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魏大人的話,朱勳並不在意,他胸有成足的看着魏大人,一字一句的道,“魏大人是二皇子的舅舅吧?二皇子雖是嫡皇子,但是魏家確早已失去了帝心,一旦別的皇子上位,只怕魏氏一族,將不復存在。”
魏大人挑了挑眉,沒有說話,只淡笑道,“所以?”
“在半年前,聽聞二皇子路遇土匪,已經亡故,而現在的皇朝,英武皇帝陛下雖沒有立大皇子爲太子,但是這不過是遲早的事罷了,而就在下所知,不管二皇子亡故與否,對魏大人而言,最重要的,都是二皇子兵馬的糧草和馬匹問題。”
魏氏一族是前朝世家貴族,魏氏所生下的孩子,男性都姓魏,而女性,則都跟着先祖母姓雲。
魏大人的父親是一個糊塗性子,早年有一妻一妾,因對小妾高氏多有寵愛,難免疏忽了正妻的臉面,好在正妻很有手段,魏大人的子息裡,只有魏大人唯一男性,別的,也只有嫡妻生下的嫡女大雲氏和小妾高氏生下的庶女小云氏。
小云氏出生以後,因其生母得寵,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後在太祖皇帝定下大雲氏做太子妃以後,小云氏憑着手段,與英武皇帝珠胎暗結,等大雲氏嫁給太子以後,木已經成舟,卻已經晚了。
也因此,英武皇帝的長子大皇子,是貴妃小云氏所出,且深得英武皇帝喜歡。
而二皇子熬星語,由於皇帝與生母都分別冷淡,從小,就受了不少的白眼,吃了不少的暗虧,好在有魏大人這個舅舅在,這才順利活了下來。
此番朱勳舊事重提,事實上,以小云氏對魏家嫡子的怨毒,這一切的確完全有可能發生。
也因爲這個原因,朱勳有把握魏大人會就範。
朱勳似笑非笑的看着垂着頭的小傻子,道,“魏大人,我等你給我答覆。”
說着話,他轉頭便打算離開。
此時,魏大人忽然就道,“不過區區一個女人而已,朱公子真的願意傾盡一切換一個女人?如此,倒要請朱公子留步了,只是不知道朱公子能否做得了朱家的主?”
朱勳臉色一變,留住腳步,道,“魏大人有什麼好的建議?”
魏大人樂呵呵的招呼朱公子,用一種長輩看向晚輩的模樣,道,“朱大侄子,做人可不能不厚道啊,你看,你又沒有那麼大的實權,即使我把我閨女送給你,你拿什麼補償老夫?老夫從來不做虧本生意,朱公子,天下人,也每人敢讓老夫做虧本生意。”
朱公子頓了一下,堅定的道,“我執掌家族不過時間問題罷了,魏大人,爲何不多給我一點時間?”
朱家是大家族,財帛動人心,即使朱勳是未來家主,但是他的位置是有很多人窺視的,他一個不注意,只怕會被人拉下少主的位置。
尤其在京中那位大公子到來以後,不少人在大公子的風采下,已經鼓動家族全力投靠大公子,這個時候,不少人正等着朱公子犯錯,所以,如果沒有足夠的利益,朱公子當然不會拿家族利益涉險,這是家族繼承人最基本的守則。
魏大人一臉和善,道,“這樣吧,朱公子,你只需要借我們一些朱家在大江兩岸的船隻就行了,涉及錢財的事情,我們就不勞煩大公子了,當然,爲了酬謝大公子,等事成以後,魏某一定給我家那大侄子好生表功的。”
朱勳沉吟了一番,又要了一些利益,這才和魏大人談妥。
當然,原本朱勳的主張,龍子打架,凡人是有多遠走多遠,絕對不會沾染上是非的。
但是呢,由於有了夏小蟬這個添頭的誘惑在,他到底還是同意來。
一來,他盤算了所有的漏洞,深深覺得此番幫助魏大人,於他與家族根本不會有任何的不妥,家族裡一些人和京城的大公子有來往,如果大公子上位,家族於對方是恩人,而現在他搭上二公子這條線,嘖嘖,於家族不但沒有任何的不妥,相反,還能兩全其美,兩邊都搭上線。
二來,於他最心動的,他還得到一個和佳人獨處的機會。
在男人的大事上而言,女人僅僅是一個添頭。
不過對於朱公子來說,這夏小蟬這樣夢繞魂牽的女子,自然是獨特的。
事情商議完成,朱勳不經意之間看了魏大人身邊的小傻子一眼,道,“這位公子是?”
“這是我的……,哎,家裡有一個母老虎,這孩子從小受了不少的苦,這不,迫不得已,由於傷在腦子,只能送到鄉下去療養?也因爲這個緣故,倒是娶了我義女這樣的好孩子呢。”
這樣一說,朱勳倒是放心了,畢竟,任何一個正常男人,在天天面對夏小蟬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美女的時候,肯定不會放着這樣的美女不享用的。
看來這小傻子是真傻,可惜了一表人才啊。
不過,如此倒是便宜了自己,不然,就那夏姑娘那般美貌的女子,這要真的嫁一個正常男人,自然每日都百般疼愛的。
第二天,夏小蟬正在屋子裡看休息,一旁的丫鬟喜滋滋的走進屋子來,道,“夫人,聽說這客棧的後院,有一大片的梅花林正盛開的豔麗呢,而其中一株梅花樹,聽說有千年的樹齡,可難得了。”
“千年的樹齡?的確難得。”,夏小嬋果然被引起了興趣。
“夫人,聽說那梅花樹,還是紅色梅花呢。”
“好,那我們看看去。”
說着話,夏小蟬開始穿衣起牀。
等丫鬟幫着她洗漱好,又端來精緻的點心吃食,她這才道,“咦?夫君呢?”
“夫人,老爺讓我告訴夫人,老爺和老太爺出附近村子辦事去了,因雪太大,老爺決定住一天客棧再進城。”
“原來是這樣,那好吧,我們便去逛逛梅花林。”
幾人收拾一番,便朝着客棧後院走去。
幾人剛剛走到客棧後院,便看見一大片的紅色梅花在大雪籠罩下,正孤傲的盛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