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中,京城中卻是還出了另外一件大事。
葉安郡主和沈家原二公子沈康的婚事,被提上的日程。皇上親自下旨,且婚約就定在了正月十六。
距離如今也不過就只剩下了二十天的時間了,可謂倉促。
這一下卻是叫所有的人都有些不明就裡了。畢竟這麼多年皇上對葉安郡主的寵愛所有的人都是看在眼裡的,可這會兒怎麼會如此輕易的就將葉安郡主的婚事訂下來了。
況且,雖然當初就訂下來了,可葉安郡主最近的目標已經變成了沈瀾也是所有的人都知道的。
甚至衆人都以爲按照皇上對葉安郡主的寵愛說不得還真的會將葉安郡主許配給沈瀾呢!卻不想,如今皇上的確是下旨賜婚了,可對象卻是沈康。
沈康雖然也是不錯的,可如今沈瀾回來了沈康這個沈家二公子卻是一個假的了。雖然沈家仍舊承認沈康的身份,不過大家都知道沈康再衆人心裡的地位卻是大不如前了的。
如今皇上這樣的舉動,還真是叫人難以揣測。
很多人就忍不住的想到了最近京中傳出的流言,說是沈康和葉安郡主之間……如今看來,莫非皇上就是因爲聽了這個才下了這樣的賜婚旨意?
這麼一想衆人頓時覺得也不是不可能。一個個的腦子轉的比誰都快,甚至開始揣測,葉安郡主是不是要失寵了。
要知道,葉安郡主得寵這麼多年囂張至極,可謂真的是將京城中大部分的人都得罪了,只不過礙於皇上的寵愛衆人什麼都不敢說而已、
如今若是葉安郡主真的失寵,只怕不知道會有多少人要趁機踩上一腳了。
不過很明顯的,此時的葉安郡主還沒想那麼遠。此時葉安郡主正站在養心殿的門前,一臉倔強的看着養心殿緊閉着的大門。對着站在一邊的小順子道:“小順子,去稟告皇伯父,葉安來給皇伯父請安了。”
“郡主,皇上剛剛休息了,這會兒吩咐了誰也不見。”小順子這會兒的回答雖然恭敬卻到底沒有了以前帶着幾分討好的親近。
皇上身邊的人對於皇上的心思那是最瞭解的,而作爲一個太監心裡則其實是最記仇的。以往葉安郡主得寵的時候從來就沒有對他們使過一點的好臉色,這會兒皇上對葉安郡主的態度很明顯有了轉變,小順子自然是看碟下菜的。
聽到這樣的話葉安郡主的眼裡閃過一道寒光,如同之前很多次一般,直接一腳踹到了小順子的身上:“怎麼?本郡主說的話現在不管用了?”
若是平時,小順子自然是陪着笑臉忙道不敢,可此時小順子依舊是陪着笑臉卻是再一次的道:“郡主,實在是剛剛皇上才吩咐了,誰都不見啊。”幸災樂禍的語氣裡好似還真帶着那麼幾分無奈。
“怎麼?現在就不把本郡主放在眼裡了?”葉安郡主怒瞪過去,雖然身在宮中,可從小到大葉安郡主可以說都是被寵大的。逢高踩低這樣的事情見過,但從沒有親身經歷過。
這會兒眉頭更是蹙起,直接就要朝着裡面走去。
擅闖養心殿這樣的事情葉安郡主也不是沒有做過,反正皇上也不曾責罰過她,甚至連重話都不曾多說一句。
便是葉安郡主都不知道皇上爲什麼會這麼寵愛她。
門外的侍衛以及太監自然是不會讓葉安郡主就這麼直接闖進去的,無奈之下葉安郡主倒是直接大聲喊叫了起來:“葉安給皇伯父請安。”
“皇伯父,我是葉安啊,皇伯父!”葉安郡主的聲音並不小,這樣的舉動更是讓衆人都有些嚇到了。
雖然這不是葉安郡主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可很明顯的這兩天皇上甚至都並不經常提到葉安郡主了。而皇上身邊的人那從來都是最會察言觀色的。
不能明白皇上的心思,但卻不能不明白皇上的喜好。從最近沈二公子出入的時間來看,沈二公子沈瀾纔是皇上身邊的紅人,而很明顯的葉安郡主已經被皇上冷落了。
不過葉安郡主這樣的喊叫到底還是有用的,不多時候養心殿的門到底是被打開了,皇上身邊的大總管月總管這才走了出來,看着葉安郡主的臉上依舊是帶着笑容的:“郡主,皇上請您進去。”
葉安郡主這才高傲的點了點頭,狠狠的瞪了一眼想要攔住自己的人:“還不快滾開!”
