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夏蟬赴戰場救十三!
夏蟬微微皺眉,“情況可是屬實?”
欲堯急忙點頭,“自然是屬實,將軍現在正在定州知府郭大人的家中,小姐,咱們快些去吧。”
說着,就往外走。
夏蟬紋絲不動,只是皺眉看着欲堯。
身後的葛氏上前來,“蟬兒,怎麼了?”
夏蟬搖頭,“往後退。”
說着,將葛氏給推了去後面。
葛氏顧不得問其他,急忙往後退了幾步。
欲堯轉頭,見了這陣勢,微微皺眉。
“小姐,您怎麼了?”
夏蟬不語,只是淡淡的看着欲堯,一雙眸子裡是波瀾不驚。
這種眼神,讓欲堯也是有些害怕。
這邊兩人無言的對峙,惹來了梅丫顧清還有柚青的警惕,三人上前來,站在夏蟬身邊,看着欲堯。
柚青道:“小姐,發生什麼事了?”
夏蟬沒做聲,欲堯卻急忙道:“老四,十三爺受了重傷,現在正在定州郭大人家裡治傷,我回來叫小姐前去……”
欲堯說着,轉頭不可置信的看着夏蟬,“小姐,你不會是不相信我吧?”
柚青皺眉,“小姐,老大是十三爺身邊的……”
“住嘴!”夏蟬冷冷的打斷了她。
柚青一愣,觸及夏蟬冰冷的眼神,也不敢再說話了。
欲堯心裡發慌,面色卻努力的維持鎮靜,“小姐,你若是不信我也就罷了,可是十三爺現在生死未卜的躺在那裡,你難道也不去看他一眼嗎?”
夏蟬冷笑,猛地伸手揚起,凌厲的掌風襲來,欲堯剛想抵擋,卻已經被一掌給打飛,跌在牆壁之上,重重的吐了一口血出來。
柚青着急,“老大……”
夏蟬伸手攔了她一下,冷眼看向地上之人,“等在定州的,不是玉自珩,而是你幕後真正的主子吧。”
此言一出,衆人都是大驚,柚青疑惑不已,“小姐……”
欲堯心下一慌,卻仍是不肯低頭,捂着胸口踉蹌的站了起來,道:“小姐,你說的什麼話,小的聽不懂……小的只知道,十三爺他……”
“閉上你的嘴!”夏蟬冷聲打斷,皺眉道:“欲堯,十三如此信任你,卻沒想到你竟然是個背信棄義的走狗!你欠銀桂坊的那一千兩白銀,就輕易的買走了十三對你如此的信任,欲堯,你如果不死,誰去死?”
欲堯面色大驚,慌張的退後一步,雙手下意識的攥緊,一副想要遮掩自己,想要逃跑的動作。
柚青見了欲堯這幅樣子,不可置信道:“老大,你真的……”
欲堯急忙搖頭,大聲道:“我沒有,我沒有……我是冤枉的……”
夏蟬輕笑,“昨天在糧店,你故意帶着梅丫兜圈子,就是爲了讓梅丫錯開時間,從而不能幫到我,可是你沒想到我這麼容易就出來了,而昨天我去店裡的時候,聞到你身上有一股濃濃的菸草味,我特地問了柚青,你不喜歡捲菸,那你身上的味道,就只能在在賭坊的時候沾到的,這麼巧,我又在你的屋子裡發現了這個!”
說着,夏蟬將一張紙甩了出來。
正是銀桂坊的賭約賬單。
欲堯面色崩潰,抱着頭蹲在地上。
柚青十分震驚,上前去一把拽住了欲堯的衣領,將他狠狠的抵在了牆上,“老大,你不是說過再也不賭了嗎?以前你忘記我們是怎麼幫你戒賭的嗎?你爲何還要去賭,爲何啊?”
欲堯痛哭不止,“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天澤皺眉,“老大,你去賭,可以改,可以補救,可是你現在背叛了主子,便無法原諒。”
柚青吸吸鼻子,轉身走開,站在夏蟬身邊,冷眼看着欲堯。
欲堯這才慌了,“不要……不要……給我一次機會,小姐,求求你……”
欲堯說着,‘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柚青低泣,忍不住轉頭。
冬故站在一旁,借給了她肩膀。
柚青喜歡欲堯,這是他們四個人都知道的。
這麼多年的守護,可柚青從來沒說出口,欲堯裝作不知道,享受着柚青的照顧,卻從不表態。
夏蟬皺眉,“你不值得被原諒!”
