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林氏大壽,來的人有許多,地方官員的夫人都來齊了更不要說富商和鄉紳了。
本來知府夫人和通判夫人只是打算送賀禮的,但是聽說昇平侯夫人和睿安縣主都回來給劉林氏賀壽了,她們也趕緊趕過來了。
外面天寒地凍,屋裡的地龍燒得火旺火旺的讓人感覺溫暖如春。
譚氏和這些夫人早已經很熟了,畢竟她相公是開傢俱鋪子的,誰家都有女兒要嫁,有兒子要娶親,爲了能夠得到一套好傢俱做陪嫁或佈置新房,這些人也願意和譚氏交好。
更何況譚氏背後還有一個昇平侯夫人和睿安縣主。
知府夫人悄悄打量了一眼曉兒,發現她真的很美,舉手投足間優雅自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做作,最重要的是無論側面,正面,低頭,都美得驚人。
她聽帝都的手帕交說過,六皇子對睿安縣主是毫不掩飾的用情至深。
這麼美麗的一個女子,哪個男子不喜歡。
知府夫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心裡嘆了一口氣,女兒的容貌長得像自己,也是百裡挑一的,就是不知道將來會嫁給怎樣的人。
今年她已經及笄了,自己的相公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調回帝都,她是極不想將女兒嫁在這個州府的。
她擔心以後自己相公調回帝都後,女兒一個留在這裡,她想見一面都難。
知府夫人想起昇平侯有一個長子,不知訂親了沒,聽說小小年紀便是案首。
知府夫人想打探一下,只是這麼多夫人在場,她若是貿然開口,豈不是讓人覺得她上趕着去攀附昇平侯一家,這樣會讓人看不起女兒的。
知府夫人目光流轉,看向譚氏,在想法子怎樣將話題帶出來。
這時通判夫人問譚氏:“譚夫人,你的長女沒有回來嗎?”
祖母的五十大壽,外孫女都來賀壽了,親孫女沒有回來,是不是太不孝了?
劉氏聽了這話便道:“靜姝那孩子倒是想回來,只是她懷孕了,這胎兒還不夠三個月,我攔着她,讓她別回來了。”
知府夫人聽了這話,終於想到怎麼說了:“不回來是好的,這天寒地凍,山長水遠的,她若是回來,老夫人該擔心得天天睡不好了。”
劉林氏點了點頭:“那孩子有些跳脫,她能安安分分待在家中,給我平平安安的生下曾孫,就是最好的壽禮了。”
“可不是這個理,兒行千里母擔憂,這女兒嫁出去就更甚了,尤其是嫁得遠,做爹孃的最擔心了,咱們也不祈求她們能怎麼樣孝順自己,只要她們在婆家過得好好的便是對自己最大的孝順。”
“對,對,對,我也是這麼認爲的。”譚氏點頭道。
“不過譚夫人的女兒還好,在帝都有姑姑照顧。”
劉氏笑着搖了搖頭:“靜姝那孩子是個有福的,黎家老夫人和黎夫人對她可比我這小姑對她還要好,照顧她的功勞我可不敢領。不過功勞我雖然沒有,但是收到的孝敬可不少。”
大家聽了這話都笑了。
“姑娘總歸是嫁上了一戶好人家才讓爹孃放心。我現在才知道生女兒比生兒子操心多了,光是爲她選門親事就會讓人多長几根白頭髮。”知府夫人說完這話,看了自己的女兒一眼。
“林夫人的閨女還沒有許人家嗎?”劉氏聽了這話順口問道。
“還沒有,最近正準備給她相看。”
劉氏聽了這話心中一,她看向知府的女兒,相貌不是這裡面最好的,但是也不錯,屬於越看越耐看的類型。
她一直就這麼靜靜的坐在知府夫人身旁,面帶微笑,耐心地傾聽着大家說話。
現在知府夫人的話讓她臉紅的低下了頭。
在帝都劉氏看中的品性好的姑娘不是已經訂親了,就是年紀比景睿大,或者是年紀太小,還有就是家中人口複雜(曉兒覺得沒什麼,但劉氏想了想還是覺得能少一些麻煩事更好),反正劉氏覺得都不合適,不是她心中長媳的理想人選。
劉氏又看了看在座的其它姑娘,或者這些姑娘中會有合適的,就是不知道她們願不願意遠嫁。
劉氏不注重家世,只看品性,至於相貌,不太醜,看着順眼便行,她是要挑長媳,若是品性不好,斤斤計較,容不下弟妹,那以後會破壞一家和睦的。
就這麼看着,也不知道這些姑娘的性子如何,劉氏看向曉兒,對曉兒眨了眨眼睛:“曉兒,韻兒,我們在這裡說話,你們年輕的也不愛聽,免得悶着你們這些年輕的姑娘了,你帶她們去玩玩吧。”
曉兒又怎麼會不明白劉氏的心思,她點了點頭,站了起來:“各位姐妹,我們到花園走走吧,舅舅家後院有一處梅林,梅花開得正好。”
未來的六皇子妃,誰敢不給臉子,在場的姑娘都站了起來,正想跟着曉兒往外走。
這時景睿走了進來。
景睿今天穿了一身月牙白錦鍛長袍,腰間束了一條深紫色腰帶,長身玉立,形相清癯,丰姿雋爽。
他神態坦然自若,目光清明的給在座的夫人和姑娘見禮。
這便是昇平侯的長子?竟長得這般好!而且聽說已高中案首,不知有沒有定親?
在座許多夫人都來精神了。
有些姑娘更是臉紅的低下了頭,然後又悄悄的用眼睛打量着景睿。
“睿兒是有什麼事嗎?”劉氏見自己的兒子進來便問道。
“我們在梅林裡燒烤,我想請曉兒過去幫忙調調味。”
實在是志文和志武之前烤出來的一隻烤雞,味道太讓人食不下咽了,接下來準備烤全羊,景睿擔心整隻羊都毀在兩兄弟手上,只好過來讓曉兒幫幫忙了。
“燒烤都是你們年輕人愛好的活動,正好睿安縣主要帶她們去梅林玩,我家萍兒很擅長廚藝,讓她去幫一下忙吧!她烤出來的東西簡直飄香十里。”通判夫人看見景睿就像餓狼看見了肉一樣。
“孃親,哪有這麼誇張!”高萍聽了這話嬌羞地低下了頭,嗔了一聲。
景睿聽了這話只是淡淡一笑,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