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秘書十分正經的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現在這些跨國公司的秘書職位也不是那麼好混的，工作量那麼大，男秘書也越來越多，何況秘書室裡男人女人都有，更細緻的事情由女秘書來做，其他比較繁雜的還有經常和墨總出差應酬的工作就由我這種男秘書來負責，很分工明確。”
季暖因爲他這話而笑了下。
其實她驚訝的不是男秘書，她當然知道現在男秘書有很多，而且這個職位本來也就是男人女人都可以做，有時候男人能做的事情比女人更多，當然工作量也更大。
她驚訝的是墨景深身邊的秘書經理職位空缺了這麼久，結果最後居然選了個男秘書。
想想她以前還吃醋的想着他身邊會不會又換個其他什麼漂亮的女秘書，到頭來居然……
“墨太太您是來找墨總的？他就在辦公室，您可以直接過去。”柯秘書邊說邊在開水間裡倒水。
“我不急，你這是在做什麼？”
“墨總昨晚和美國Shine那邊討論了幾個項目，畢竟中美時差在這裡，忙了一晚上，今天白天也沒休息，到現在還要跟美國繼續連線開會，我怕他熬不住，所以想衝一杯咖啡給他送進去。”柯秘書一邊說一邊看了看四周：“但是似乎沒找到什麼比較好的咖啡。”
季暖看着他手中的杯子，淡笑道：“你不知道你們墨總很少喝咖啡嗎？”
“不會吧，墨總最近經常喝咖啡，他常常夜裡不怎麼睡覺，忙起來的時候更是完全靠着喝咖啡來度日，有時候我都怕他身體吃不消，但墨總近來的確是喝了不少的咖啡，估計是之前沈特助買來的那袋咖啡已經喝沒了，現在這開水間裡的都是其他秘書們放在這裡的，不是墨總的，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喝得慣。”
季暖眼中的笑意漸收：“最近經常喝咖啡？”
柯秘書點點頭，終於找到那個進口咖啡的包裝袋，拿了起來向裡看了眼：“果然空了。”
說着他又將袋子遞給季暖：“這一整袋是兩個月的量，墨總不到一個月就喝沒了。”
季暖瞥了一眼那個袋子，有一會兒沒說話，然後接過袋子說：“你要是沒什麼事就先下班吧，咖啡的事我來解決。”
柯秘書知道她是墨太太，也就沒多問：“既然這樣，那就麻煩你了墨太太，我先回辦公室去忙一會兒，墨總最近的工作量很大，如果可以的話您就勸勸他，別這樣不顧身體的整日整夜的工作，再年輕再健康也不能這樣熬。”
“知道了。”
直到柯秘書走了，季暖站在開水間門前有一會兒的時間，將手中的咖啡袋扔了，再轉身進了電梯。
去樓下的一家粥鋪買了碗紅棗糯米粥，再拿了上去，到了頂層時見柯秘書還沒走，她直接將粥交給他：“把這個給你們墨總送進去。”
柯秘書一下子就聞出了這粥飄出的味道，眼睛一亮的看着季暖：“這紅棗糯米是養胃的好東西，可是墨太太你不進去嗎？你不是來找墨總的？”
“我就不進去打擾他工作了，你也不用說這粥是我買的。”季暖說完便對他又笑了下，態度坦然又平靜。
柯秘書雖然盡職，但不像沈穆那樣對墨景深和季暖之間的事情那麼瞭解，見季暖這樣說，也就沒再多想，點點頭就轉身向總裁辦公室那邊走。
五分鐘後，柯秘書走了出來，手裡的那碗粥也原封不動的被拿了出來。
季暖本來剛纔就準備走了，但還是下意識在走廊裡躊躇了許久，回頭看見柯秘書就這樣出來了。
“墨太太，要不然還是你送進去吧。”柯秘書一個身高體長的大男人，一手拿着碗，一手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滿是挫敗的說：“我說讓墨總吃些粥再工作，可他連搭理都不搭理我，還讓我把粥拿出來倒了……”
季暖眯了眯眼睛：“你是不是告訴他這粥是我買的了？”
“……你怎麼知道？”柯秘書咳了一聲，一臉尷尬。
季暖忍住翻白眼的衝動：“你告訴他幹什麼？”
“我怕墨總不肯喝啊，以爲他知道這是墨太太你買的，肯定會知道你的良苦用心，多多少少的也一定會喝一些，可誰知道他居然讓我拿出來倒掉。”柯秘書一臉委屈。
見季暖不說話，柯秘書將粥又往她面前推了推：“你進去試試？”
她試什麼試？她進去的結果估計就不只是粥被倒掉這麼簡單。
柯秘書沒注意季暖的臉色，乾脆直接將粥塞到了她手裡，指了指秘書辦公室的方向：“我剛纔在整理合同，還有一部分沒整理好，粥的事情就交給墨太太你了，我先去回去忙。”
說完，柯秘書直接腳底抹油似的溜回了秘書辦公室。
季暖站在總裁辦公室門外，看着手中的那碗麪臨隨時可能被倒掉的命運的粥，陷入了猶豫不決的困境：“……”
再不送進去，這碗粥就涼了，白買了。
季暖躊躇了片刻後，直接擡起手在門上敲了敲，沒有迴應。
乾脆直接推開門走進去，剛一進去的剎那就冷不丁的打了個哆嗦，雖然室外是零上三十度的夜晚，可這辦公室裡的空調卻冷的過份。
瞥了一眼空調上顯示的十八度的數字，季暖進去後只瞥了一眼正在辦公桌後的男人，直接轉身四處尋找空調的遙控器。
他辦公室裡的空調不是集裝的那種，而是單獨的，找到遙控器後將空調的數字調高後，再轉過眼，目不轉睛的看向因爲她的進來而一言不發的正看着她的男人。
辦公室裡的溫度逐漸回升，不冷不熱的溫度正好。
季暖還穿着她這幾天常穿的那身白T和牛仔褲，頭髮鬆鬆的挽在腦後，素面朝天，眉目是一如既往的溫淡平靜，眼睛漆黑透亮，皮膚白皙。
她從來都不愛化妝，五官本就生的漂亮，此刻已不同於前些日子那樣在他面前的試探和小心，她臉上沒什麼笑意，雙手捧着粥碗，直接走過去將碗放到他辦公桌上。
“要麼都吃了，要麼你自己倒。”她橫了他一眼，語氣淡淡定定，卻非同一般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