欲堯暗暗咬牙,“小姐,求小姐饒了屬下,屬下一定將功補過……”
話音剛落,手中的匕首忽然露了出來,朝着夏蟬就撲了過去。
葛氏一驚,“蟬兒小心……”
夏蟬皺眉,其實她早已將欲堯的小動作看在眼裡,如今見欲堯朝着自己撲來,夏蟬迅速的擡腳,一腳踹飛了他手裡的匕首,然後緊接着一掌拋出,直直的打在了欲堯的胸口處。
這一掌非同小可,欲堯被打的心肺俱傷,一口血噴了出來,緊接着便暈了過去。
柚青心下一緊,剛要跑過去,冬故和天澤都是拉住了她,“不要去……”
柚青不語,只是看着欲堯的臉,拼命的掉淚。
夏蟬上前幾步,“梅丫,把他捆起來,綁好了。”
梅丫點頭,拿了繩子跟顧清一起上前,將還在昏迷中的欲堯給捆的結結實實。
夏蟬轉身回了棉被上坐着,柚青擦擦淚,走過去道:“小姐,奴婢不求您能原諒他,只是求您能不能給他一個痛快,不要折磨他。”
夏蟬皺眉,“我不會殺了他,他是十三的人,要殺要剮,還要等十三回來再做定論。”
柚青吸吸鼻子,不敢再做聲了。
夏蟬微微抿脣,想起了自己在玉自珩離開之時說過的話。
他們倆互相約定,如果玉自珩有事,回來報信之時定要拿着自己送他的荷包當做信物,自己若是送信去,也要拿着項鍊當做信物,這兩樣東西是沒辦法作假的,一旦來報信之人沒有信物,便一定是假消息。
夏蟬微微嘆口氣,倚在石壁上閉着眼睛,幸好自己提前做了這一手的準備,否則今天就會着了欲堯的道了。
葛氏坐在夏蟬身邊,給她蓋了一牀毛毯,“蟬兒,早些睡吧。”
夏蟬笑笑,道:“沒事的,娘,你先去睡吧。”
葛氏坐在夏蟬身邊,握着她的手道:“蟬兒,你是不是擔心什麼?”
夏蟬嘆口氣,望着頭頂黑黝黝的石壁,點點頭道:“娘,你說他們騙我,想讓我出去,是爲了幹嘛呢?爲了威脅十三嗎?也就是說十三已經準備上戰場了,可是,欲堯的作用應該不止是將我引出去這麼簡單!我現在就在想,到底是爲什麼。”
葛氏微微皺眉,“蟬兒,十三若是上戰場,也是意料之中,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安心的等待,保護好自己,等到十三回來。”
夏蟬轉臉看着葛氏,葛氏笑道:“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十三一定會沒事的。”
夏蟬抿脣,重重的點了點頭。
這一覺,夏蟬睡得特別不踏實。
夢裡,輾轉反側,一會兒是十三的臉,一會兒是戰場上的刀光劍影,她被兩種情景互相的折磨,冷汗涔涔。
一睜眼睛醒來,山洞裡正是呼吸聲此起彼伏,有人打呼嚕,有人說夢話,還有人磨牙。
夏蟬伸手揉揉眼睛,緩緩坐起身子來,纔看到柚青正坐在欲堯面前,低頭垂淚。
夏蟬一愣,忽然想到白天裡柚青的舉動,這時候,一旁的冬故卻小聲道:“小姐。”
夏蟬急忙轉頭,“冬故,你怎麼沒睡?”
冬故輕笑,朝着柚青的方向努努嘴。
夏蟬轉身,輕聲問道:“柚青跟欲堯,是什麼關係?”
