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遠好笑地揉揉向暖的頭髮,“你啊。”這個女人並不因爲妮娜的靠近吃醋,卻因爲擔心琳琳而覺得不舒服。
他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
“據我所知,皮特是個很聰明的男人。”
“哎?”
“他娶妮娜肯定是有他的道理,愛也好,不愛也好,這個世界不是你愛我我就愛你的,這種事情不是發生很多了嗎?”
向暖眨眨眼睛,看着似乎意有所指的秦遠,突然反應過來。
“你這是拿自己做例子?”
喜歡秦遠的男人還少嗎,要是秦遠每個都喜歡的話,也就沒向暖什麼事兒了。
向暖皺了皺鼻子,“好吧,我知道了,我是杞人憂天了。”向暖躺下,拉好被子,秦遠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這個小女人其實並沒有想明白。大手探入被子中握住向暖的手,“與其說皮特相信妮娜愛他,倒不如說皮特相信我不會與妮娜怎麼樣。”
本來向暖是不想理會秦遠的,但他說的話卻像毛毛蟲一樣,撩動着向暖的好奇心。
她抿了抿脣,最終還是沒忍住開口:“你就這麼自信啊?”
“這不是應該的嗎?”
秦遠笑了,親暱地捏捏向暖的手:“皮特是個非常聰明的男人。”
好像這一句話就足夠解釋一切。
向暖突然明白,秦遠跟皮特可能真的是關係很好的朋友,兩人雖然不經常見面,卻惺惺相惜。
“好吧,既然他這麼聰明,那希望他能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咕噥了一句,向暖拍拍身邊的位置,“秦先生,你應該休息了。”
秦遠失笑,卻還是起身脫掉衣服鑽進被窩,抱着向暖一起入睡。
十二月的時候,杜丘又一次上門了。
不過一個多月不見而已,向暖卻覺得他周身的氣度跟以前完全不同了。
好像更加成熟,強大。
也越發從容不迫了,更像一個上位者。
向暖覺得很多東西如果不在那個位置上,那麼其他人再怎麼想也是想不明白,有些東西必須要經歷才能鐫刻到人的身體裡,氣度上。
就好像面前的杜丘。
以前的他也管理公司,也一直生活優渥,但跟此時的他相比,卻顯得青澀。
“秦夫人在看我?”
杜丘笑笑,對倒茶過來的成叔道謝之後,又對上向暖的眼神,“怎麼了,好像一下子變得不認識了。”
“不,”向暖笑,“我只是在重新認識你。”
這個回答讓面前的兩個男人都笑了,秦遠看向杜丘,“確實變了很多,恭喜你。”
“是我應該向你們道謝纔對,如果沒有你們的幫忙,我不會走到這一步。”杜丘舉杯,“我就以茶代酒了。”
“這樣的道謝也太沒有誠意了。”
“那不如改天請吃飯?”杜丘開玩笑道,笑過了之後便談起了正事,杜丘接管杜家,因爲手段凌厲,所以還算順利,但杜偉德的事情影響太壞,就算杜家一直跟杜偉德撇清關係對杜家的影響還是不小。
接任家主的位置並不是只享受權利,還要爲了家族謀取福利。
杜丘最近就是一直
在尋求合作,他這個人性格很好,人品也靠得住,雖然因爲時間還短說不上有進展,但最起碼有希望。
這個世界能多一個朋友的時候沒有人會想要多一個敵人,而且要合作的事情也是早就定下來的,秦遠並沒有推脫。
向暖聽着他們聊天聽得有些無聊,便起身去了花房,外面已經是樹葉落盡,但花房裡卻溫暖如春,花團錦簇。
剪了幾隻馬蹄蓮,向暖準備放在客廳裡,正要走卻聽有人在說話。
因爲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向暖怕對方尷尬所以就沒有出去,但越聽卻越不對勁。
“不過是點吃的,讓你放在夫人的牛奶裡,又不是壞東西。”
這個男人的聲音向暖一時想不起來是誰,但另外一個聲音向暖一聽就聽出是誰。
“如果不是懷的東西幹嘛要偷偷的放?不行,我不答應。”
是保姆。
這保姆在向暖家裡工作一年多了,一向勤勤懇懇,工作也很認真。
而她的話也讓向暖很認同。
如果真是好東西,幹嘛要偷偷摸摸的放?
“小芬啊,我對你什麼心思你不是不知道,北京的房價多貴啊,就算這裡的工資不錯,但咱們想買得起房子還差很多錢呢!”說話的男人嘆了口氣,“我也沒想害人,昨天我吃了,根本什麼事兒都沒有,夫人對我們不錯,我都知道,可這東西只要給夫人吃了人家就給我三十萬,那是三十萬!”
