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們撤掉了飯食，奉上香茶，木棉也識趣兒的出去站着。
老夫人嘆了口氣：“丫頭啊，祖母接下來的話你若是接受不了，祖母也不怪你，如果你能感受到祖母的苦心，祖母也就知足了！”
鳳柒知道她是想通了，要說自己爹爹的身世。
“祖母，柒兒說過了，柒兒一直都是鳳家的孩子，泉兒也一樣，有柒兒在就不用怕弟弟妹妹生了異心！”鳳柒給老夫人一個安慰。
老夫人點頭點頭，眼中閃着欣慰：“其實你爹並不是我親生的，但鳳青雲是我親生的孩子。”
鳳柒一怔，那麼說老夫人的確是生了四個兒子，不過他的三兒子可能出了什麼事，於是找來了自己的爹爹充數。
老夫人眼神有些迷離，似乎在回憶什麼，鳳柒也沒有打擾她。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老夫人從思緒裡回過神來：“那年我與老爺在山上採藥，部不爲別的就爲了能讓我生產的時候有藥物恢復身體。
結果我們在山上看見一個大肚子的婦人，她說她夫家姓白是聖域國皇室血脈，但來此經商遇到了匪徒。
我們那時候也很窮，不過救個人還是綽綽有餘。
那婦人的產期跟我差不多，我們一人生了一個男孩。
那婦人的身體不好，我們也沒錢給她抓昂貴的藥材，日子一天天拖着，直到孩子六歲的時候那女人沒能熬過冬天。
後來朝廷徵兵打仗，那孩子也自願跟着三兒去，只不過這一去三兒就沒能回來。
可是那孩子卻變成了參將甚至用了鳳姓叫鳳白雲，她說三兒是爲了救他死的，他會讓鳳家成爲富裕的大家族。
我這輩子窮怕了，失去一個兒子得來一個當官的兒子，這心裡自然是喜歡的，接下來便是你爹四處遊走關係，從一個有名無實的參將成爲坐擁大權的將軍。
而鳳家也漸漸的壯大起來，後來你爹要去下江城，我便給了他所有的現銀及幾間鋪子，你大伯去
下江城的時候我什麼也沒給，這也是你大伯母不喜回來的原因。
你爹雖然不是我親生的，但他卻把這裡當成家，也不枉我養了他一回。”
鳳柒點點頭，老夫人視財如命，但她還是救了那個女人和孩子，甚至白養了那麼多年，可見老夫人心底柔軟，良善居多。
“只是……後來有一天你爹突然回來，抱回來一個男孩子也就是泉兒，他說皇室見不得兵權大的將軍有男丁，還怕世襲了將軍的官位，所以把孩子放在老宅養。
我也沒有多想，這可是我第一個孫子，我親手把他養到五歲這才搬去外院沒幾日！”老夫人提到鳳泉的時候就滿臉慈愛之色。
鳳柒說道：“原來是這樣，難怪爹爹瞞着孃親說孃親只生下一個女兒，沒想到爹爹是怕弟弟有危險！”
老夫人點頭：“不過他走的時候說的話挺狠的，他說絕對不能暴露泉兒的身世，不然咱們鳳家就會一無所有甚至會死，當時我被嚇得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你爹還說讓泉兒成爲下任鳳家族長，不然就讓鳳家消失，這件事在我心裡是個疙瘩，卻沒想到你爹會那麼早就走了。”
鳳柒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就別管那麼多了，爹爹想讓泉兒當族長也不過分，畢竟鳳家是我爹拉起來的，他可能是有了辭官的打算，所以讓泉兒當族長也不過是多一條後路！”
老夫人恍悟的說道：“原來是這樣啊，你爹一直都很孝順，所以我還納悶他爲何會說那樣的狠話，大概是怕我心裡得意不小心把泉兒的身世給說了出去。”
老夫人滿臉的輕鬆，壓在心上的大石頭被搬走，她還是沒有看錯人的。
鳳柒說道：“祖母，現在你有什麼打算？二伯父也有兒子的！”
老夫人臉色一沉：“外室生的孩子能好到哪裡去？這族長還是泉兒的！”
鳳柒搖頭：“祖母，不如先撤了泉兒族長繼承人的身份吧，就說讓兩個孩子一起學習，最後出色
的那一位繼承族長的位置！”
“這是爲何？難道泉兒當族長不好嗎？”老夫人不解的問道。
鳳柒嘆了口氣：“如果不徹掉，那麼泉兒能不能平安長大還未可知！”
老夫人心裡咯噔一下，這話不是嚇唬人的，老二家的一直都不安分，不然也不會養外室，甚至孩子長那麼大了都不跟家裡人說，這居心就能一目瞭然，
還不是想弄死泉兒之後再爆出他有兒子，那時候的自己肯定會陷入絕望悲傷之中，肯定不會想太多了就宣佈他的兒子是族長繼承人……
可是現在就解除掉泉兒族長繼承人的位置，她心裡頗爲不甘願。
鳳柒勸道：“只是暫時解除，等泉兒長大再宣佈回來就好，等祖母身上的病好了，柒兒會給您一個藥方，一次熬製一鍋可以吃十天，養身健體可以令祖母長命百歲。”
老夫人失笑：“別哄祖母了，祖母不求長命百歲，只盼着你們平安長大就好了！”
鳳柒點點頭：“但也不能浪費了明覺大師的一番心意吧！”
“哦？明覺大師給的？爲何現在不給我？”老夫人問道。
鳳柒說道：“明覺大師說藥材熬製需要掌握火候，柒兒想自己先試試，等成功了再交給木棉姐姐，她是忠心的人可以用！”
老夫人點頭：“木棉是家生子，她哥哥喜歡讀書所以我就放了他們一家子，木棉爲了報恩便留下來伺候我，實際上她也不是奴籍。”
鳳柒笑道：“難怪木棉姐姐那麼真誠的待祖母，原來是爲了感恩。”
老夫人顯出疲憊之色：“你的提議我會想想，比起泉兒的安全來說，這個位置還真算不得什麼。”
鳳柒知道她心裡有道坎兒過不去，所以沒有急着問答案。
“祖母好好休息吧。”
“好，你也回去歇着吧，這一天鬧騰的……唉……”老夫人很是無奈。
鳳柒往冬園走，有丫鬟在假山附近聊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