這才大步的走了進去。
小順子看着葉安郡主進去了這才委屈的看向月總管;“乾爹,這……”
月總管一巴掌拍在了小順子的頭上,不過也沒有用什麼力道就是了:“這會兒還早着呢,你呀,還是太年輕了。”
小順子有些羞愧的低下頭,看着月總管的眼裡多了幾分不好意思:“是,乾爹。”
月總管這才點了點頭,轉身也跟着進了養心殿。
此時的葉安郡主正跪在大殿中央,一臉倔強的看着皇上:“皇伯父,您要爲葉安做主。”
皇上微微垂下眸子看着跪在大殿中間的耶拿郡主,一臉的倔強以前是皇上最愛看的表情。可如今看着他卻只覺得說不出來的陌生,一直以來,他都以爲葉安是蔓蔓的女兒。
所以對葉安百般寵溺,不管葉安要做什麼他會成全。當初他不能給蔓蔓的這麼多年全給了蔓蔓的女兒。
只是如今皇上才知道,原來自己疼愛了這麼多年的葉安郡主並不是蔓蔓的女兒,原來自己這麼多年的寵溺都錯給了人。
此時皇上看着葉安郡主的神色都有些怪異,雖然這是自己疼愛了這麼多年的丫頭。可當初皇上有多疼愛葉安,現在再想想就越是覺得……怪異。
甚至,就好似在提醒着他,這麼多年有多愚蠢,打着蔓蔓的名義疼愛着一個跟蔓蔓完全沒有關係的人。
“皇伯父。”葉安郡主沒想到自己的話說出去之後皇上居然沒有回答自己,反而是用複雜的眼神看着自己。忍不住再叫了一次,皇上這會兒好似纔回過神來,對着葉安郡主點了點頭:“恩。”
“皇伯父,葉安不要嫁給沈康。”葉安郡主好似還不知道皇上的心思,直勾勾的看着皇上,眼裡全是任性和倔強。
皇上的眼眸微閃,臉色的神色變化莫測教人一時看不出來什麼。
而很明顯的,葉安郡主根本就沒有去看皇上的表情。自顧自的道:“皇伯父,您知道的,我喜歡的是沈瀾。我不要嫁給沈康。”
皇上這會兒才淡淡的睨了一眼葉安郡主:“聖旨已經下了,你說現在要怎麼辦?”語氣平淡好似聽不出喜怒,可一邊的月總管卻是知道,皇上用這樣的語氣和葉安郡主說話就已經證明了皇上很不開心了。
葉安郡主聽到這樣的話想也不想的開口道:“改了就好了。”
輕描淡寫,皇上的眼眸微閃,眼裡更多了幾分說不出來的味道。
而最讓皇上覺得感慨的是,葉安的心裡全部都只想着自己一個人。完全沒有想到若是他作爲一個皇上,若是朝令夕改的話那又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便是一邊的月總管都忍不住低下了頭,月總管作爲皇上身邊最信任的人自然是知道皇上的很多事情的。
比如,皇上爲什麼會疼愛了葉安郡主這麼多年。又比如,爲什麼皇上這會兒對葉安郡主會有這樣的改變。
不過月總管心裡也知道,這些事情都是不能說出去的。但此時聽着葉安郡主這樣的話心裡也不免爲皇上覺得不平。
畢竟,皇上這麼多年對葉安郡主的疼愛絕對不是作假的,可好似仔細想想葉安郡主卻是從來都沒有爲皇上考慮過。這麼多年從來都是恣意任性,不管做什麼任性的事情身後都是有皇上負責掃尾的。
而很明顯的,看在皇上的面子上,京城裡幾乎沒有人會不給葉安郡主面子。
可也正是這樣的寵溺讓葉安郡主完全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可想而知的,若是皇上不再這樣無條件的寵着葉安郡主。葉安郡主以後的日子會多難過。
“朕是金口玉言,豈能朝令夕改?”皇上看了一眼葉安郡主,這樣的眼神到底多了幾分涼意。在知道葉安郡主並不是餘曼的女兒之後,皇上對葉安郡主的態度已經全然的變得客觀了。
即便是月總管此時也有些看不下去了,皇上的態度已經改變的如此明顯了。可葉安郡主甚至還一點兒都沒有察覺。
聽到皇上的話,葉安郡主依舊是不以爲然。原地跺了跺腳:“我不管,我要嫁給沈瀾,不要嫁給沈康!”
