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深眨了眨眼睛,茫然的眼神終於慢慢聚焦。
看着蹲着她面前笑意溫柔的男人,不自覺地緩緩翹起嘴角。
嗓音微微有些暗啞地道:“樑忍冬,你回來了?怎麼不叫醒我?”
聽的樑忍冬莫名地心頭一蕩,眸色頓時暗了幾分。
盯着她水波迷離的眼睛,有些心不在焉地道:“我捨不得。”
說罷,忍不住低下頭,在她嫣紅的脣瓣上啄了一下。
夏晴深急忙伸手推他,“樑忍冬!這是客廳!”
樑忍冬低笑,“我當然知道這是客廳,要不然也不會只是親一下了。”
夏晴深瞪他一眼,從沙發上坐起來,一邊把凌亂的長髮隨意地挽起來,一邊問道:“怎麼去了這麼久?查到什麼沒有?”
樑忍冬依舊蹲在她面前,漆黑的眼睛饒有興味地欣賞着她綰髮,隨口答道:“先吃飯吧,吃了飯再告訴你。”
夏晴深只好點點頭,把長髮隨意地綰了個髻,然後朝蹲在她面前的樑忍冬皺皺鼻子,“樑上校,看夠了嗎?”
樑忍冬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嘖嘖,我媳婦兒這麼美,怎麼看也看不夠啊!”
“油嘴滑舌。”嘴上雖然這麼說,可是眼睛裡的笑意卻怎麼也藏不住。
心裡莫名有些羞惱,夏晴深學着他平時的樣子,伸指在他額頭上用力彈了一下。
樑忍冬假意疼得呲牙咧嘴,“老婆,我每次可都只是意思一下的,你卻下手這麼狠,疼死我了,快幫我揉揉。”
說着,拿起她的一隻小手,放在自己額頭上。
“懶得理你。”夏晴深按着他的額頭把他推開,起身朝臥室走去。
樑忍冬急忙起身道:“哎!老婆,你去幹嘛?該吃飯了!”
夏晴深頭也不回地道:“我去洗洗臉,你先吃吧。”
樑忍冬在外面的洗手間洗了手,然後慢悠悠地走進餐廳。
青姐已經把飯菜全部擺好了。
樑忍冬坐下來,先看了一下今天的菜式。
然後拿起公用筷子和一個小碗,幫夏晴深夾了些她愛吃的菜,然後放在她的位置上。
這時,夏晴深也從臥室出來了,走過來在他對面坐下。
看了看面前盛滿她愛吃的幾樣菜的小碗,不由得翹起嘴角,“樑忍冬,你肯定也餓了吧?快吃吧。”
樑忍冬朝她笑笑,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吃完了午飯,樑忍冬拉着夏晴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然後從公文包裡拿出夏晴深的手機,還有那張畫像和記錄本。
夏晴深接過樑忍冬遞過來的畫像,低頭認真地看起來。
樑忍冬坐在她身邊,跟她解釋着卜柯畫出這幅畫像所依據的線索。
“根據那兩位機主的描述,柯子畫出了這幅畫像,但是因爲那兩位機主都沒看清女人的五官,所以畫中女人的五官,是柯子根據這些線索,自己琢磨出來的,所以只能作爲參考,你仔細回憶一下,你認識的人裡面,有沒有跟畫像中的女人相貌比較接近的?”
夏晴深很仔細地看着畫像中的女人,酒紅色的長卷發,一身很時髦的衣裙,看上去年齡大概有三十歲左右。
中等身材,很瘦,膚色蒼白的有些病態,但是長得很美,寬寬的額頭,纖長的眉毛,嫵媚的杏眼,高挺的鼻樑,豐滿性感的嘴脣。
女人正站在一面牆的前面,左手握着手機在打電話,神態有些奇怪,好似很緊張,眼神充滿了戒備。
樑忍冬觀察着夏晴深的面部表情,見她始終蹙着眉眼神迷茫,就知道她並不認得畫像中的女人。
是卜柯畫的不像?還是那個女人原本就是一個陌生人?
如果是陌生人,她爲何會兩次打電話給夏晴深呢?
甚至,第二次還清楚地叫出了夏晴深的名字?
是受人之託?還是有別的什麼隱情?
樑忍冬忽然有種預感,這件事情並不簡單。
現在,就只能寄希望於鍾華了,看看他能不能找出這個女人。
只要能找到這個女人,那麼,一切謎團將會立刻解開。
就在樑忍冬兀自思索的時候,夏晴深忽然指着女人的左手,輕聲道:“樑忍冬,這個女人的左手少了根小指。”
樑忍冬微微一怔,點頭道:“不錯,這條線索是昨天那位機主提供的,因爲這個女人是用左手拿手機的,所以那位機主纔會注意到。”
夏晴深咬了咬脣,忽然擡起頭看着樑忍冬道:“這個女人……該不會是個左撇子吧?”
聽了她的話,樑忍冬眼睛不由得亮了一下,“老婆,你爲什麼會這麼想?就因爲她是用左手握手機的嗎?但是,你要知道,很多不是左撇子的人,偶爾也會用左手握手機的,比如你跟我,我們也有過這樣的情況,不是嗎?”
夏晴深點點頭,躊躇片刻道:“但是,女人們大都是愛美的,所以,對自己身上的殘缺之處,也會特別的在意,會很小心地遮掩或者隱藏起來。但是你看,這個女人的左手明明缺少了一根手指,但是她卻毫不介意地用這隻手握着手機,把自己的殘缺之處暴露在人們的目光下,這樣一個追求美麗和時尚的女人,這麼做不是有點太反常了嗎?所以,我覺得,她可能是一個左撇子,所以纔會在緊張的情況下,不知不覺地、習慣性地用了左手。”
說完之後,夏晴深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樑忍冬,“我是根據女人的心理胡亂猜的,你可不準笑我啊。”
樑忍冬卻突然一把抱住夏晴深,在她臉上使勁兒親了一口,哈哈大笑着道:“老婆,你怎麼可以這麼聰明呢?你剛纔的那番推理實在是太棒了,簡直可以去當神探了!不如你也來我們神盾吧,到時候我們夫妻合璧、天下無敵了!”
夏晴深從他懷裡掙脫出來,瞪着他嗔道:“我都說了,我剛剛是根據我們女人的心理胡亂猜的,還讓我去神盾,我去幹嘛?給犯罪分子彈琴嗎?”
“咦?這個想法不錯哦!”樑忍冬一本正經地道,“等抓捕罪犯的時候,你只要坐在那裡彈一曲魔音入耳,那些犯罪分子聽了立馬跪地求饒,嘖嘖嘖,不費一兵一卒啊,老婆,你給國家節省了多少人力財力啊!”
“樑忍冬!”夏晴深鼓起腮幫子氣呼呼地瞪着他,“你又拿我開心!你的意思是我的琴聲很難聽嗎?都可以拿去當殺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