到時候父王還能治不住他!?
鎮上猜測了一番蕭繹的身份,一點消息也沒打聽出來,也就只想着,裴芩家裡又來了個常住的尊貴小少爺,別惹到他就行了。看架勢比趙雍還大,自有不少半大小子湊上來想獻殷勤的。
蕭繹很快就集齊了一羣跟班。
裴芩看他搞的像黑社會老大似的,抓着他踹了兩腳,“你是來幹啥的?還拉幫結派!真要來玩,就去地裡山上河裡天天的玩去!”不顧他跳腳,把他扔給了跟來的夫子。
蕭繹怒哼,“裴芩你敢屢次對本郡王不敬,以後本郡王定叫你好看!”
“我等着你啊!”裴芩笑着道。
蕭繹哼了一聲,找廖管事,“你給父王寫信,就說裴芩虐待本郡王了!”
這樣的信廖管事早已經寫了,不過說辭委婉,但相信王爺肯定能看懂其中意思,最好是把小郡王想辦法接走。墨珩只不過一個爲王爺賣命的,竟敢拿小郡王做質子,真是該死!裴芩還敢對小郡王動拳腳,更是罪該萬死!
蕭光珌接到信,心裡也很是不悅,只是人已經送去了,交給了裴芩,他現在不在跟前,也是管不到位。只想着墨珩到了西寧衛的情況,能不能按他的要求儘快拿下西寧衛!?
墨珩趕路快,已經帶着人到了西寧衛。他是有朝廷兵部的調令,但也只一個八品的小官,竟敢也來分一杯羹,還來勢洶洶得,上來就打壓他。就算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墨珩跟過江龍更差得遠,不過一個小角色!
墨珩既然敢到西寧來,就已經把西寧衛的情況摸的差不多了,他手段雷霆,很快拿下上峰的位子,掌控了一個百戶的兵力,又利用貪污銀響連拉下兩個副將。讓西寧衛的駐軍將軍不得不忌憚,升了他的職爲參將,帶一隊兵力駐紮到蠻夷邊界去。
正中墨珩下懷,直接帶着一隊兵就走了。
信送到裴芩手裡的時候,熱天已經過到頭了。
九兒正到處粘知了,拿回來給妹妹喜兒聽着知了叫喚。
奶孃有次看見她塞給妹妹個豆蟲,喜兒也不懂個啥,抓着就往嘴裡送,嚇的再不敢離開寸步,上個茅房,錯個眼都要找黃秋或者雪冬誰過來看着喜兒。九兒小姐已經這樣了,可不能把二小姐也帶歪了啊!夫人不管,她們可不能眼睜睜看着啊!
奶孃被驚嚇住了,說話有些急,九兒就察覺到她的奶孃現在也不喜歡她了,改喜歡妹妹了,有些不高興,拿着她的蟲子出去玩。
“九兒!你幹啥去啊?”裴茜看見她出去,叫住她,“小姨切了甜瓜你吃不?”
九兒想了下甜瓜的味道,也不是多好吃,“不吃了,我要出去玩。”妹妹明明也喜歡她送的豆蟲,就奶孃多事!哼!等妹妹會走路了,她就帶妹妹出去一塊去抓蟲!
黃秋看她又出去,“小姐你等會,奴婢給你拿個帽子戴!”蕭繹只不過跑出去幾天就曬黑了一層,九兒就算曬不黑,也會曬傷,出門都戴上小姨給做的遮陽帽。
九兒抓着她的豆蟲哼哼一聲,自己快步邁着小短腿出去了。
黃秋找了遮陽帽拿着,又拿了小葫蘆裝了涼開水,拿着手帕出來追。
結果找了一圈,都沒找到人,黃秋跑到孫興旺家沒找見,趙員外家也沒找到,頓時有些慌了,見了人就問,“有沒有見我家九兒小姐?”
天熱外面人也少,問了好幾個都說沒見到。
黃秋臉色一白,趕緊讓人幫着在河邊找,跌跌撞撞的跑回家報信兒,“夫人!夫人!九兒小姐不見了!”
裴芩霍的站起來,“出去多大會了?誰跟着去的?”趕緊叫劉渢和曹隸幾個出去追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