“你吃了?”保姆小芬被嚇了一跳,“你咋能隨便吃東西呢!”
“我也不想害夫人,可我想要錢啊!”
男人說話都帶着哭腔,“小芬,你就做了吧,只要你幫忙,我們就有錢了。”
小芬猶豫了一會兒,“真的沒事兒?”
“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兩人好半晌沒有說話,最後小芬似是下定了決心,“那,那你把東西給我……”
“唉!”男人驚喜地道,向暖聽到親嘴兒的聲音,想了一下,她轉身朝着另一個方向走去。
這個時候不適合出去,她懷着孕,對方可是兩個人,她並不擔心對方有心害她,可人如果激動了會發生什麼誰也說不清。
所以還是躲着點比較好。
向暖還不太放心,便給成叔打了個電話,等成叔過來之後向暖纔跟着他一起回到主別墅。
“夫人,發生了什麼事情?”
向暖搖搖頭,“沒事。”
成叔皺眉看着向暖,顯然是不太相信。
對向暖成叔也很瞭解,她平時就不是那種愛麻煩別人的人,今天不過拿着幾隻馬蹄蓮卻讓他去接。
所以肯定是發生了什麼。
向暖還想隱瞞,可成叔卻像影子一樣跟着向暖,她走一步成叔跟一步,只是堅持了半個小時,向暖就屈服了。“其實真的沒什麼,成叔,你知道小芬的男朋友是誰嗎?”
成叔訝然,“是花房的花匠。”
見向暖露出恍然的表情,成叔便道:
“如果少夫人不說,我去問他們兩個也是可以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向暖只能把自己聽到的話告訴了成叔。
“我覺得他們可能
並不是想害我,只是被誘惑了吧。”
生存不易,向暖也不想害的別人失業。
成叔卻有不同的想法,“這件事是我監管不利,請少夫人責罰。”
“成叔,你在說什麼呀?”
“家裡僱傭的人都是我選的,可卻出了這樣的事情,那就是我的責任。”成叔很嚴肅地說。
家裡的每一個人從家庭背景到工作能力都是成叔篩選的,但就是這樣家裡還是有人被篩選了。
也是因爲花房的人很少能進入到主宅,成叔也有些鬆懈。
“對不起,少夫人,讓您受驚了。”
“成叔,這並不是你的錯。”向暖對這個一直照顧家裡的老人就像對待長輩一樣,“有人要做壞事,難道別人還能攔得住嗎?”
“可是……”
“沒有可是!”
向暖斬釘截鐵地道:“我原本不想說出這件事只是不想讓他們丟了工作,但現在成叔還是辭退他們吧,遣散費照給,其他的就不要多說了。”
“這件事我會妥善解決的,請少夫人放心。”
成叔躬身,轉身便走,向暖也不知道他到底想明白沒有,但也已經不好多說什麼了。
向暖嘆了口氣,去拿了花瓶裝了乾淨的水,剛插了兩隻馬蹄蓮,就見秦遠黑着臉走過來,他的腿很長,走路真的是步步生風,氣勢十足。
還不等向暖說話,他已經走到了面前。
“老公?”
被秦遠瞪得莫名其妙的向暖摸摸自己的臉頰,“我臉上有什麼嗎?”
怎麼這麼看她?
秦遠被她問得表情越發難看,幾乎可以說是氣急敗壞。
“爲什麼不告訴我?”
“告訴你什麼呀?”
向暖一臉無辜,可她越是這樣,秦遠就越是生氣。
“小芬的事情。”
天知道成叔跟他彙報的時候秦遠都快被嚇壞了,“你知道那藥是什麼嗎?”
向暖又不傻,看着秦遠氣勢沖天的樣子也知道他肯定被氣壞了。
而原因,恐怕就在這藥上。
“看樣子不是什麼好東西……”
秦遠冷哼一聲,“是紅花粉,還混了其他的東西,如果放在牛奶里根本一點異味都沒有,你什麼都感覺不出來就會喝下去!”
“呵。”
向暖乾笑一聲,心中卻非常後怕。
紅花粉是什麼她當然知道,孕初期根本就不能喝的東西,而裡面其他的藥物恐怕也是墮胎的吧?
摸摸平坦的小腹,向暖深吸了一口氣。
差一點她就要失去自己的孩子了嗎?
就因爲一時心軟?
“我聽到那個花匠說他吃過……”
秦遠冷笑,“是啊這東西對男人沒有什麼不好的。”
說完眼神就掃過來冷冰冰的,讓向暖下意識的挺胸擡頭,以期讓對方消消氣。
可看他的臉色,向暖就知道自己的舉動一點效果都沒有。
“那個……”
向暖抿抿脣,衝着秦遠笑笑,“老公,我知道錯了。”
“知道?”
秦遠直接冷哼出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