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加快步伐趕回去。
當她趕回來的時候,看見大哥姜宣正伸手拍向凌盛郅的肩膀。
“大哥。”姜氏緊張地叫住姜宣。
姜宣聽見聲音回頭,看向姜氏的方向。
那隻大掌停在半空中,沒有落下來。
姜氏看着姜宣收回手掌,這才輕吐一口氣。
凌盛郅不喜歡與人接觸。剛纔姜宣的手要是落到凌盛郅的肩膀上,只怕他們兄妹要倒黴。
“大哥,你怎麼來了?”姜氏匆匆走來,拉住姜宣的手臂。“有什麼話我們去房間裡談吧!”
“這麼久沒有見到你了,我不能來看你啊?”姜宣說道:“去房間裡幹嘛?妹夫不是喜歡呆在院子裡嗎?我們就在院子裡說話得了。”
“你不是來找我的嗎?我以爲你會給我說家裡的事情呢!夫君有自己忙的事情,哪裡有空啊?”
姜氏平時柔弱,這個時候卻鐵了心想拉走姜宣。
姜宣朝凌盛郅說道:“妹夫,等會兒我再來找你說話啊!”
姜氏把姜宣拉走後,凌盛郅對旁邊的婢女說道:“撤了。”
婢女連忙把石桌上的茶具撤掉。
再用毛巾將石桌石椅重新擦拭了一遍。
凌盛郅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皺眉說道:“推我回去更衣。”
剛纔的婢女推着凌盛郅的輪椅往臥室裡走。
房間裡,姜氏將門合上,轉身看向姜宣:“你來做什麼?”
姜宣一屁股坐下來,翹起二郎腿,沒好氣地說道:“我怎麼不能來了?你這是什麼態度?”
“家裡沒什麼事吧?爹孃還好嗎?”姜氏說道。
“娘還能怎麼樣?就是那幅樣子。爹嘛,又新納了一個小妾,長得挺漂亮的。比你還小兩歲。”
姜氏聽着這些事情,心裡沒有任何波動。
這就是她的家人。
孃親軟弱可欺,爹爹好女成性,與她一母同胞的哥哥是個草包。
所有的姐妹都嘲笑她嫁了一個瘸子,而且還是家裡不受寵的那種。只有她慶幸可以逃離那個家。
可是,凌盛郅的冷漠讓她明白,她是從一個水渦裡跳進另一個水渦裡。
另一邊,楚雨沁走進凌國公夫人的房間。
“聽說母親又不舒服了。大夫來看過了嗎?”
趙嬤嬤說道:“御醫剛走。夫人的病情加重了。這可如何是好?”
楚雨沁坐在凌國公夫人的牀前,溫和地說道:“母親不用緊張。母親這種病症只是小問題。御醫見多識廣,什麼疑難雜症都能解決,更別說這樣的小風寒。”
凌國公夫人哎喲哎喲地叫着:“雖是這個理兒,但是真是難受。你按摩技術好,幫我按按。”
楚雨沁坐下來,爲凌國公夫人按摩着。
凌國公夫人是真的喜歡楚雨沁的手法。想到她是做伺候人的生意的,在心裡嘲笑她一番。
趙嬤嬤見凌國公夫人睡着了,放鬆下來:“太好了。夫人剛纔一直咳嗽,根本睡不安穩。昨天晚上也沒有睡好。可見今天的精神有多差了。幸好有世子夫人,要不然我們怎麼辦啊?”
“辛苦嬤嬤了。母親這裡還有什麼需要只管找我。我會好好侍疾的。”楚雨沁微笑。
趙嬤嬤恭敬地稱是。
在心裡,她覺得奇怪,爲什麼楚雨沁變得這麼好說話了?
前段時間只要碰到她就會變得像刺蝟似的,現在怎麼不和他們作對了?難道真的是拿到掌家權,所以不想和他們鬥了?
趙嬤嬤還在這裡不明所以,原本睡得安穩的凌國公夫人突然慘叫一聲。
“啊!”
趙嬤嬤嚇得一抖,說道:“夫人,你這是怎麼了?”
凌國公夫人慘叫起來:“哎喲!啊!哎喲!我的肚子好痛。救命啊,我的肚子好痛!”
“愣着做什麼?快去請大夫啊!不對,請御醫啊!”楚雨沁說道。
“是是是。馬上請御醫。御醫剛走不久,快把他追回來。”趙嬤嬤朝外面的僕人大叫。
整個院子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三姨娘帶着僕人進來,見到這陣仗,問道:“怎麼了啊?”
楚雨沁見到三姨娘,爲難地說道:“母親本來睡得好好的,不知道怎麼的慘叫不止。”
“莫不是病情加重了吧?天啊,這可怎麼辦啊?”三姨娘說道:“姐姐……姐姐……”
凌國公夫人抱着肚子,大吼大叫起來。
三姨娘在旁邊說道:“瞧着這陣仗怎麼這麼眼熟呢?對了,兩年前,王姨娘小產的時候就是這樣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滾,滿地的鮮血,孩子就這樣變成血塊流出來了。幸好姐姐沒有流血,要不然妹妹就要多想了。姐姐你再忍耐一下,御醫馬上就到了。”
凌國公夫人聽着三姨娘提起王姨娘,想起那如花似玉的王姨娘在她面前打滾着小產,最後一屍兩命的結果。她彷彿看見王姨娘在面前晃過,那雙帶着血腥的臉上滿是怨恨。那雙眼睛像是想把她帶走似的。
“啊!王姨娘,你走開!你走開!你不要怪我,怪你不知好歹。一個小妾也敢爬到正室的頭上。就算我不殺你,你這麼囂張也是一個死。走開,你走開!你那孩子本來就不該留着。”
“嬤嬤,母親這是怎麼了?”楚雨沁震驚地看着凌國公夫人。“這不會是瘋魔了吧?如何是好啊!如果只是普通的風寒那還好辦。要是瘋魔症的話,那可是很難辦的。”
三姨娘捂嘴說道:“堂嘗凌國公府夫人得了瘋魔症,外面的人要是知道了,怕是避而遠之吧?”
“三姨娘,你就不要亂說了。夫人是病糊塗了,看花了眼睛。”趙嬤嬤說道:“這樣下去不行。有沒有辦法讓夫人冷靜下來?他現在本來身體就不舒服,又失了控,對她的身體更不好。”
“那就只有把她打昏了。”楚雨沁說道:“一個昏迷不醒的人應該不會再有別的反應吧?”
“這……”趙嬤嬤遲疑。
三姨娘甩着手帕說道:“哎呀,趙嬤嬤,你看姐姐都這樣了,怎麼還不爲她着想呢?難道你真讓她在這裡大吼大叫,被別人當成瘋子啊?那傳出去就真是難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