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娘,你別哭,你讓我再想想!”
那三個丫頭,長得是好看,可好看歸好看,未必能養得熟。
但瑜兒不一樣,那可是他的親閨女,好好養大了,成了人上人,才能爲莊家帶來榮耀。
他還有個兒子,那可是文曲星下凡,他也的好生培養。
把趙氏擁到懷裡。
也在想着趙氏的話。
他如今年紀大了,老孃年紀也大了,真要出點什麼事情,嚇着她老人家,不定他這一輩子,就沒娘了。
但,有些事情吧……
他覺得,他得見上朱家三個丫頭一面。
莊偉勝也明白,朱家當家做主的是二姑娘朱小。
所以他要見朱小。
莊偉勝還很上道,給朱小寫了帖子,約她在極味軒見面。
翌日
朱小看着帖子,沉默片刻。
“姑娘要去見他嗎?”齊好問。
“去,帶上萊菔一起,另外再給我準備一把匕首!”朱小道。
讓石一套了馬車,前往極味軒,去見莊偉勝。
到了極味軒,到了莊偉勝說好的雅間,莊偉勝已經在裡面了。
見到朱小進來,莊偉勝站起身,“丫頭……”
“呵!”朱小冷笑一聲,邁步進了雅間。
坐在莊偉勝對面。
“你有話就說吧,說好了,我也有話要問你!”
簡單、直接。
朱小不跟莊偉勝扯皮。
她想知道,莊偉勝請她來,到底所爲何事。
“丫頭啊,其實你娘挺想念你們的,也一直想接你到家裡住,我今日來問問你……”
“去了會有什麼好處?”朱小漫不經心的問。
莊偉勝一聽,以爲有戲。
女孩子嘛,誰不喜歡穿漂亮的衣服,戴好看的首飾。
“我會將你們視如己出,什麼好吃的好喝的都給你,我……”
“我不會去的!”朱小打斷了莊偉勝的話。
很直接明瞭。
“還有,當初你買通土匪殺我爹,也是爲了我們三姐妹吧!”朱小說着,手開始摸着袖口裡的匕首。
“吸!”莊偉勝被驚的倒抽一口氣。
她,她竟然知道。
莊偉勝想到那個送到書房的人頭,嚇的臉色慘白。
整個人都有些發抖。
“莊偉勝!”朱小沉沉出聲,“看來,你還沒吃到教訓,到如今還賊心不死,還想着利用我們,去達到你的目的!”朱小說着,把匕首拿出來,丟在了桌子上。
“你想做什麼?”莊偉勝驚呼。
心裡忽地有些害怕。
看着面前的匕首,又看着站在一邊的齊好和萊菔。
兩個人都冷冷的看着他。
莊偉勝心口一痛。
她,他們……
“我本想着,不看僧面看佛面,當年的事情,因爲我娘嫁給了你,我便算了,卻不想你又不知死活的找上門來!”朱小怒喝出聲,“萊菔,給我砍了他兩個手指,讓他知道,以後手別伸的這麼長,否則伸出來的手,我定給他砍了!”
“是!”萊菔應聲。
立即上前,抓住了莊偉勝的左手,往桌子上一壓,便將莊偉勝壓的不能動彈,然後以極快的速度,抽出匕首,砍了莊偉勝左手四個手指,只給他留了一個大拇指。
“啊!”
莊偉勝叫了出聲。
一切發生的太快了,他都還沒弄清楚狀況,手指就被砍了。
快、狠、準。
疼。
撕心裂肺的疼,莊偉勝叫出聲,他的小廝在門口想進來,都被齊好直接打了出去。
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音,有人好奇,卻無人敢過來管這閒事。
“啊!”莊偉勝尖叫着。
朱小從萊菔手裡接過匕首,輕輕的拍在莊偉勝臉上,“看看你多蠢,多無知,我既然敢買下隔壁的酒樓,又能讓陳家迅速沒落,那肯定是有靠山的,你自己煩了事兒,不做縮頭烏龜,還敢到我跟前來晃,這不是自尋死路麼!”
莊偉勝嚇的瑟瑟發抖,又被萊菔挾制着不得動彈。
他哪裡見識過這樣子的場面,經商這些年,也有點關係,都是平平安安來,平平安安去。
更沒想到朱小會這麼狠。
一言不合,就剁了他的手指。
“饒了我,饒了我!”莊偉勝結結巴巴出聲,哀求的看着朱小。
“饒了你!”朱小連連冷笑。
莊偉勝這種人,不給他點厲害瞧瞧,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以後別來招惹我,好好對我娘,若是你敢欺負她,陳家的下場,就是你莊家的下場,滾!”朱小冷喝。
萊菔放開莊偉勝。
莊偉勝捂住手便朝外面跑,落下一地的血,蜿蜒而去。
他的小廝一拐一拐跟在他身後。
“老爺,老爺!”
莊偉勝怕死了。
從未覺得死亡離自己這麼近,他快速跑出了極味軒,上了馬車,驚慌失措的喊,“走,走,回家!”
他一直沒想過,朱小竟是這般恨毒。
死在是太惡毒了。
那是他的手啊,說砍就砍了。
莊偉勝格外的害怕,怕自己跑慢了,朱小又讓人追出來。
他再也不敢打她的主意。
這樣子的女子,真要送去給權貴,說不定轉身就會來對付他。
他後悔極了。
極味軒二樓雅間。
朱小靠在窗戶邊,看着下方人來人往,心裡格外的淡然。
她十分清楚自己要什麼,想得到什麼,需要怎麼去做,一直在努力。
可這一刻,她才明白,肆意行事是多麼的爽快。
“……”
萊菔沒有打斷朱小一個人坐那兒想事情,卻是在猜測,朱小在想什麼?
莊偉勝一身血回到莊家,把趙氏、莊老夫人嚇的不輕,趕緊請了大夫。
莊偉勝早已被嚇的六神無主,見到趙氏,才稍微心安些,拉着她的袖子,“那個朱小,是不是格外的狠辣?”
“她?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連她伯孃,她都敢拿剪刀去刺!”趙氏說着,忽地一頓,“你的手……?”
朱小的事蹟,莊偉勝是知道一些的,但是他從未想過,朱小真的敢。
“不要說,不要說!”莊偉勝抖着身子。
想到陳家的下場,心裡怕極了。
又拉着趙氏,“文娘,你別走,你哪兒都不許去,知道嗎?”
“嗯,我哪兒都不去!”趙氏哄着。
莊偉勝的左手,沒了四個手指頭,包紮好之後,喝了安神的藥,才惶恐的睡去。
趙氏坐在牀邊,深深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