冬故小聲道:“柚青這丫頭一直喜歡老大,可是老大他……嫌棄柚青是個丫頭,且腿腳不靈活,所以沒有挑破關係,明知道柚青喜歡他,也不表態,唉,這丫頭太傻……”
夏蟬這才瞭然,“柚青值得更好的。”
冬故輕笑,“有時候,一旦喜歡了,便是一輩子,柚青追隨了老大幾年的時間了……”
夏蟬皺眉,“柚青這姑娘這樣好,欲堯眼光倒是高的很。”
冬故冷笑,“老大小時候家裡窮,以前就是個討飯的,他長大之後,一直想用自己的好相貌去換一個好的前程,所以他是絕對不會跟柚青這丫頭有什麼發展的,只不過我們都知道的事兒,只有這丫頭假裝不知道,還在傻傻的堅持着罷了。”
夏蟬聽了冬故的話,一時間竟是唏噓不已。
柚青這般癡情,卻碰上了一個這樣不重感情的欲堯。
只不過,感情的事情,是沒辦法勉強的,她相信,柚青總有走出來的一天。
夏蟬道:“睡吧。”
再度閉上眼睛,夏蟬實則沒了睏意,可是此時距離天亮還早的很,夏蟬只得蜷縮着身子蓋着被子,伸手在自己的脖頸上輕撫着,那一顆顆紅寶石珠子劃過指腹,給夏蟬帶來了一種踏實的安全感。
翌日一早,山洞裡的村民們陸續起來,梅丫和柚青監督着大家用水,一絲一毫不能多取,更是不準浪費。
這水雖然不少,有十幾個大缸子,可是這人多,而且指不定要多久才能出去,所以一開始還是要節約着用。
夏蟬起身,柚青已經給打來了水洗漱。
夏蟬捨不得用太多的水,拿着毛巾沾溼了,然後對着鏡子擦了擦臉。
正在這時,一陣吵鬧聲傳來,緊接着一陣東西破碎了的聲音傳來。
夏蟬皺眉,起身走了過去。
地上散了一灘水,一個盆也已經打碎,這盆是燒窯的,一碎,便將地上的水都吸了走,變成了一灘稀泥。
夏蟬皺眉,“怎麼回事?”
梅丫道:“兩人爲了打水的前後打起來了。”
夏蟬看向站在前面的兩人,“現在這個時候,還有力氣爭是不是?這水對我們大家多麼珍貴,你們不知道嗎?有力氣爭,不如出去打吐蕃人,現在你們倆就都走,出去反省一下再進來。”
兩人愣住了,呆若木雞的看着夏蟬,似乎是不相信夏蟬會這樣說。
夏蟬皺眉,冷聲道:“怎麼?沒聽見我說話不成?”
說着,道:“曹叔,記好了時間,讓他倆出去反省半個時辰再進來。”
曹得壽點頭,推着兩人往外走,“走吧,還不快出去。”
旁邊一婦人抱了孩子,急着道:“夏蟬,你這是幹啥,這山洞挖的時候俺們也出力了,現在憑啥讓俺們走?”
夏蟬冷聲道:“是你們挖的所以就可以這樣隨便浪費水麼?你知不知道現在的水對我們有多麼重要,如果十天半個月不出去,你就得在這裡活活渴死餓死,現在不懲戒,會讓你們大家都以爲我們這裡是萬無一失的,只不過我告訴你們,這個山洞只能防得住一時,如果戰事一直持續,我們沒吃的沒喝的,一樣是等死。”
衆人鴉雀無聲,夏蟬又道:“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我們要團結一心,泉水村是咱們的家,咱們現在都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要是別人還沒打咱們自己先內訌,這樣就都等死吧,不過我相信,大多數人不想跟你們一起去死,所以,從現在開始,誰要是再敢私自做什麼,或者浪費什麼,那就立刻給我滾出去!這裡的糧食和水,都是我出的,你們有什麼資格來浪費!說的山洞是你們挖的,可如果不是我讓你們挖,你們現在能在這裡嗎?”
