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相思夫人卻依舊不能冷靜。
猛然又道:“難道,難道是阿堯察覺了什麼,才故意截住嬌雪的?”
織錦忙說:“應該不會吧,嬌雪負責這次的事情,但是傷的相當嚴重,被打的都不成人形。如果不是因爲擡回來的人說她是嬌雪,奴婢都不敢認。而且,嬌雪還中了赤練蛇王的毒,如今命在旦夕!怕也是沒有辦法說什麼了!”
“什麼,嬌雪受傷中毒?”相思夫人一聽這話,立馬就驚到了,一時激動的差點再次暈厥,“那我讓她殺的人呢?是不是跑了?”
一時間,卻是更緊張逃跑的敵人,而非自己心腹婢女的死活。
“好像……是說跑掉了三個人!”織錦小心翼翼的說,腰都彎垂的恨不能低到地底下去,可見對相思夫人的懼怕。
“哪三個?”相思夫人攥緊拳頭,目眥欲裂。
“宋堂主說,只知道是兩男一女,其他的嬌雪沒有來得及說,就傷重昏迷了。”織錦回道。
“那宋維人呢?讓他立刻來見本夫人!”相思夫人急忙道。
織錦聞言一愣,但看相思夫人無意遷怒自己,就趕緊道:“是,不過夫人,嬌雪的毒……”
“讓她去毒別人,結果沒有毒到,反而自己着道,真是飯桶!”相思夫人聞言不耐煩的揮了一下手,織錦連忙就會意,知道夫人的意思是讓她去她原來的房間取。
織錦走後,相思夫人坐立難安,正等着宋維來回復。
沒有多久,宋維與織錦一道匆忙進來了。
相思夫人剛想開口喝退織錦,單獨與宋維說話。
一進門,二人卻都焦急的跪了下去:“夫人,不好了,解藥不見了!”
相思夫人皺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是什麼解藥:“解藥?”
看樣子,是一點也不上心一個婢女的生死。
“夫人,赤練蛇王的解藥不見了!”織錦急忙又說。
“解藥不見了?你說不見了是何意?”相思夫人大驚。
“奴婢原先以爲是那隻野貓打翻了解藥,可是,可是屋裡的八寶閣好端端的擺着,周圍一件東西沒有壞,卻唯獨少了赤練的解藥!”織錦戰戰兢兢地說道。
只因爲,作爲相思夫人身邊的大丫鬟,解藥丟失必然是她失職。
相思夫人的解藥敢那樣放在八寶閣裡,是因爲沒有人敢擅闖她的寢樓!
不是因爲相思夫人的地位有多崇高,而是衆所周知“天機閣”對付敵人的手段,那是光“殘忍”二字都不足以形容。
作爲貼身婢女,她更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下場。
所以,此時的臉色已然煞白一片。
“丟了,解藥居然丟了,什麼人居然敢偷本夫人的東西?”相思夫人震怒。
相思夫人不敢相信自己的權威受到質疑,卻不是驚訝嬌雪可能沒救了!
而且,沒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她之前讓嬌雪帶赤練幼蛇去殺人,執行的是密殺任務。
解藥只有她手裡纔有!
可是,現在解藥被偷,在這之前她還被告知跑掉了三個人!
那這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她想殺的人沒有死!她要殺的哥舒瑜沒有死!
否則,誰會爲了一個小嘍囉來冒險偷解藥?
哥舒瑜沒有死又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她謀劃的秘密可能會被堯隱知道,那麼她精心策劃了這麼多年的計劃不都白忙和了?不行!
“鬼醫呢,鬼醫人在哪裡?”相思夫人眸光轉了轉,就急忙追問,也不管還跪在那裡的宋維了。
“啓稟夫人,鬼醫正在‘瑰樓’幫嬌雪醫治!”織錦忙說。
相思夫人一聽這話,更是怒火中燒:“治,治什麼治?她辦事不利,沒有自刎謝罪也就罷了,居然還敢要醫治!這鬼醫是怎麼辦事的,之前讓他把天雪指派過來,這麼久了也不見人,也當真是不把本夫人放在眼裡了嗎?”
織錦與宋維聽着這怒罵,卻更將頭埋在了地上,都不敢再辯駁一句。
此時此刻,只覺心底發寒發顫,卻又不能反抗違逆。
相思夫人陷在自己的情緒和心思裡,一時間在屋子裡焦急的走來走去,片刻就呵斥道:“去,去將鬼醫給本夫人叫來,就說本夫人受驚,突發心疾。既然嬌雪不能用了,就讓他順便將天雪帶過來,讓她留在本夫人身邊伺候!”
“是,奴婢遵命!”織錦聞言卻是若獲大赦,趕緊往外跑去。
此時更是慶幸夫人擔心別的事情,一時沒有心思遷怒她!
等堯隱聞訊帶着鬼醫過來的時候,相思夫人已經“奄奄一息”的又躺在了榻上。
“姨母,您怎麼樣?”堯隱一臉焦急的衝到榻邊,關切的問道。
相思夫人聞言悠悠睜眼,看見堯隱,動了動脣瓣,卻只發出微弱的,盡是一下子就病的不行的樣子。
堯隱見此,不禁皺眉,轉而朝身後跪着的織錦呵斥:“方纔不是說只是昏迷,怎麼突然就變成了這樣?”
織錦聞言望了一眼榻上的相思夫人,一副欲言又實在沒有力氣的模樣。
堯隱皺眉,隨後大步往外走去:“鬼醫,仔細給夫人看看!”
“是!”正在榻邊隔着絹帕爲相思夫人把脈的男子聞言恭敬的應道。
一側身,卻是一個面若桃李的美麗男子。
是的,一個可以用美麗來形容的男子。
鬼醫一身輕便的窄袖白袍,頭髮卻是黑的發紅,更是映襯的他脣紅齒白。
如果不是他身材高大,聲音磁性,看見的第一眼會以爲他是個女子。
所謂男生女相,人比花嬌,便是如此了吧。
如果不是見着人,怕是沒有人相信江湖上傳言的鬼醫老人是這副模樣!
不僅不老,居然還如此的美麗!
堯隱吩咐完,便出去了。
織錦掃了一眼周圍其他婢女,婢女立即會意,轉眼就都跟着退了個乾淨。
而就在堯隱剛剛踏出房門,水晶簾後,相思夫人就立即睜開了眼。
“鬼聿!”相思夫人立馬就精神抖擻的爬坐起來,一頭就扎進了鬼醫的懷裡。
鬼聿含着溫情的笑容扶住相思夫人的肩膀,柔聲開口:“夫人,您現在的身子太弱,不易親近屬下,屬下身上的毒香怕您現在承受不住!”
相思夫人聞言嗔怪的看了眼鬼聿,沒好氣的道:“討厭,可真是不解風情!”
鬼聿微笑,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