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莞莞翻了翻白眼，“這能一樣嗎？”一個是在沒有養分，惡劣的環境中生長，一個是好土壤，好水分的嬌養，肯定是不同的，藥材這種東西，兩個字，就是金貴。
逛了一圈下來沒什麼收穫，喬莞莞只能租了一個小攤位，等着東西送上門來。
不得不說，這黑市還真是寸土寸金，喬莞莞不就在鬧區租了一個小小的攤位，就花了她很多錢，讓她肉疼個半死。
“師父，沒事，這錢我們肯定可以再賺回來的。”百酒安慰道。
喬莞莞蔫蔫地點了點頭，確實可以再賺回來，只是那種原本在手的東西又不得不親自拿走送給別人的感覺她真的很不喜歡。
看着喬莞莞沒精神的樣子，百酒這個作爲徒弟的只能擔負起重大的人物了。
今天帶來的藥材有一種，是一株百年的大胖人蔘，還有兩瓶的解毒藥液，就是在凌雲商會引起轟動，拍出天價的解毒藥液。
擺出這些東西后，三人便就這原本配套的三張椅子坐了下來，等待生意上門。
在他們攤兩邊的人，一個是賣豬肉的，另外一個是賣藥材的，兩人看到中間的位置來了人，好奇中又帶着一絲漫不經心地一眼掃過去，卻在一眼掃到那株白白胖胖的人蔘時，嚇了一跳。
尤其是那個賣藥材的人，他原本也是賣的人蔘，只是那是二十年份的，賣相不是很好。
他顧不得自己攤上的東西，一下子就來到了喬莞莞的攤前，對着那人蔘猛瞧，不僅如此，他還聞了聞，隨即臉上露出沉醉的表情。
“香，這人蔘真是太香了。”
旁邊賣豬肉的也走了過來，“百年份的人蔘，兩瓶解毒藥劑，我了個乖乖，這可是大大的手筆啊，還好是在黑市，這要是在外面，肯定被爭搶追殺啊。”不得不說，這三樣東西，看到的人沒有人會不心動的。
但是即使是心動，他們也不敢起爭搶的心，一是因爲這地方是黑市，二是能進入黑市的人要麼是有權勢，要麼是有能力的人，這種人大部分也都是帶腦子出門的人，如果不是有自保的能力，他們也不會這樣公然地拿出來。
百酒瞧着那藥材的人靠得實在是太近了，急忙把胖人蔘往裡面挪了挪，“你要幹什麼？”
那人笑了笑，“我就是看看。”
百酒，“可是你的口水都快要流到我的人蔘上來了。”
“……”額，好像確實是。
氣氛莫名得尷尬了。
“小兄弟，不知道這人蔘怎麼賣啊。”
百酒回答，“我這胖人蔘不賣，只換，同樣是換藥材。”
換藥材？那人的眼睛亮了亮，他不就有藥材嘛！
“要什麼藥材呢？”看着眼前這小兄弟的模樣也是個單純的，若是能把這胖人蔘低價買到手，到時候再拿出去轉賣，他可就賺大發了，想想他就覺得興奮。
“要天心藤或泣血芝。”百酒想了想，師父好像是要換着兩種東西。
“什麼？”天心藤？泣血芝？這是什麼藥材，爲什麼他從來沒有聽說過。
“怎麼樣，你有嗎？”
那人尷尬地笑了笑，“這兩樣東西，我還真沒有，但是小兄弟，我有其他的藥材，什麼千年的血靈芝，還有什麼鹿茸的，我都有，要不換成這些？”
百酒皺了皺眉，一時之間有些沉默了。
“千年血靈芝，鹿茸？”一旁的喬莞莞不忍心看自家單純的徒弟被忽悠，便慢悠悠地開口，她掃了那人攤上的人蔘一眼。“你該不會告訴我，你攤上擺的是萬年的人蔘吧。”
那人視線一轉，落在了喬莞莞的身上，因爲戴着口罩，他看不到喬莞莞的臉，但是從她的打扮還有周身的氣度上看，那人覺得喬莞莞應該是某個大家小姐，而這種小姐最典型的就是人傻錢多。
那人眼珠子轉了轉，立刻接着喬莞莞的話道，“姑娘好眼力，我那正是萬年份的人蔘。”
喬莞莞眉毛微微挑了挑，“可是你爲什麼要用萬年份的人蔘跟我換百年的人蔘呢？難道是百年的人蔘比較好？”說着喬莞莞掃了他攤上的皺巴巴的人蔘一眼，“不過，看起來，確實是我的人蔘比較好看。”
那人脣角抽了抽，你這說的不是廢話嗎，你的是百年份的白白胖胖的人蔘，我的只是二十年已經萎蔫了的人蔘，這看起來能一樣嘛。
不過，聽起來這女人確實是個腦殘的。
雖然心裡這麼想，但是那人表面上肯定不會這麼說。
“嘿嘿，我這人蔘是曬過的，看起來這品相確實沒那麼好，但是我可以擔保這的的確確是萬年的人蔘，我這就是太喜歡你這百年的人蔘了，所以纔想着跟你換，姑娘，你覺得怎麼樣。”他臉上堆着一抹笑，小心翼翼地詢問。視線還一直在喬莞莞的人蔘上瞟。
喬莞莞嘿嘿地笑了兩聲，“這究竟是你傻還是我傻啊？”
那人臉上的表情微微一愣，有點不明白。
“一株已經萎蔫了的二十年份的人蔘跟我換百年份的人蔘，你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啊。”喬莞莞毫不猶豫地揭穿了他的心思。
那人的表情徹底僵住了，泥煤的，都已經看出來了，居然還裝作被他忽悠到的模樣，無恥，真是太無恥了。
喬莞莞的話讓那人眼底恢復了清明，“姑娘，你剛剛的話可有些不道德了。”
喬莞莞也不計較，“哪有不道德，說的是實話而已。”
那人隨即感嘆，“這無澗城啊，不論是男女老幼都不能小看啊。”你以爲你是在忽悠別人，實際上卻有可能反被別人忽悠可還不自知。
就在兩人說話的瞬間，已經有越來越多的人被喬莞莞攤上的人吸引過來了。
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各不相同，眼底流露出來的情緒也各不相同，有嫉妒，有羨慕，有貪婪……
但是這些最後全部都只能掩藏在心底，還沒到爆發的地方和時候。
黑市遠處，有三個人正在走着，身後跟隨着三個童子和一衆的隨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