一席話,說的場上鴉雀無聲,葛氏見了夏蟬動怒,笑着上前打圓場,“大家都記着點,蟬兒也是爲了大家好,說的都是句句在理,現在我們真的是團結一心最重要。”
夏蟬冷哼一句,不再說話,轉身便離開。
經過夏蟬這樣一番震懾,再度打水之時,衆人已經都是十分守紀律,沒人再敢爭搶,甚至連聲響都是沒有一點的。
夏蟬回了山洞的石門前,在被子上坐下,喝了一口水,拿了一個餅咬了幾口,然後就着水一起吞下去。
她一方面擔心十三,一方面因爲想不通欲堯跟幕後之人之間的關係,偏偏自己還被困在這裡,無法出去,只能靠着這腦子胡亂的猜測。
所以她脾氣直接火爆了起來,見了這些個人還在爲了這些小事而爭搶,自然是沒個好口氣。
葛氏拿着肉乾走上前來,溫柔道:“蟬兒,別隻啃餅,沒個滋味,咱們在這裡不一定要多長時間,不能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夏蟬微微抿脣,也是強迫着讓自己平心靜氣,點頭道:“娘,你不用擔心我,我知道。”
說着,接了肉乾在手裡,咬了好幾口。
山洞裡安安靜靜,沒人說話,大家都是互相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外頭時不時傳來的一點點的動靜,都能讓山洞裡的人跟着哆嗦好一陣子。
夏蟬抱着雙膝坐在被子上靠着石壁,小紫安安靜靜的待在一旁,趴在小呆的身上,都是安安靜靜的。
一天的時間轉瞬即逝,大家好像都已經麻木了,只是肚子餓了就吃飯,吃完飯就發呆的坐着。
夜裡比較冷,夏蟬命人在山洞裡生上了火堆,供大家烤火。
曹得壽跟劉忠幾人出門回來,夏蟬急忙道:“有沒有碰見吐蕃人?”
曹得壽抹了一把汗,道:“怎麼沒有,老遠看見了,我們幾個貓着腰從後面繞回來的,太危險了。”
夏蟬點頭,“村子裡怎麼樣?”
劉忠嘆口氣,“外頭一圈的房子都被燒了,到處都是一片狼藉,估計打完了仗,我們再出去也得重新再蓋房子了。”
曹得壽說完,不少人都是連連嘆氣,更有老人聽了這話,都是暗自抹淚。
“天殺的吐蕃蠻子呦,咋的就這麼造孽啊,這房子沒了,以後可咋辦呦……”
“看來出去之後要重新再蓋房子了……可是,這會兒不能種地,哪還有閒錢蓋房子啊……”
大家嘰嘰喳喳的討論着,有人上前懇求夏蟬,“蟬兒啊,這打完仗了,俺們能不能還在這個山洞裡住幾天,房子沒蓋好,沒地方去啊。”
夏蟬抿脣,點點頭,“好,大家放心,等到出去了,我們一起想辦法,我會幫助大家的。”
衆人聽了夏蟬的話,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一樣,原先沉重的心情也沒那麼鬱悶了。
曹得壽幾人回了裡頭去休息了,夏蟬嘆口氣,坐在被子上,葛氏道:“蟬兒,如果出去之後真的沒有家了,我們勢必還要再蓋房子。”
夏蟬抿脣,點點頭道:“我知道,出去之後,我們要出點力,畢竟大家都是沒有能力了,不能看着大家就這麼幹耗着。”
葛氏點點頭。
夜深。
夏蟬躺在被窩裡輾轉難寐,小紫輕輕的撲棱着翅膀,忽然低低的叫了幾聲。
夏蟬一愣,急忙坐起了身子來,這時候,梅丫便從大門口走上前來,道:“小姐,外面有人來了。”
夏蟬問道:“是誰?”
梅丫搖頭,“奴婢不認識,不過是個女的,還帶了兩個男人。”
夏蟬皺眉,走到門口的石洞前看了看,便看見溫雅站在外面。
夏蟬皺眉,溫雅怎麼會來這裡?她怎麼知道。
門外的溫雅輕笑,“夏蟬,開門吧,我還不屑現在要了你的命!”
