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老。”喬莞莞倒沒想到天機子會過來,疲憊的臉上扯出一抹笑容。
天機子看着她,眼底盡是心疼的神色,“不要太擔心,事情總會處理好的。”
喬莞莞點了點頭,無論能不能處理好,至少現在無澗城是她在管理,她不會輕易放棄,而那幕後之人,她也一定會揪出來。
天機子沉吟了一會道,“莞丫頭,無澗城的事情,你得儘快處理了,神農閣那邊出了一些事情,你作爲少主,必須回去,要不然……”
神農閣……
喬莞莞伸手揉了揉眉心,神農閣那邊,關乎她的身世,也關乎楚卿的事情,她還是得儘快去一趟。
喬莞莞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眼前還是無澗城的事情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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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小巷上,無數人在忙碌着,有維護秩序的,有排查人員的,有發配藥水的,也有控制感染者的。
有一人悄然出現,望着越來越多的感染者,他的脣角微微勾起。
半晌後,他的視線鎖定了其中一個地方,那裡有一個人在熬製藥水,只是他走進後才知道是一個女人。
經過那麼多藥水熬製點,他倒是第一次看到女人在熬製,不過,女人更加方便不是嘛!
“大娘,在熬製藥水啊。”他走了過去,臉上帶着關切。
熬製要睡的女人穿着一身老婦人的衣裳,背微微佝僂着。
在聽到他說話的時候,她轉過頭看向他,臉上帶着些許褶皺,只是那雙眼睛卻格外的明亮。
她明亮的眼睛掃了他一眼,緩緩道,“小夥子是來討藥水喝的?這個得排隊啊。”她示意他往旁邊看去,可不就排着好長的隊伍嘛。
男人笑了笑,“大娘,我已經在別的地方喝過藥水了。我就是看您在這裡時時刻刻熬藥,覺得辛苦,想着幫幫你,或者跟你說說話,解解悶。”
大娘手上依舊不停手上的動作,扯了扯脣角道,“難得小夥子你有這個心意,不過熬藥這個事情,還得我親自來,剛剛聽說又發現有人感染,哎,我這實在是不敢掉以輕心啊。”
“不過和小夥子你說說話還是可以的。”
“小夥子,你就只有一個人?你的家人呢?”
男人笑了笑,“是,就只剩我一個人了。”
大娘還想說什麼,卻忽然捂着自己的腰,臉色皺了起來。
男子急忙上前扶住了她,“大娘,您這是怎麼了,”
大娘嘆了口氣,說是自己站太久,這一貫腰痠的毛病又犯了,“哎,人老了,就是這麼不中用啊。”
男子眸光微閃,“大娘,看您現在這樣子,我實在是於心不忍,這樣吧,我替您看一會,您先歇一歇,等你歇完在來。”
大娘急忙搖頭,“不行,這是上面分配下來的事情,我不能假手於人。”說着她拿着棍子想繼續攪拌藥水,可是這會卻是連腰都擡不起來了。
這時,男子一下子奪過她手中的棍子,狀是生氣道,“大娘,您不用多說,就在一旁歇着看着,我來熬製,想當年,我娘就是因爲身體的原因才……我實在不忍心看到你一把大年紀了,這會連歇息都不敢。”
大娘原本還想奪回被他搶走的棍子,但在聽到他說的話時,終究還是停住了動作。
“小夥子,那就麻煩你了,我只歇一會,一會就好了。”說着,她就近尋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男子雖然拿着棍子在攪拌藥水,但是餘光卻一直落在大娘的身上,大概是太累了,大娘剛坐下來沒多久,眼皮就有些耷拉下來,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看到這一幕,男子心情很是激動,握着棍子的手更是不由得握緊。
他一直在觀察中年女人以及周圍所有人的情況,
終於他找到了一個時機,一個絕佳的角度,一個藥瓶從他的衣袖中滑落到他的手中。
望着藥瓶,他眼睛眯了眯,脣角染上了嗜血的弧度,喬莞莞,你不是無澗城的城主嘛,那我就讓你的無澗城變成一個煉獄,就因爲你的一個舉動,你毀了我,更毀了你親手建立起來的無澗城,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會不會後悔當初的行爲。
他打開藥瓶,藥瓶裡一滴灰色的液體,看上去很是粘稠,也很噁心。
他緩緩將藥瓶傾下,要將液體倒入到藥水中的時候,忽然一隻手猛地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那隻看上去很是小巧力氣出奇的大,捏住了他的手。
他擡頭,就對上一雙明亮的眸子,眼前的人正是中年女人,是那個原本應該昏昏欲睡的女人。
“你怎麼會……”
“我怎麼會醒來是嗎?”中年婦女開口,雙眸並沒有剛剛的疲倦,聲音更是清脆,完全沒有剛剛中年人的蒼老。
“薛青,看來是上次給你的教訓還不夠,所以你纔敢如此膽大包天,肆無忌憚。”
薛青的臉立刻染上了驚恐,“你,你是……”
中年婦女將另外一隻手將臉上的面具扯了下來,露出一張美麗又帶着無盡冰冷的面容。
“喬莞莞,居然是你,呵呵,居然是你。”
在喬莞莞抓住薛青的時候,林風帶着人也從旁邊走了出來,將薛青爲了起來。
喬莞莞手一捏,雖然只是輕輕那麼一下,但薛青手中的藥瓶很快就脫落,她伸手,將它接住。
“把他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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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宅地牢。
薛青被關在一個小空間裡,他看上去很是平靜,但是眼底的驚恐卻是怎麼也掩蓋不了。
隨着腳步聲的臨近,他瞳孔縮了縮,眼底的驚恐一點點加劇,直到喬莞莞完全站在他面前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快窒息了。
“薛青,指使你的人是誰。”喬莞莞沒有和他廢話,直接開口。
背後的人?!
薛青眼睛亮了亮,“你想知道背後的人?可以啊,只要你能答應我幾個要求,我就告訴你那人是誰。否則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告訴你。”
求我啊,趕緊求我啊!我一定要將你付諸在我身上的,加倍還給你!
喬莞莞眼神淡淡看着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這種情況下,他怎麼能腦殘到和自己談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