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瑞浠走了後,傅然慧的丫鬟看着傅然慧這樣子,心痛地道:“郡主,我們回府吧!”
傅然慧眼神空洞地看着上官瑞浠離去的身影,好半響才點了點頭,然後放下馬車的簾子,離開了。
“姑娘,表少爺怎麼辦?”門房的聲音都在顫抖。
杜憶瑾看着不遠處的顧紅根也有點頭大,她也不知道怎麼辦啊!
“去告訴夫人,他被世子爺踢傷了,讓夫人派人送他回顧府吧!”
“是!”門房趕緊跑進去。
“等等,不是說了不準顧家的人登門的嗎?這顧紅根怎麼放他進去了?”杜憶瑾想起什麼又問道。
現在顧紅根在自己門前被上官瑞王踢傷,顧家恐怕又會纏上門了,想到這裡杜憶瑾便覺得頭痛。
“是夫人拉着他和他一起進去的。”他總不能不準夫人進門啊!
杜憶瑾聽了這話小臉一冷,看來顧氏又想故態復萌了!
杜憶瑾剛想進門,身後便傳來了鬆貴的聲音:“杜姑娘,請稍等。”
杜憶瑾回過頭,只見鬆貴手中提着一個食籃,滿頭大汗的跑到了自己跟前。
他氣喘吁吁地道:“杜姑娘,這是你的藥,請你一定,務必要喝了,我家世子爺說了,若是你不喝了,我就不必回去了!杜姑娘請你別爲難小的,我上有老,下有少,都等着我這份差事賺點銀子回去開飯呢!”
說完鬆貴便舉着食籃跪在杜憶瑾的面前。
杜憶瑾趕緊避開,她既不是官,又沒有封號,豈能受人一拜的呢!
“你快起來!”
“杜姑娘若是不喝了這碗藥我便長跪不起!”
杜憶瑾氣結:“那你便跪着吧!”
一天四兩銀子的藥,這人情太大,她還不起!
杜憶瑾說完這話便走進家門了。
鬆貴:“……”
跪就跪,總比回不去安親王府好。
杜憶瑾回到自己的屋子裡剛坐下不久,顧氏便找上門了。
“杜憶瑾,你對你表哥做了什麼了,現在他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我怎麼面對你外祖母和你舅舅?!”顧氏看見顧紅根那個樣子,心痛得眼淚直冒,現在妝都花了。
杜憶瑾擡頭看了一眼哭得頗爲傷心的顧氏涼涼地道:“我哪有本事將他怎麼了?我有那本事,今天他還能登杜家的門嗎?是安親王世子踢的他,你們顧家要找人賠銀子,記得去安親王府找世子爺!別想賴上我!”
顧氏聽了這話抹眼淚的動作頓了一頓,然後生氣道:“那個安親王世子還不是因爲護着你才踢紅根的嗎?你不拿點銀子出來給紅根醫治,他能活命嗎?你的心怎麼這麼狠?”
安親王世子是什麼身份,她要是敢去找他要銀子,現在早就去了!還能等到現在嗎!
現在是杜憶瑾當家,顧氏每個月只有幾百文的胭脂水粉錢,就是那幾百文也分一半給孃家買米了,她身上是真的一點銀子也沒有了。作爲一家主母,誰有她活得窩囊的!想到這裡顧氏哭得更傷心了。
“我可沒有叫他踢人,這完全不關我的事,所以這銀子我是半文錢也不會出的!爹說以後都不許顧家人登杜家的門,後孃你不會是忘了吧!今天若是顧紅根不能進我家的大門,他便不會被踢了!所以顧紅根這樣子都是你害的。”
顧氏怎麼會忘,只是眼看着家裡的日子又比之前好了,孃家卻三餐不爲繼,她覺得心痛,看着孃親一把年紀了還要去幫人洗衣服賺銀子,她又怎麼忍心。
現在紅根被世子踢傷,杜憶瑾不拿出銀子來給她醫治,她去哪裡找銀子給他醫治?
“杜憶瑾,那到底是你外祖家,紅根也是你的表哥!你怎麼能見死不救!”
“我外祖家可不姓顧,對於一個毀掉我名聲的仇人,我是不會去救的。抱歉,後孃,我累了,想睡了!”杜憶瑾開始摘頭上的珠釵。
“不行,你先給我十兩銀子,不然不許去洗澡。”顧氏見杜憶瑾鐵了心腸不給銀子,心裡着急了。
“我沒有銀子!”杜憶瑾直接拒絕了。
這時杜仲愷回來了:“憶瑾外面有個人跪在咱們家的大門外說是找你的。爹將他領進來了。”
杜憶瑾聽了這話眉頭一皺:“還沒走嗎?爹怎麼就讓他進來了!”
杜仲愷無語,那人說他是安親王府的人,他敢讓人就這樣跪在外面嗎?
“算了!我去看看。”杜憶瑾說完這話便走出去了。
顧氏見自己的相公回來了哭着對杜仲愷道:“老爺,你一定要救救紅根啊……”
然後她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大通。
“我身上沒有銀子,都給憶瑾了啊!再說顧紅根又不是我兒子,我爲什麼要拿銀子救他?”杜仲愷說完這話便走出去了。
像顧紅根這種禍害,不救更好,救了也是繼續禍害人,之前不是聽說又一個姑娘被她毀了名聲了嗎!
顧氏:“……”
這日子沒法過了,誰家做女婿的不顧着岳母家的!半子是這多好當的嗎?
想她嫁過來這麼多年,盡心盡力照顧原配留下的兩個孩子,將兩個孩子養大了,沒能得到他們的孝順便算了,反而連管家權都被奪了!簡直養了兩企白眼狼,早知道當初就應該趁早弄死算了!
顧氏恨得咬牙切齒,然後又無奈地回去翻箱倒櫃,看看還有什麼可以拿出去當的。
杜憶瑾來到鬆貴的臉前,鬆貴依然跪着,杜憶瑾嘆了一口氣:“起來,藥給我!回去告訴你主子,這藥以後我會自己買!”
“不用麻煩,我家主子已經一次買了半年的藥,杜姑娘負責喝便行了。”鬆貴小心地打開食籃將藥拿了出來,雙手捧到杜憶瑾面前。
真是瘋了!銀子太多沒處花嗎?杜憶瑾心想,然後接過藥:“你可以回去了!”
鬆貴笑眯眯地看着杜憶瑾:“主子讓我看着杜姑娘將藥喝了才能回去。”
杜憶瑾:“……”
無奈的杜憶瑾直接一口氣喝下了這碗微溫的苦藥。
鬆貴遞給杜憶瑾一包蜜餞:“主子說良藥苦口,姑娘怕苦,吃完可以吃蜜餞。”
“你家主子真是用心良苦!”杜憶瑾咬牙道。
“呵呵……,杜姑娘,明天再見!”
杜憶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