夏蟬冷笑,“抱歉,我不想見你,你喜歡待着就待着,隨便。”
說着,將石洞重新堵上。
溫雅皺眉,“夏蟬,將軍中了毒,與軍隊分散,身邊只有十幾個親信跟着,現如今被困在孤城裡,已經兩天了。”
夏蟬的手不可自抑的抖了一下,天澤和冬故,柚青都圍了上來。
溫雅沒聽見裡面的聲音,忍不住冷哼,“就知道你是個沒戲沒肺的,枉費將軍之前對你那般好,你現在竟然寧願做縮頭烏龜保全自己。”
夏蟬皺眉,“你不要胡編亂造,若是玉自珩被困,你作爲副將,手裡有調兵遣將的權利,爲何不去救,反而到我這裡來說這個說那個。”
溫雅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問得好!我手上有兵力不假,可是我不想去救,將軍一直喜歡你,我憑什麼去救他?難道不是你最應該去救嗎?”
夏蟬咬牙,“你不怕被皇上責罰嗎?”
溫雅輕笑,“我不妨實話告訴你,我可以救將軍出來,只是,你即刻自刎,只有這樣,我才能放下心裡的顧慮,然後就立刻派兵去救。”
夏蟬冷笑,“知道你是個卑鄙的人,卻沒想到你會卑鄙到這種份上!”
溫雅大怒,“夏蟬,你別顧左右而言其他,豁不出去就算了,我也不會去救玉自珩的。”
夏蟬冷笑,“讓我去死,讓你有機會去跟十三在一起?你當我瘋了?這就不是我的作風!”
溫雅一愣,夏蟬又笑道:“你走吧,別想來我這打主意,你不救,我自己去救!”
溫雅冷笑,“你?就憑你?好,好一個夏蟬,我就看着,你是怎麼自己去送死的。”
說着,道:“走!”
聽着腳步聲遠去,夏蟬整個人才軟了下來,順着石門慢慢滑落,坐在了地上。
一旁的梅丫和柚青急忙扶住她。
卻驚覺夏蟬的整個人都是在不停的發抖。
柚青擔心極了,“小姐,你彆着急……”
夏蟬覺得整個人都虛弱無比,像是忽然失去了心中一直支撐自己的信仰,覺得沒有辦法做任何事,什麼事情都失去了意義。
夏蟬禁不住渾身哆嗦,臉色慘白。
葛氏上前,心疼的看着夏蟬,扶着她在被子上坐下,“蟬兒,你不要擔心,派幾個人去看看便知真假。”
夏蟬搖搖頭,輕輕的咬了咬舌尖,刺痛讓她神志清醒,眼神清明。
“天澤,去弄醒欲堯。”
天澤一愣,不知道爲何,可是也不敢違抗夏蟬的話,走到欲堯身邊,伸手點了他的穴道,欲堯便悠悠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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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蟬上前,道:“我問你,你可曾給玉自珩下了毒藥?”
欲堯一愣,眼神開始閃躲起來。
“豬狗不如的東西!”
夏蟬皺眉,揚手一巴掌就扇了上去,‘啪’的一聲脆響,欲堯的臉登時腫了起來。
欲堯害怕了,“屬下並不知,一開始並不知道啊……”
夏蟬二話不說,從腰間拔了軟劍出來,拽過欲堯的手臂,劍尖一挑,便將他的手筋挑斷。
“啊!”慘絕人寰的嘶吼聲。
山洞裡的人都是伸長了脖子往這邊看,夏蟬絲毫不手軟,一刀刺進了欲堯的胸口,把握住了力道,又狠狠的拔出來。
欲堯悶哼一聲,“救命……柚青,救我……”
他到了這個時候,卻是知道只有柚青能幫他。
柚青攥着拳頭,一言不發,夏蟬冷笑,“救你?我不準備殺了你,放心吧!”
說着,又是一腳踩在了他的胸口,“只是想讓你生不如死罷了。”
柚青看着欲堯痛苦的樣子,終是忍不住,上前跪在夏蟬腳下,“小姐,小姐求求你了,求求你不要再折磨他了……奴婢願意爲欲堯大哥承擔一切!”