說這話的時候葉安郡主整個就是一刁蠻任性的模樣。
皇上的眼眸微閃,眼裡閃過一道厭惡之色:“夠了!”
或許是此時皇上的語氣多了幾分斥責,葉安郡主倒是真的被嚇了一跳。擡眸有些驚詫的看了一眼皇上:“皇伯父……”
這會兒的語氣裡倒是多了幾分莫名的委屈,皇上垂下眸子不再去看葉安郡主“這件事情已經下旨了,原本你和沈康就是有婚約的。”頓了頓,又接着道:“這段時間你就不要出去了,安心待嫁吧!”
聽到皇上這樣的話葉安郡主的眼裡更閃過了不可置信,完全沒想到皇上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這是,要禁足?
葉安郡主看過很多人禁足,甚至有很多人因爲她而被皇上禁足,可如同近期這般皇上要禁她的足還是絕對的第一次。
“月總管,送葉安郡主下去。”皇上已經無心再跟葉安郡主說話了,對着一邊的月總管吩咐了一句。
月總管收回自己的思緒,忙不迭的走到了葉安郡主的身邊笑眯眯的看着葉安郡主:“郡主,請。”
葉安郡主自然是不甘心自己被這樣對待的,此時哪裡肯走?
不過葉安郡主倒也不是一味的蠢笨,這會兒到底是學着委屈的看着皇上:“皇伯父,您不疼葉安了嗎?”
這樣的話到底是讓皇上微微頓住,畢竟是自己疼愛了這麼多年的丫頭。不過擡眸看向葉安郡主的時候還是將那些不忍都收了起來。
葉安郡主和餘曼,真的一點兒都不像。
“先下去吧。”最後皇上還是沒有直接回答葉安郡主的話,不過這樣的回答已經很大程度上的回答了葉安郡主的話。
葉安郡主便是心裡再不甘心這會兒也不敢說什麼了,只能委委屈屈的看了一眼皇上。最後不忘記說了一句:“皇伯父,那葉安明天再來給您請安。”
這一次,皇上到底是沒有說什麼了。
月總管將葉安郡主送了出來,葉安郡主此時臉上全是失落。出了門到底是忍不住看向月總管:“總管,皇伯父這是怎麼了。”
月總管的眼眸微閃,眼裡閃過淡淡的諷刺。這麼多年這還是葉安郡主第一次對他這麼客氣,月總管老老實實的低着頭:“回郡主的話,老奴哪裡知道皇上的心思?”
葉安郡主的眼眸微閃,說老實話葉安郡主並不太相信月總管的話。月總管作爲皇上身邊最親近的人怎麼可能一點兒不知道皇上的心思?
只是,眼前的月總管不願意告訴自己而已。葉安郡主並不蠢笨,也不再回答月總管的話了。
頓了頓反而是對這月總管叮囑道:“月總管記得照顧好皇伯父的身體。”
月總管點了點頭,笑容淡漠:“這是老奴的本分。”
剛剛說完這樣的話卻聽得臺階下面有一道聲音響起:“沈瀾,求見皇上。”
葉安郡主頓時看了過去,此時的沈瀾一身白衣,神色淡漠。好似完全沒有看到她一樣,葉安郡主的眼裡頓時閃過一絲不忿。大步的走到了沈瀾的身邊;“沈瀾。”
“郡主。”白簡對這葉安郡主點了點頭,神色淡漠。葉安郡主的眼眸微閃看着白簡的樣子眼裡更多了幾分別的神色。
半晌,認真且又執着對着白簡開口了:“沈瀾,本郡主一定要嫁給你。”
白簡微微垂着的眸子裡閃過一抹諷刺,擡眸看着葉安郡主的眼裡帶着認真:“如今郡主和沈康有婚約在身,郡主慎言。”
說完不等葉安郡主再說別的,白簡已經轉身朝着養心殿裡面走去了。
葉安郡主看着白簡的背影,咬了咬下脣。到底還是轉身走了,只是眼裡卻是怎麼都閃爍着不甘心的。
相比較起此時葉安郡主的不開心,此時的李家可謂是樂融融的。
當然,今天的重點並不是李敘兒,而是元惜柔和李卓然。
應李卓然的強烈要求,文氏到底還是像蕭依依提出了兩個孩子的事情。
張新蘭今日也好不容易得出來了,不過就是因爲聽說了這件事情。而前幾日因爲李書進來過的事情到底李書義和文氏一家人已經搬到了李斐然的宅子。
