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一想到還有個人知道自己的秘密,李嚴就氣的渾身打着冷顫!
他回到縣令府時就把自己關在房門之中不願出去,他腦子裡現在想盡了辦法也沒有任何能力能阻止顧景天!
而同樣煩躁不安的還有另一位大人,縣令看着酒杯裡倒影出自己的模樣,又想起顧景天臨走之時對自己警告的話語,讓他恨不得立馬把他碎屍萬段!
可是他卻不能!
明明誰也不知道的事情,爲什麼他卻發現了!
還是說當年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還留有活口?
他一口乾掉酒水後,憤怒的把它甩開,砰呲一聲,上好的陶瓷杯就這樣被他摔碎成了四分五裂!
本以爲這件事情就這樣掩埋在塵土裡,但誰知居然被那小子給知道了!
要說這件事情過去了這麼些年,記憶的裂縫突然被人打開!他暗暗的捏緊了手中的拳頭,身體不由自主的開始顫抖起來…
要說事情發生在縣令當初還不是縣令的時候,他只是一個在朝廷當中不大不小,甚至尊貴的皇上都記不起他這號人物的言官。
突然某一天被委派成了護送軍餉去東部的欽差,這樣天大的好消息就這樣砸在了自己身上,令的他久久都未反應過來。
在家中興奮了幾天後,終於是啓程了,他坐在高大的駿馬之上,俯瞰着前來迎接自己的一鎮縣令,見他眼中充滿着期冀,心中頓時有了從所未有的滿足感!
當時的東部縣令做東叫他在城鎮裡多留一段時間,向來無事的他,半推半就也就給答應了!
銀兩還沒有撥下去,那縣令就前來打聽這次的賑災銀兩的多少,每日好酒好菜的招待,歌姬樣樣的伺候,讓他同樣沉溺於其中!
一日半夜,縣令府中有人開始大叫起來,一時之間本應該寂靜的夜晚頓時變得夜如白晝,燈火通明的晚上鬧的他在牀上翻來覆去的也睡不着,不一會兒,那縣令就來到他的房門前,出聲詢問道:“大人可睡了?”
本就被人打擾,心中滿是不高興,但此時又不得不裝作大度的樣子,道:“這麼晚了,大人有何事?”
門外的縣令語氣變得焦急道:“大人不好了,賑災銀兩被偷了!”
什麼?
他騰一下的從牀上爬了起來,衣服也也顧不得了,胡亂的套在了身上,便急急忙忙地開門問道:“怎麼回事?”
這錢要是少了,和他肯定脫不了干係,更何況他是欽差大臣,這要是傳到了皇上的耳朵裡,他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縣令大人也慌亂道:“應該是被賊人給偷了!”
“什麼?賊人!什麼賊人?居然有如此大的膽子!”他問道。
門外只站了縣令一人,爲避免這件事情給宣揚出去,他隻身一人來到房門前通知他!
賑災銀兩可不是普通的小錢,是何人有如此大的膽子居然敢以下犯上來得罪朝廷!
他皺着眉頭沒有說話,而縣令卻憋不住了道:“我聽外面下人叫抓賊時,就慌慌張張的起牀,然後到軍餉庫一看,這纔看見原來銀兩統統不見了!”
這麼好幾大箱子的錢要想趁着夜深人靜搬走的話,幾乎不大可能,他問道:“一兩銀子也沒了?”
縣令點點頭!
他見縣令這表情後,心中冷笑不已,什麼賊人說不定是賊喊捉賊!
他長期在宮中呆着也學會了一副察言觀色的能力,此時他見縣令無端地戳着手,笑容裡莫名還帶着些心虛,眼睛都不敢直視,還有他那焦急的臉色似乎也有點水分!
他本想立即拆穿這人的假面目,可轉而一想,遂放棄了這個想法!
誰不想要銀子誰不想要高位?
如果他不是欽差的話,這縣令根本就不會把自己放在眼裡,而這幾天的畢恭畢敬也只是爲了偷取銀兩而早做準備!
他心裡冷笑,這些人還真把自己當成酒囊飯袋!
他故意問道:“既然如此,那麻煩大人還請派人去追回!這可是關乎我們腦袋的事情啊!”
這人膽子居然這麼大,不顧被斬首的危險也要做!
那縣令小聲道:“大人放心,我已經派人悄悄去追!”
他滿意的點點頭,便不再說話。
而縣令這時道:“大人要是真追不回的話,大人你…”他痛苦的看了一眼他,那眼神的含義不言而喻!
別以爲他不知道這縣令心裡在想些什麼!
他也只好裝作哀傷道:“那就請大人別把這件事兒給泄露了出去!”
縣令大人笑道:“這是自然這是自然!”
沒過多久,隔了幾天那縣令就找上他,並且告訴他追尋賊人的信息已斷,現在實在毫無辦法!
並且他還道:“看來只有請皇上開恩了!”
開恩?他不動聲色的瞅着縣令,心中不斷開始冷笑着,就憑你這點兒小把戲想污衊我!
這幾天他看起來什麼也沒做,實際上是在偷偷用查探他轉移銀兩的位置,通過這幾天的不斷搜尋與打聽,他才確定了一個位置!
就是他房間裡!
這些人一般都會在自己房間里布置暗格,他想了想,那幾大箱子要想轉移出府還是有些困難,但是並不代表不能帶進自己的房間裡啊!
想來時機已經成熟,他直接道:“大人,我已經查到銀兩的下落了?”
那縣令顯然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來,下意識問道:“噢?在哪兒?”
他笑了笑道:“大人請跟我來!”
說完這句話,他便不再言語,隻身往着他庭院走去,等到了縣令的房間,他本人才知道所說的下落是在何處!
兩人一進屋內,氣氛頓時變得奇怪起來,突然縣令大笑道:“你怎麼猜到的?”
他也笑了笑回道:“一開始便知道了!”
“看來我是小看了大人的本事兒了!”縣令道。
“現在知道也不遲!”
縣令看了一眼他道:“那大人現在想要我怎麼辦?”
他突然笑了起來,過了許久,才趁他不備,從袖口摸出一把匕首,直取縣令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