夏蟬冷眼轉頭,“柚青,你走開,不關你的事。”
柚青哭着搖頭,“小姐,求求你……”
冬故和天澤都是急忙上前去拉,柚青卻不走,夏蟬轉身,揚手,‘啪’的一巴掌扇在了柚青的臉上。
這一巴掌,讓衆人都愣住了。
柚青呆住,她萬萬沒想到夏蟬會打自己,夏蟬處事果斷,可是這幾日相處下來,她脾氣特別好,柚青有些委屈,眼淚掉了下來。
夏蟬皺眉,“你醒醒吧!這個男人,他不值得你一丁點去喜歡,他只有在需要的時候才利用你,他難道不知道你喜歡他嗎,可是他裝傻,享受你的關心,卻不用負任何責任!”
柚青哭着,心裡難受的很。
夏蟬冷聲道:“因爲他的背叛,你的主子現在被困在孤城裡,生死未卜,身中劇毒,柚青,你若是再敢上前勸一句,別怪我不顧我們的情誼!”
柚青觸及夏蟬的臉色,心中一震,不敢再說話了。
夏蟬冷聲道:“天澤,看好他,誰敢靠近他的,一概殺無赦!”
天澤點頭應聲。
夏蟬轉身,拿着絹布將劍上的血跡擦乾淨,道:“梅丫,冬故,天澤,顧清,你們來。”
四人走上前去,夏蟬道:“坐。”
幾人圍成一團坐下,夏蟬道:“現在可以肯定的是,溫雅說的消息,必然是真的,所以我們現在最主要的,就是去救出將軍。”
幾人面面相覷,夏蟬道:“我會親自去,你們誰要去的,自願來,不強求。”
天澤和冬故道:“主子有難,屬下定要前去相救。”
梅丫道:“小姐,奴婢跟着你。”
顧清則道:“將軍隊我有恩,此時我也一定要去。”
柚青聽了夏蟬的話,急忙跑上前來,跪下道:“小姐,奴婢也要去,奴婢一定不會添亂的。”
夏蟬看了她一眼,道:“你如果是誠心悔過,便留下來看着他,柚青,我信任你,覺得你是個可塑之才,纔將這個任務交給你,如果我回來,欲堯沒了,那你也不必再留下來。”
柚青咬脣,想了想,道:“好,奴婢一定不辜負小姐的信任。”
夏蟬點頭,道:“現在,我們準備一下,就出發。”
天澤道:“小姐,我們沒有馬。”
夏蟬微微皺眉,也意識到了這個比較嚴重的問題。
不過隨即一想,夏蟬便想到了一個人。
“沒事,我有辦法,我們即刻出發,先去找馬,然後去定州找郭叔。”
幾人點頭。
夏蟬讓幾人去收拾了東西,然後叫來了曹得壽,道:“曹叔,我得帶着幾人出去一趟,估計少則兩三天,多則十幾天,這段期間,你一定要看好了這裡,不能隨便開門,誰也不能進來,也不能出去,如果誰不聽你的……”
夏蟬將自己的匕首給了曹得壽,“不能因爲一個人,葬送了大家的性命。”
曹得壽接了過來,點頭,“行,丫頭,你放心,我一定把這山洞給你看好嘍。”
夏蟬笑笑,“曹叔,我信你。”
說着,轉身跟葛氏道:“娘,我不在這裡你要帶好了他們仨,一定要小心。”
葛氏點點頭,“蟬兒,你也小心,你跟十三都要平安回來。”
夏蟬點頭,看着夏妞兒和夏寶兒,“妞兒,寶兒,一定要乖乖聽話。”
夏妞兒點頭,“姐姐,妞兒會好好照顧娘和弟弟還有妙璇妹妹的,姐姐一定要跟姐夫平安回來。”
夏妞兒說着,忍不住哭了出來,“我們不能沒有姐姐。”
夏蟬輕笑,心裡也是酸酸的,伸手摸摸夏妞兒的臉,“妞兒放心,姐姐跟姐夫,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她說了姐夫,第一次,沒有說十三哥哥。
出了石門,鄉親們都是站在後面,神色凝重的看着幾人。
夏蟬幾人出了門,夏蟬道:“沿着路往鎮子上去,在中間岔路口切入樹林,拐到一處破廟,緊接着要往東行至約莫數十里,便是十里村,那裡,有我們想要的東西。”
幾人聽了,都是點頭。
一羣人快速的施展輕功往前飛奔,夏蟬一路上心情緊張,卻又有些安慰。
老天安排她知道了十里村,難道就是爲了今時今日的需要嗎?