今兒一早文氏就帶着一家人到了李家原本的宅子裡面,畢竟現在蕭依依和元惜柔還是住在這裡的。
蕭依依好似也提前知道了這樣的情況,之前也是問過元惜柔的意思的。可惜元惜柔不管蕭依依怎麼問都好似問不出什麼來。
元惜柔對於蕭依依問這樣的話都只是避而不答,只當沒有聽見。可這樣的表現很大程度上已經說明了元惜柔的態度,蕭依依自然是瞭解自己的女兒的。
因此對於今天的事情也多了幾分期待,可昨天卻是真的沒有睡好的。畢竟蕭依依如今就元惜柔這麼一個女兒,對於元惜柔自然是疼愛又不捨的。
可正如張新蘭所擔憂的一樣,翻了年元惜柔就該及笄了。就算是蕭依依再捨不得也該爲元惜柔打算了,對於一個女子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嫁人了。
蕭依依是過來人,這麼多年李卓然看着元惜柔的眼神,蕭依依也是知道的。況且,如今蕭依依也算是知道了元惜柔的心思。即便是心裡不捨,可更知道什麼纔是對元惜柔好的。
只是這樣的事情元惜柔自然是沒有湊上去,李卓然倒是來了,剛來就四處尋找元惜柔的身影。
此時的元惜柔卻是正和李敘兒楊月三人呆在一起的。楊月看着元惜柔的眼裡帶着幾分羨慕:“早就看出來你和卓然之間不一樣了。”
元惜柔聽到這樣的話眼眸微閃,臉上多了幾分不好意思:“小月,你胡說什麼呢!”
楊月看着元惜柔的樣子吃吃的笑了起來:“什麼叫胡說?難道我說的不是真的嗎?”
“也不知道是誰現在都要定親了呢!”楊月的話更讓元惜柔臉上的笑容多了不好意思:“敘兒,你說是不是?”
李敘兒眉眼彎彎,點了點頭:“可不就是,看來咱倆,可得先準備好給惜柔的添妝了。”頓了頓,又對着元惜柔道:“看來以後,我得叫你二嫂了。”
元惜柔當即站了起來,衝到李敘兒的身邊,惱羞成怒的看着李敘兒:“李敘兒!你再說!”說着就要打李敘兒,李敘兒急忙躲開:“我說什麼了?難道我說的就不是真的了?”
元惜柔此時臉頰羞紅,眼裡不禁多了幾分似水的柔意。帶着幾分嬌嗔的樣子看起來好看的不行,便是楊月和李敘兒一時都忍不住看呆住了。
兩人一直都知道,蕭依依很美,是那種江南女子的柔美。而元惜柔很完美的繼承了這樣的美,甚至還因爲這麼多年的經歷而更多了幾分堅韌。
所謂柔中帶剛大約就是這樣的意思了。
李敘兒的眼裡帶着滿滿的笑容,和楊月一起看着此時的元惜柔。元惜柔被兩人看的十分不好意思,瞪了一眼李敘兒:“敘兒,你還說我,你和白簡也差不多快了呢!”
李敘兒倒是沒有那麼不好意思,聽到這樣的話臉上揚起一抹笑容:“現在看來,肯定沒你們快就是了。”
元惜柔沒想到李敘兒會是這樣的反應,直接瞪了一眼李敘兒:“羞不羞!”
兩人又鬥了幾句嘴,這才發現,一邊的楊月此時格外的沉默了一些。元惜柔和李敘兒對視一眼,可又不知道要說什麼纔好。
畢竟楊月的事情李敘兒知道的清楚,而元惜柔縱然是不清楚可也是知道很大一部分的。
若是兩人直接出言安慰好似更加的不好,只能關切的看着楊月。最後反而還是楊月先反應了過來,對着兩人笑了笑:“放心吧,我沒事兒。”
“心若姑娘和白先生明明更般配。”可這樣的話卻是出賣了楊月心裡的想法,此時楊月臉上寫滿了失落。元惜柔和李敘兒對視一眼,根本不知道要怎麼安慰楊月。
只能一人一邊的拉住楊月的手:“要說我白哉有什麼好的,你等着,一定會有一個比白哉好上千倍萬倍的人喜歡你。”
能說出這樣的話的也就只有李敘兒了。元惜柔忙不迭的點了點頭:“就是小月,你這麼優秀,幹嘛一直將自己捆綁在白哉的身上啊。”
爲什麼呢?
