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她親大嫂,吳雪是撿來的。”白嬤嬤適時的潑了一盆冷水。
“什麼呀,嬤嬤,只要喊我一聲大嫂,誰都不會是撿來的。”確切的說,她和吳雪也是沒有半毛錢關係。那一紙婚書只不過是一張紙,吳家給予自己的也就是一個落腳之處而已。
而且,伴隨着那張紙,邱秋還承受了無窮無盡的壓力。
更何況,她又不是沒有管吳雪的事。
田家出了孝期,田太太立即着人來提親。
邱秋其實早就做好了準備,她派人給小章送了信,然後將打造的酸枝木傢俱兩套一起運了回到了縣城。
因爲酸枝木價值也算是不菲,更何況是這麼好的傢俱,邱秋還特意囑託小章請了一個鏢師。
“原來是你。”那個鏢師不是別人,居然就是在一口香鬧事的刀疤臉。
“吳大嫂,咱們真是有緣份。”刀疤臉也很意外,走了一趟鏢到東海,湊巧就接了這次鏢。這算是最輕鬆的一趟了,因爲沒人會打木頭的主意。
“是啊,世界真小。”邱秋笑了:“怎麼樣,還回雲中郡嗎?”
“想回啊”刀疤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我想那一口香想得緊了。”
“成,你去一趟雲中郡吧,再幫我押一趟鏢回來。”這兩年多時間裡,酒精漸漸有了銷路,都是邱秋派出去的醫館學徒們介紹人用上的。邱秋和朱掌櫃也時常有聯繫:“我要在一口香運一批上好的酒回來,這趟差可不輕鬆了。”
這個時代的酒都是瓦罐子裝的,鬧不好就會打碎
之所以這麼興師動衆,是因爲邱秋想要給吳雪一個浩大的婚禮,女方的酒席要讓人終生難忘記,而酒是必然的。
自家產的酒供應自己家,花費大肉也是爛在鍋裡的。
一口香當天釀出來的酒就足夠香了,更不要說三年的老窖。
好傢俱好酒,自然得配上好的嫁妝。
反正田家是小財主,邱秋就在緊鄰田家田地的地方買了六十畝地,再買了四個鋪子給吳雪當做陪嫁。
邱秋很感慨古代對婦女也是有保護政策的。
至少這些東西只要吳雪不願意永遠不會落進田玉恆的手裡。
哪怕到老到死也只分給兒孫就行。
不像現代動不動就分財產,男方分了女方的,女方分了男方的,好的時候好得不得了,不好了就雞飛狗跳。
所以,給吳雪大筆的嫁妝她也不怕被田家黑了去。
五月十八,驕陽似火,田家花轎吹吹打打的來到了鍾家山。
“嘖嘖嘖,這可是我見過最熱鬧的成親了。”許大嫂一邊砸舌一邊羨慕嫉妒,當初她可是打了吳雪的主意想要讓狗蛋娶她的。可惜吳風家的不答應,真正是錯失了一個好機會啊。
“可不,聽說那套傢俱咱們這些人家不吃不喝一輩子也買不起。”鍾嬸子也是聽邱秋說那東西還是請了鏢師送來的才知道的。
“那傢俱從別的地方運來的,會不會是吳風讓人打的?”
“八成是,嫁妹子嘛,肯定要表示表示。”
“有錢人就是好啊!”
……
“整整四十八擡。”白嬤嬤見過風光大嫁,在鄉下搞得這麼熱鬧的還是第一次:“你的家底掏空了吧?”
“沒有,嬤嬤,我的家底還很厚實。”這三年,小許將各個作坊各個醫館和莊子的收益都給她理得清清楚楚的:“一年有幾千兩銀子進帳。”
“倒也不少。”白嬤嬤點了點頭:“你聽她們都將功勞歸功於你那個沒影的男人身上,你也受得了?”
“沒什麼,嬤嬤,只有這樣才讓他們中某些不安份的人心生忌憚。”邱秋倒覺得這樣也好:“嬤嬤,我不在乎名聲的。”
“嗯,這點兒像我。”白嬤嬤哈哈大笑:“相對於命來講,名聲真的不算什麼。”
世人皆醉我獨醒啊,邱秋感慨穿過來遇上知音。
“新娘子要上花轎了,新娘子拜別爹孃。”有人在大聲喊叫。
哪來爹孃,立即就有人拉了邱秋上坐。
“這哪行啊。”話說吳霜嫁人那會兒可沒有搞這麼一出。
“吳風家的,你當得起當得起,你公婆走得早這些年都是你一手拉扯她姐妹仨長大,我們都是有眼目睹的”鍾嬸子微笑說道:“長嫂如母,你當得起雪兒這一拜別。”
“大嫂,謝謝您的教養之恩。”吳雪一聲大嫂聲音哽咽:“大嫂,您保重身體,雪兒從此不能伺侯您了。”
這話說得,自己可沒想過要她伺侯的,相反一直是自己在伺候她。
“大嫂,您放心吧,我會對雪兒好,我以後也會和雪兒一起孝敬您。”田玉恆七尺男人同時跪在了邱秋面前。
“好,我今天就將二妹交給你了,記住你說過的話。”大喜的日子,邱秋也不便再敲警鐘了。轉頭對吳雪道:“二妹,你最爲老實,但是你要記住了,無論何時何地你身後都有大嫂。”
自己永遠都要爲她撐腰。
“嗯,大嫂。”吳雪的不捨是真的,感激亦然,真正是沒有大嫂就沒有今日的她。
“走吧,別誤了吉時。”這場景太煽情了!邱秋的眼淚就要流出來了,連忙別過頭去擦掉,還不忘記揮手讓她們走。
按照正常來說,上花轎是要哥哥或弟弟來背的,但是吳風不在家,吳雪上花轎的事就有點難辦。
邱秋曾想過自己揹她上去,結果小豆丁自告奮勇的要揹她的二姑上花轎。
“我爹不在家,我是家裡的男子漢,我爹的事就由我來幹。”九歲的小豆丁已經長成了一個小小的壯漢了,一米六左右的身高貌似背吳雪不是難事。
“二姑,我背您上花轎。”豆丁彎腰蹲在了吳雪面前:“二姑,二姑爺敢要欺負你就告訴我,我替您修理他。”
田玉恆在旁邊聽到這話嘴角扯了扯,傳說吳家大哥很彪悍,看來果然如此啊,看他這個兒子就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