幾人飛奔趕往十里村,到達的時候,已經是夜深了,夏蟬讓幾人在外面等,自己獨自一人進了薛顯仁的家裡。
薛顯仁一家子正在吃飯,夏蟬猛然闖入,讓這一家子都是大驚。
看清楚了來人,薛顯仁才道:“夏姑娘,你怎麼來……”
夏蟬抱拳,什麼話也不說,先是給幾人跪下了。
薛顯仁一愣,急忙扔了筷子上前,扶起夏蟬道:“夏姑娘,我可當不得你這種大禮啊……”
夏蟬已經紅了眼眶,“薛叔叔,我這個忙,只有你能幫我了。”
夏蟬說着,將自己的來意給薛顯仁說了一遍。
薛顯仁一愣,這才明白夏蟬的意思,“沒想到,原來你的夫君竟然是我楚國的戰神大將軍……”
夏蟬點頭,“薛叔叔,求求你,不管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
薛顯仁微微點頭,道:“罷了,我本來也想帶妻子孩子搬家的,也不準備養馬了,這裡太累,這樣,你要幾匹,我可以給你挑,錢就不必了,上次你夫君走的時候,留下了一錠金元寶,足夠了。”
夏蟬再三感謝。
薛顯仁道:“阿材,跟爹爹來。”
薛材點頭,乖乖的跟了上去。
薛顯仁帶着幾人去了後山自己養馬的地方,打開馬廄,道:“這幾匹,都是千里馬,同樣也是受過訓練的戰馬,你們有了它們,肯定會行路順暢許多。”
夏蟬喜不自勝,“薛叔叔,大恩不言謝!”
薛顯仁笑着,拉着薛材上前,道:“夏姑娘,這是我兒子薛材,你可以叫他阿材,他很懂事的。”
夏蟬一愣,上次薛顯仁已經介紹過一遍了,爲何還要再介紹?
不過夏蟬還是低頭摸摸薛材的臉,“阿材真乖。”
薛顯仁神色複雜的看了夏蟬一眼,道:“好了,你們快趕路吧,夏姑娘,要小心啊。”
夏蟬笑着點頭,揮手對薛顯仁道別。
如果事情重來一次,夏蟬覺得,她是絕對不會來找薛顯仁的。
幾人趕路去了鎮子上,夏蟬隻身去告訴了玉夢華幾人,玉夢華十分擔心,夏蟬道:“大姐,現在不宜大肆宣揚,容易擾亂軍心,民心也會動搖,我已經決定要帶着人去救十三。”
玉夢華驚訝,“不行,你怎麼能去……多危險……”
玉夢惜也道:“蟬兒,不行的,太危險了……”
夏蟬眼眶泛紅,目光卻堅定無比的看着兩人,“大姐,十一姐,十三有難,若我不去,纔算是真的要了我的命,你們放心,我一定不會有事,我一定會將十三安全的救出來的。”
說完,便轉身,“不必再說,照顧好家裡,我走了。”
夏蟬轉身離開,蕭戰卻道:“我與你們一起。”
夏蟬笑着點點頭。
玉夢惜心下一緊,“蕭先生……”
蕭戰轉頭,玉夢惜神色擔憂,“小心。”
蕭戰眼神動容,旁若無人的深深的看着玉夢惜,忽然大步走上來,抱了她一下。
玉夢惜整個人都僵住了。
“我定會小心的。”
幾人就此出了鎮子,騎馬往定州去了。
郭東義聽說了此事,也同意夏蟬的做法,準備一同前往。
幾人在知府落腳。
大廳裡,夏蟬將地圖鋪在了桌上,拿着棍子指着,“現在的情報,將軍被困在離我們這的西北方向的孤城之內,這座孤城坐落在楚國與吐蕃的交界處的西北方位,估測周圍都有吐蕃軍隊,而將軍所帶的軍隊,現在正在東南方,被困在沙漠之中。”
郭東義點頭,“吐蕃人很聰明,鬼面千兵的力量不容小覷,可是一旦入了這險峻到瞬息萬變的沙漠裡,也是無力迴天。”
夏蟬點頭,“我現在的打算,是我們兵分兩路。天澤,冬故,梅丫,顧清,你們四個去沙漠,解救鬼面千兵,我跟郭叔還有蕭大哥,去救將軍。”
蕭戰道:“沙漠險峻,若是遇大風天,是根本不敢冒險進去的。”
夏蟬笑着搖頭,“蕭大哥,無妨,顧清他對沙漠的天氣有着超出常人的判斷,有他在,進出沙漠救人簡直是易如反掌。”