楊月微微垂下眸子,她也不知道。或許,是因爲當年白哉對她說的一句話吧。
這麼多年了,楊月一直都不曾忘記過。這就是楊月執着於白哉這麼多年的原因了。
“元小姐,蕭夫人請您過去。”門外傳來侍女的聲音,楊月收斂了自己的情緒對這元惜柔笑了笑:“好了,你快過去吧。”
元惜柔自然是知道蕭依依這會兒叫自己過去是幹嘛的,臉上忍不住多了幾分紅色,可到底還是過去了。
李敘兒拉着楊月在一邊坐下,楊月忽然擡頭看着李敘兒:“敘兒,你說,白先生對心若姑娘,是認真的嗎?”
不知怎的,李敘兒覺得此時楊月的表情有些怪異。明明是在問她,可又好像不是在問她。
李敘兒微微垂下眸子,白哉對心若是認真的嗎?
不,不是的。
李敘兒心裡清楚,白哉和心若之間從來就沒有那種關係。而心若,不過是白簡手底下的人而已。
會出現在楊月的面前也不過是爲了讓楊月不再那麼執着。
可這樣的話要李敘兒怎麼跟楊月說出來?李敘兒微微抿着脣,楊月的神色越發的顯得犀利了幾分。
“小月。”李敘兒最後低低的喚出了楊月的名字,楊月咬了咬脣垂下頭收回自己的視線:“恩。”可聲音裡卻到底是多了幾分說不出來的失落。
李敘兒的眼眸微閃,看着楊月的眼裡更多了幾分不好意思:“小月,我……”
“好了,不要說了。”可李敘兒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楊月打斷了,楊月看着李敘兒的眼裡多了幾分說不出來的東西:“其實,白先生根本就不喜歡心若姑娘是吧。”
“其實,心若姑娘就是白先生找來的戲子。”楊月低垂着頭聲音裡帶着說不出來的失落:“白先生寧可如此,也要我死心。”
原來,楊月都知道。
李敘兒看着楊月的眼裡更多了幾分心疼,上前幾步拉住了楊月的手:“小月……”
所以,剛剛楊月打斷她的話,其實是怕她也會欺騙她吧!想到這裡,李敘兒的眼裡更多了幾分愧疚。
楊月到底是沒有拉開李敘兒的手,卻也沒有看李敘兒。只是微微垂着眸子:“敘兒,白先生,就真的這麼不喜歡我嗎?”
“不是的,小月。你這麼優秀,怎麼會呢?”李敘兒知道楊月的性格,或許是因爲小時候的經歷和事情,楊月向來是三個人裡面最爲羞澀膽小最能藏心事的。
但此時卻對她說出了這樣的話,可見楊月的心裡到底是有多複雜和難過了。
看着這樣的楊月,李敘兒也更多了幾分心疼。
“優秀?”楊月諷刺的道,不過這樣的諷刺卻是對這楊月自己的。
“是啊。”李敘兒點了點頭,認真的看着楊月:“小月你知道嗎?你其實是很優秀的。”楊月微微垂下眸子,不知道在想什麼。最後只是對這李敘兒說了一句:“我想起來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我就先回去了。”
李敘兒便是再想說什麼,可楊月並不給李敘兒說話的機會。已經轉身出去了。
看着楊月的背影,李敘兒也不知道要咋麼說了。眼眸微閃,剛想說話房間裡已經多了一個人。
一把將李敘兒攔在懷裡:“敘兒!”
