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秋要歐陽旭說寫信問關嬤嬤兩個問題:一是小穗臉上的傷有沒有好一點;二是小穗用的藥對小穗肚子裡的孩子有沒有影響。
“你娘真是瞎操心。”關嬤嬤捏着書信氣笑了:“她當我們都是傻子。”
“呵呵,婆婆,我娘什麼都好,就是有點焦慮,什麼事都想到了最壞的結局。”小穗笑道:“不過,她這樣的性子也有好處,就是能提早做好準備,讓一些壞事的結局得到很大的改善。”
“這些年我也是糾正了她不少,結果都沒有效果。”關嬤嬤道:“好是好,可是活得太累。”
關嬤嬤說邱秋將別人的事當成自己的事來做,而且要做就做最好,完全將自己看成了觀世音菩薩。
別人的事都扛在自己的肩上,就算是一個男子都可能承受不了太多的負荷,更何況她是一個女人呢。
“你二姑的那攤子破事,要不是你娘估計都挺不過來了。”關嬤嬤最後嘆息一聲:“我感覺圍在她身邊的人都是好命好運,只有她自己累成狗一樣了。”
“呵呵,娘是好人有好報的。”小穗笑道:“三個姑姑也很尊重娘這個大嫂。”
“那是當然了,我要是有這樣的好大嫂我也喜歡,甚至拿回家供着。”關嬤嬤道:“她的付出要是得不到回報就像餵了白眼狼。”
正說着話,下人來報阿竹找。
“大少夫人,那批貨物已經全部銷完。”阿竹是來向小穗回稟商行情況的。
小穗和蘇啓民到東海來身份都是隱了的,報的是京城關家大戶的少爺和少奶奶的名頭。
阿竹是知道小穗身份的,聰明人就這點好,從來不會多問半句廢話。
這個地方的人淳樸,誰也沒想過要查證什麼。
倒是關大少在這兒來後動靜有點大,招了兩百多號人訓練說要出海做生意,還讓東海的鐵匠們幫他打造大船。
小穗的海外商行自然而然的做了起來。
“這次讓金先生送到海外的都是些精品,我們要的貨物也給他理了一個清單對不對。”小穗接過阿竹的帳本看了看道:“正如娘說言,這是一筆高回報的生意。”
“越高回報越容易引人眼紅,你們可得注意了。”關嬤嬤提醒道:“到時侯,估計來分一杯羹的人不少。”
“婆婆,您放心,娘說我們可以佔兩三年的先機。”做生意佔了先機那就是發財的最佳時期:“而且,如果朝廷不開通海上貿易的話,我還是可以吃獨食的。”
他們頂多也就是私下裡交易,要冒着風險去海外,目測朝廷內外還沒有人有這樣的膽子。
“商行的事你還是要多培養一些人。”關嬤嬤道:“你娘有一點值得你學習,就是在用人上會放權,只要一立起了事就放手,只掌握大的方向就行。更何況,越往後走你月份越大,若是不好好找幫手可不成的。”
“婆婆,我知道的。”小穗道:“婆婆,我覺得我娘還有一個本事,就是看人很準,您看這個阿竹,就是她調教出來的,我準備以後讓她幫我做大掌櫃。”
“你娘看人準?”關嬤嬤笑了:“你是不知道她被人坑的事吧。”
雲中郡小萬的事關嬤嬤哪有不知道的呢。
“原來娘也有一段糗事啊。”小穗聽完關嬤嬤說了後笑得不行:“娘怎麼沒向我提起?”
“當時我就覺得那個女人不對,還讓她趕緊將掌櫃換掉,結果,她不聽老人言。”關嬤嬤道:“這對夫妻後來還給你娘設了一個局,她差點又中了計。”
呵呵,這個女人莫不是孃的剋星嗎。
“你別擡舉她。”關嬤嬤道:“那是你娘自己心軟,下不得手去。若是我來,這個女人早就消失了,哪還輪得到她在蜀郡耀武揚威風流快活呢。”
心軟一直是邱秋的軟肋。
“你不同於你娘。”關嬤嬤道:“你娘說到底也就是一個婦人,歐陽將軍府也沒有那些齷齪事,她軟也軟得有道理。但是你不能軟,你要是軟,別人就要爬到你頭上拉屎。”
“婆婆小穗明白!”雖然話說得粗俗了一些,但確實是這麼一個道理。
她走的是荊棘路一條,宮中哪一個站在最上頭的人不是踩着一路血印上去的呢。
雖然蘇啓民說過不讓自己受委屈,但是她也不是那種躲在男人身後的小女人。
她要的是和心愛的男人一起傲視天下站在最高的地位。
傷她者擋她者只有一個字:死!
東海是自己的財路之地,娘說得很對,在勢力不足時就用財力來補。
而啓民建的這隻海防隊伍,在不久的將來也將爲精兵良將。
娘教導自己,這隻兵暫時人不要多而在於精,三五年後,一人能抵千軍。就是讓這兩百人每人都能教導指揮船隻出征。
養兵造船都是燒錢的事。
皇帝之所以同意他們到東海來,是因爲啓民說能自己養活自己,不向朝廷伸手要一兩銀子。
爲了這個承諾,小穗這個賢內助就得加足了馬力。
好在,娘救的那個外國人金先生還真的很不錯。
第二次就帶來了足夠多的特產和物資,讓自己賺了幾萬兩銀子。
第一次交易就是幾萬兩,一年船隻往返三五次,近二十兩銀子毫不費吹灰之力。
她不擔心賺不到錢的事,只擔心貨源充不充足。
回頭還得讓娘幫忙在愛相隨銷售一下海外珠寶首飾,但願這條財路越做越寬。
不過,有娘在,小穗是不會擔心賺不到錢。
“你可別學了你娘鑽到錢眼裡去了。”關嬤嬤最後學是忍不住警告了一下小穗:“而且,也只能以這個身份經商。”
“是,婆婆,小穗省得。”太子妃經商商行的事肯定是不能讓人知道的,關大少奶奶做事倒是可以。
因爲未來,她要面對的是文武百官,可不希望有一點被御史挖出這些發財跡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