顧清點頭,“顧清一定不辜負夏姑娘的期望。”
夏蟬點頭,道:“你們幾人救出鬼面千兵之後,不要立刻帶着來與我們匯合,我到時候會在孤城之中發射一枚信號彈,你們看到,再來找我,否則不要輕易露面。”
顧清點頭。
夏蟬道:“好,大家都準備一下,事不宜遲,我們這就要出發了。”
幾人點頭,準備工作就緒,便背上了包袱,往吐蕃趕去。
出了楚國的邊界,幾人便要兵分兩路了,夏蟬道:“顧清,你要顧好大家,不可擅自行動,救出人之後一定要先隱蔽起來,看我的信號彈行事。”
顧清點頭,“小姐,你放心吧。”
梅丫有些擔心,看着夏蟬,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夏蟬輕笑,她知道梅丫是個不善於表達自己內心想法的人,也知道她一定是對自己不放心。
夏蟬輕笑道:“梅丫,放心,你還不相信你家小姐的本事嗎?”
梅丫咬脣,“小姐吉人天相,福大命大,一定會沒事的。”
夏蟬笑着點點頭,“你也要小心。”
梅丫點頭。
看着梅丫幾人離開,夏蟬才轉頭看着郭東義和蕭戰,道:“我們出發吧。”
三人駕馬疾馳,沿着大路朝西北方向趕去,
一路上,烈風疾疾,夏蟬將披風帷帽戴好,手揚起,馬鞭抽在馬兒的屁股上,馬兒便更加加快了速度。
郭東義皺眉,驅馬追上,“丫頭,莫要着急。路程還長。”
夏蟬皺眉,沒有作聲,只是馬兒的速度卻是不減。
蕭戰跟了上來,對郭東義使了個眼色,“我們儘量跟上便是。”
郭東義無奈,點點頭,揚起馬鞭抽了一下馬兒,跟了上去。
連夜趕路,夏蟬實則已經特別疲累,這幾日都沒有真正好好的休息過,可是她卻絲毫不見疲倦,仍舊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
她心裡的那個點在支撐着她,那個精神支柱和信念,就是一定把玉自珩給平安救出來。
玉自珩被困的孤城在吐蕃與楚國交界處的西北方,這裡地處荒坡,四面了無人煙。
孤城之內一個人都沒有,雜草叢生,城外五里處,駐紮着吐蕃的五千精兵,四周都是封閉的,吐蕃軍隊像是一張大網一樣,將整個孤城籠罩了起來,密不透風,無法逃脫。
夏蟬跟郭東義和蕭戰到了這裡的時候,就看見駐紮在外面的吐蕃軍隊,夏蟬穿着黑色的披風,腦袋被帷帽上的紗布遮住,只露出一雙黑亮的大眼睛。
郭東義眯着眼睛看了看,小聲道:“預計有五千兵馬,還都是精兵。”
蕭戰微微嘆口氣,“現在吐蕃人很聰明,他們不敢輕易進去,所以選擇了保守方法,這樣耗下去,耗的就是玉將軍的體力。”
夏蟬微微皺眉,道:“我們必須要進去!”
說着,轉頭看着郭東義和蕭戰,“我們三個人當中,必須要有一個人進去,只有這樣,才能裡應外合,救出十三。”
郭東義道:“可是吐蕃防守的這樣嚴密,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夏蟬微微皺眉,“如若不能強攻,便要用一點計謀了。”
蕭戰道:“蟬兒,你不能去,太危險,且你是女子,吐蕃人蠻橫不講理,你會有危險的。”
郭東義跟着點頭,“絕對不可以,你若是吃了什麼虧,怎麼也不值得的!”
夏蟬輕笑,揚起脣角,“放心吧,我自有妙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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