熟悉的味道環繞在身邊,李敘兒的眉眼頓時咧開。轉身看向白簡,還沒來得及說話呢白簡的吻已經落了下來:“敘兒,我很想你。”
李敘兒迴應着白簡這樣的吻,反手抱住了白簡的腰。閉上了眼睛兩個人更多的都是在享受彼此的愛意以及這淡淡的溫情。
“敘兒,聽說,二伯母今天來爲卓然提親了。”半晌,白簡才鬆開了李敘兒,眼眸微閃,看着李敘兒的眼裡帶着幾分別樣的味道。
李敘兒一時倒是沒有發現,反而是眉眼彎彎的對這白簡點了點頭:“是啊,二哥哥終於要抱的惜柔歸了。”
要知道當初李卓然第一眼見到元惜柔,自那以後對元惜柔是不一樣的。後來漸漸的,衆人也都明白了李卓然對元惜柔的心思。
李卓然和元惜柔的事情也成爲了衆所周知的秘密,只是沒有人挑破而已。
正如李敘兒所說,如今李卓然終於是要成功了。白簡的眼眸微閃,看着李敘兒興高采烈的樣子,心裡忍不住嘆息:這個笨丫頭!
“那我們呢?”既然這個笨丫頭還沒明白,白簡只能再多問了一句。李敘兒微微一頓,旋即才明白過來,臉色爆紅的看向白簡:“你在說什麼呢!”
嗔怪的語氣,眉眼帶着滿滿的嬌羞。白簡看着李敘兒的樣子只覺得格外的好看。忍不住在李敘兒的額頭上落下一吻,眼眸委屈的的看着李敘兒:“我我的年紀比卓然還要大呢!”
這倒是真的,白簡比李卓然還要大兩歲,而李敘兒只比元惜柔小了一個月。
李敘兒的臉頰泛紅:“可,我還小呢!”
就算不能等到十八,好歹也要等到十六吧!
十六歲以前,李敘兒總覺得自己是一個未成年!況且,真正的成年那可是得十八歲呢!
白簡的眼眸微閃,低頭擒住了李敘兒的紅脣,一雙手撫上了不該碰觸的地方。嘴脣離開李敘兒的脣,湊在李敘兒的耳邊低聲道:“不小了。”
李敘兒直接一腳踹過去,不過腳上的力道自然是不重的:“白簡,你居然調戲我!”
白簡眼眸含笑:“我是調戲我未婚妻。”
“得了吧,你未婚妻在宮裡呢!”李敘兒這會兒生氣,也不介意用葉安郡主來刺激刺激白簡。總歸李敘兒並不是真的生氣。
白簡的眼眸裡閃過滿滿的笑容,將李敘兒偏着的頭轉過來。認真的看着李敘兒:“看我的眼睛。”
李敘兒忍不住看向白簡的眼睛,一汪清澈如水。白簡繼續道:“我的未婚妻,就在我的眼睛裡。”
李敘兒看着白簡的眼神越發的認真,可怎麼,都是在白簡的眼裡看到了自己。
李敘兒忍不住笑了起來,嗔怪的看了一眼白簡:“就你會說。”
“皇上給葉安郡主和沈康賜婚了。”這樣的消息上午下下來,李敘兒一大早的就過來了應該是還不知道的。
果不其然,這會兒聽到白簡這樣的話李敘兒詫異的看向白簡:“真的?”
白簡認真的點了點頭,看着李敘兒的眼裡帶着幾分笑意:“真的。”
即便李敘兒一直都沒有說什麼,可有葉安郡主那麼一個女人整天在一邊覬覦着自己的男人,李敘兒的心裡必定也是不舒服的。
況且,上次還有葉安郡主和沈康算計李敘兒的事情在前面呢!看着李敘兒歡喜的樣子白簡只覺得心裡被裝的滿滿的。
這些,不都是李敘兒在乎自己的表現嗎?想到這裡,白簡看着李敘兒的眼裡更多了溫柔的笑容:“敘兒,真想早些把你娶回家。”
娶回家!
李敘兒猛然一驚:“那我和葉安郡主,不就是妯娌了?”微微蹙眉,一張圓嘟嘟的小臉此時皺巴巴的,可在白簡的眼裡看着卻依舊是說不出來的可愛。
當然,更讓白簡覺得李敘兒可愛的是,此時的李敘兒說她和葉安郡主會是妯娌這樣的話。這可不就是意味着,再李敘兒的心裡遲早都是要嫁給自己的嗎?
一想到這樣的話,白簡就忍不住的覺得滿足。一把抱住李敘兒:“敘兒,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李敘兒翻了個白眼,哪裡是怕啊!
明明就是麻煩!
畢竟葉安郡主是一個能作的。就算如今葉安郡主沒有皇上的寵愛了,可好歹身上還有一個郡主的名頭在呢!
“對了,江姑娘的事情你跟江姑娘說了嗎?”
