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秋去冬來,今年雙春兼閏月,下一年盲年,有些人不喜歡在盲年辦喜事,所以今年的年底喜事特別多,有好幾個官員家中都辦喜事,不是娶媳婦便是嫁女,百姓中也有許多人辦喜事。
總之凡是黃道吉日的日子,帝都城裡每條大街上都可以看見許多迎親的隊伍。
安親王王妃避免夜長夢多,也趕在新年之前將安親王世子的婚事給辦了。
正好上官婉如回來給皇上賀壽,順便可以參加上官瑞浠的婚禮。
上官婉如回到孃家第一天便給曉兒遞帖子說第二天上門拜訪了。
兩人相見,曉兒看着上官婉如沒有了記憶中的無憂無慮,取而代之的是故作強顏歡笑和埋在眼底的深深傷心。
曉兒看着她尖尖的下巴,還有消瘦的身形心中驀地一痛同時亦怒火攻心,到底是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纔會令如此活潑可愛的人變成這個憂愁的樣子。
她上前抱住了她:“郡主,我想死了你!你是怎樣照顧自己的?弄成這副鬼樣回來,是想心痛死我嗎?”
上官婉如聽了曉兒的話忍不住哭了,她沒有說話,只是不停的流眼淚。
曉兒等她哭了好一會兒才問道:“怎麼了,是南宮國太子欺負你了嗎?”
上官婉如搖了搖頭。
“不是他,那是誰?郡主,你是閔澤國的郡主,咱們國不比他們差,誰敢給你氣受,欺負你,你也不必勉強自己去忍了,直接欺負回去便是!捅破天了,還有我們給你撐着呢!”
“不是,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沒了……嗚嗚……”
曉兒聽了這話心中一驚。
每個皇宮裡都會有許多腌臢事,上官婉如身爲皇族人,懷孕了不會不防的,而且她也送了三粒藥丸給她保命的,再怎麼樣也不至於流產這麼嚴重吧!
“流產?怎麼會,我不是給了三種藥丸你的嗎?你沒吃嗎?”
上官婉如聽了這話,眼中閃過一抹恨意:“解毒的藥丸和療傷藥丸有一次相公中了毒箭,危在旦夕,太醫束手無冊,我便給他吃了。治病的藥丸,我嫁給相公後,半年都沒有身孕,母后找太醫爲我把脈,太醫說我長期吃極寒的食物,傷了根本,恐怕以後難有身孕,那時我想到你給我的藥丸,我便吃了。吃了後,不到一個月便懷上了,只是想不到,還是沒能保住我的孩子!”
早知道不能保護好他,她便不要懷上他好了!擁有過,又失去的滋味太痛苦了!
曉兒聽了這話好想罵她一句,她是有多蠢纔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中計!
只是看她這個樣子,曉兒又不忍心說上一句重話,她遞給她一條帕子:“查出來是誰幹的了嗎?”
上官婉如聽了這話,用力一抹眼淚:“那人收買了我的陪嫁丫鬟,那丫鬟自小陪着我一起長大,是我最信任的丫鬟之一,我的飲食一直都是她負責的,沒想到她會背叛我!在我出嫁的路上便開始每天在我的吃食上加上至寒的食物,量很少,但架不住日積月累!後來太醫說我宮寒,我也沒有查到她身上,她將所以罪證都指向了平日泡茶水的丫鬟身上!那次被她躲過了,纔會害得我的孩子沒有了的!至於她背後的人,她死也不說,沒有證據,不過我也猜到是誰幹的!我是不會放過他的!”
這件事中,誰受益便是誰幹的!只是南宮國的帝王可不比閔澤國的皇上,南宮國的皇帝是真的坐擁後宮三千佳麗,嫡子嫡女,庶子,庶女一大堆!
上官婉如簡直每天都在爾虞我詐中度過,現在南宮國的皇帝已經老了,今年的身體更是一日不如一日,多數時日都是臥牀不起的,所以皇位的競爭正式進入了最激烈的階段。
宮梓軒雖然是太子,但那是因爲他是皇后所出,南宮國的皇帝最疼愛的卻是淑妃所出的宮慶華。
宮梓軒的性情溫和,太過和善,南宮國的皇帝曾無意中對大臣說過他的性格不適合做帝王。
也因爲這句話更加助長了某些人的氣焰,所以皇位的爭鬥更加激烈了。
宮慶華又幹成了幾件大事,更得百官和百姓的心。
這樣就更顯得宮梓軒無能了,而且宮梓軒到現在都沒有後,又不願納妾,這樣兒女情長,優柔寡斷的性子,更是讓人覺得他不適合繼承皇位。
總之就是太子之位岌岌可危!
這些說話,上官婉如不方便對曉兒說,她這次回來閔澤國除了給皇上賀壽,其實是有一事所求的。
眼見自己的相公被人說無能,她的心裡怎麼好受!而且如果不是自己識人不清,也不會保護不了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害得他被人說無後。
她想幫他,迫切的想幫他!
她擡起頭抓住曉兒的手:“曉兒,你會幫我的對吧?”
“郡主想我怎樣幫你?”對於上官婉如,她自然是能幫便幫的。
“曉兒,超級水稻是你們家最先種出來的,我知道它每年都需要配種,這樣種出來的水稻纔會高產,你可以將這配種的方法教給我嗎?”上官婉如熱切地看着曉兒。
曉兒聽了這話默了默,這其實是秘密來的,就算是韻兒嫁過去東晉國,沈承耀也不會將超級水稻的種子的秘密告訴她的,想要水稻的種子,可以拿銀子來買就行了!
現在閔澤國每年都會賣一些稻種給另外兩個國家,這是一筆很可觀的收入,除此之外,也可以說是掌握了這兩個國家的糧食命脈!
這樣對閔澤國的長治久安是非常有利的。
現在的超級水稻的種子,有一部分是曉兒從空間裡拿出來的,有一部分是沈承耀和曉兒這幾年究竟雜交水稻,用雄性不育系的水稻配種,雜交出來的。
無論是空間的水稻還是培育出來的水稻種子,在這個社會背景下都是國家需要保密的秘密。
這是她不能說的,上官婉如不是不知道的,但是她還是問了,雖然知道每個人的立場不同,但是曉兒心中還是有點不知是失望還是難過的情緒劃過。
“郡主,這事我幫不了你,這事我不能說。”曉兒真誠地道。她沒有騙她不知道,只說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