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晴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短短几天,她原本嬌豔的臉蛋就變得落了個形,皮膚暗啞,雙目無神,頭髮枯黃,貼在臉頰上,跟個瘋婦似的。
從前美麗的自己,他都看不上,現在這樣的醜婦,他更瞧不上眼!
蔣晴厭惡的看着那鏡子裡的自己,左右看了看,翻出一把剪刀來,咔嚓一下,就把一頭長髮剪了。
爲什麼,爲什麼她的命會這樣?爲什麼她比不上一個村婦?爲什麼?
蔣晴瘋狂的剪着自己的頭髮,很快,原本一頭秀髮就變得參差不齊的,她尖叫着,把剪刀扔向鏡子。
砰!
玻璃炸裂,碎片飛濺。
“晴晴……晴晴,你在幹什麼?天啊,她爸,老蔣,快來啊!”魯淑芬一看這一地的頭髮,還有那破裂的鏡子,嚇得尖叫起來。
蔣從河飛快的衝了進來,一看這滿地狼藉,還有那呆站着的女兒,氣不打一處來。
“跟我走。”蔣從河拉過蔣晴的手,將她拉出房,又看到她那一頭亂七八糟的頭髮,忍不住大怒:“你看你,你都什麼樣了!”
蔣晴甩開她的手,厭惡的瞧了他一眼。
蔣從河咬牙,對魯淑芬道:“有什麼東西,拿上的就拿上,我們這就走。小天呢,小天!”
蔣天打着呵欠從房裡走出來,道:“什麼事啊?”
“幫你媽收拾一下,我們馬上回北京。”蔣從河道。
蔣天一楞,可看到老爸的神色,也不敢說什麼,哦了一聲,轉而看到蔣晴的頭髮,不由大叫:“姐,你的頭髮!”
蔣晴冷淡的看他一眼,又看向蔣從河。
“不要說什麼你不走的話,你不走也得走,不管你說什麼。”蔣從河在她開口前說道。
“我要見齊泰國。”蔣晴道:“不見到他,我不走。”
蔣從河大怒:“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不見到齊泰國,我不會走,除非你們帶着我的屍體走!”蔣晴擡起下巴道。
“晴晴……”魯淑芬聽得心神俱裂。
啪!
蔣從河一巴掌用力的打在蔣晴的臉上,怒道:“你這是威脅我們?你要死,那就去死,去啊!”
老天爺,他是做了什麼孽,生了這麼個來討債的女兒!
蔣晴的臉馬上現了五個鮮紅的指印。
“你瘋了,你打她做什麼,你嫌她不夠傷是不是?”護女心切的魯淑芬撲了過來,摸着蔣晴的臉,一臉心痛地問:“疼不疼,晴晴,媽去拿藥膏來!”
蔣晴撥開她的手,面無表情的看着蔣從河,一字一句地道:“我要見齊泰國!”對自己的巴掌印沒有半點在意,彷彿那巴掌不是打在她的臉上似的。
魯淑芬怔住了,哭着道:“女兒啊,你別傻了,你還見他做什麼,他只會想殺你,怎麼會見你?你咋這麼傻啊!”她一邊哭,一邊捶打着她的手。
魔障了,這女兒,真的魔障了。
蔣晴沒有半點反應,只直勾勾的瞪着蔣從河看,那眼裡,滿是堅定和倔強。
蔣從河看着她漠然的眼神,踉蹌一步,指着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