李敘兒眨巴了一下眼睛:“我…我還沒想好怎麼跟雨蝶說。”畢竟這些事情都太……不可思議了。
甚至會全部的顛覆江雨蝶以往的生活。
你想想,如果突然有一天,有人出現在你面前,告訴你你叫了多年的爹不是你爹。你想了多年的娘已經死了,而你的爹是另外一個特別厲害的人。你心裡會怎麼想?
只怕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白簡微微抿脣:“還是尋個時間告訴江姑娘吧,我看皇上,也很想見見江姑娘。”
皇上的旨意來的比平時更快一些、。
下午李敘兒剛剛回到顧家,就有人告訴李敘兒。上午來了聖旨,讓李敘兒明日進宮。
雖然說的是讓李敘兒明日進宮,可其實是什麼意思,李敘兒心裡是清楚的。
在顧老夫人的院子裡坐了一會兒,李敘兒就坐不住了。明日就要進宮,而皇上的意思很明顯的就是要看江雨蝶,只是找不到合適的人所以才讓自己進宮。
可江雨蝶的身份,李敘兒根本就還沒有告訴江雨蝶。
再江雨蝶居住的院子外面李敘兒有些煩躁的走來走去,可怎麼也邁不進去小院子。更不知道要怎麼和江雨蝶開口。
尤其,是想着江雨蝶對自己信任的樣子。
說,是一定要說的。只是怎麼說,對於李敘兒來說還是一個事兒。
“敘兒。”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心煩意亂走的太出神,便是身邊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李敘兒都不知道。轉眸看向來人,還好是顧念。
“表哥。”李敘兒微微鬆了一口氣,顧念卻是皺起了眉頭:“怎麼?發生什麼事情了?”
顧念的眼裡帶着滿滿的擔心,李敘兒強作鎮定的對這顧念笑了笑:“沒事兒。”
顧念自然是不會信的,況且,此時李敘兒還在江雨蝶的院落外面。可見這件事情和江雨蝶是有關係的。
如此,顧念更覺得自己不能袖手旁觀了。
一把將李敘兒拉到了一邊,看着李敘兒的眼裡帶着滿滿的焦急:“敘兒,是不是和雨蝶有關?”
眼眸一亮,緊接着道:“是不是雨蝶拜託你的事情有進展了?”
顧念很聰明,可即便如此,李敘兒還是不知道要怎麼和顧念說。李敘兒的沉默讓顧念更加的覺得不安了,不安的在原地走來走去:“敘兒,你倒是快說啊,你要急死我啊!”
最後李敘兒還是看向顧念:“表哥,你知道葉安郡主被賜婚的事情了吧!”
顧念點了點頭:“知道,怎麼了?”
李敘兒無奈的談了一口氣:“那你知不知道,皇上爲什麼這麼多年一直都無條件的寵着葉安郡主?”
顧念的眼眸微閃,老老實實的搖了搖頭。
或許對於這件事情京城中許多人都是有猜測的,甚至很多猜測都是*不離十。不過顧念小時候一心習武,長大之後又去了邊疆,對於這些事情還是真的不知道。
“因爲葉安郡主的‘娘’。”索性已經說到這裡了,李敘兒也就不瞞着了,直接對這顧念說了起來:“可葉安郡主的‘娘’,根本就不是葉安郡主的‘娘’。是雨蝶的娘。”
“你的意思是,雨蝶原本應該是葉安郡主?葉王爺的女兒?”顧念總算是捋清楚了,重複了一句。
砰!
李敘兒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只聽到一道聲音響起。兩人同時的看過去,只見江雨蝶愣愣的站在兩人的身後。
腳下是一個已經被摔碎的湯盅,手依舊維持端着湯盅的姿勢,看着李敘兒和顧念的眼裡全是不可置信。
李敘兒這會兒心裡說不出來是輕鬆還是緊張,總算江雨蝶是知道了。可看江雨蝶的樣子是很震驚的。
李敘兒緩步走到了江雨蝶的身邊,關切的看着江雨蝶:“雨蝶……”
“敘兒,你們說的,是真的?”江雨蝶愣愣的重複了一句:“可是,我爹明明就是我爹,怎麼可能是什麼所謂的葉王爺呢!”
江雨蝶的眼眸閃爍着,不管是眼裡還是臉上全都是不敢相信。
索性江雨蝶已經知道了,李敘兒鄭重的對着江雨蝶點了點頭:“是,雨蝶。”
“而且,葉王爺,也不是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