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的是趕鴨子上架,不着痕跡的強迫着她給cherry當替身。
“那,那你可要注意安全啊,千萬別感冒了。”cherry一臉擔心的望着陸向暖。
瞧着她此時此刻擔心的神情,陸向暖總覺得有那麼一瞬間的怪異。
她沒有多想,只是點了點頭,“好。”
陸向暖應聲回答後,導演再次出聲道:“既然這樣,那陸助理,你進去換身衣服吧,等會兒出來,直接從這個城上,跳入護城河裡就行,也就是你面前的這條河。”
陸向暖點頭,“我知道了。”
等到陸向暖換好衣服、簡單上了妝出來,再次走到導演面前。
“準備好就開始吧,你跳下去之後,那邊會有救生員下去救你,不要怕,大膽的朝下跳。”導演望着陸向暖,隨後出聲,而後坐入一旁的顯示器之後,他微微頷首之後,所有的工作人員都開始做着準備。
當所有的人員全部各就各位的時候,鏡頭對上了她的背影,按照導演先前所說的,陸向暖的向前走的腳步儘可能虛軟,眼神空洞,髮絲被風吹得凌亂。
“跳!”伴隨着導演一聲令下。
陸向暖一鼓作氣,直接從上方跳入河中……冰涼的河水像是外來侵襲者一般侵襲着她……那種鑽心的寒冷,讓陸向暖凍得瑟瑟發抖。
當她跳入河中,遲遲都沒有什麼所謂的救生員下來救她,如果她不會游泳,那麼現在會發生什麼樣的情況?
陸向暖游到岸邊,而後這纔有兩個工作人員看不下去了,將她一把從河中拉了起來。
“你沒事吧?”其中一個工作人員看着臉色蒼白的陸向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而後關切的詢問着。
陸向暖搖搖頭,但是臉色早已變白,渾身溼透的她,在寒風中更是冷的瑟瑟發抖,她轉身朝着換衣室走去。
只聽見後面的工作人員和另外一個工作人員嘟囔着說道:“這是什麼情況?平時救生員一向都是在旁邊準備着的,今天怎麼一直都沒跳下去救人?”
“我也覺得奇怪,這條景觀河水深也有一米八,這要是出事怎麼辦?”
“誰知道啊,這要是換做別的女明星,早就跳下去救人了,擺明了就是欺負替身。”
“唉,這一行業不好混,我們大家心裡都清楚,算了,人沒事就好。”
“是啊是啊。”
陸向暖只聽見耳邊猛烈的風聲,咆哮的風聲吹着她單薄的身子。
從拍攝地點到換衣室足足也要步行五六分鐘,她就在寒風中拖着單薄且渾身溼透的身子朝着更衣室邁步走去……
“阿嚏……”她猛地打了個噴嚏,換掉了身上溼漉漉的衣服,她依舊沒有任何回溫的跡象,身子依舊冷冰冰的。
就在此時,她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望着劉姐打來的電話,她按下了接聽鍵。
“喂。劉姐。”
“陸助理,你去把休息室裡那個粉色的保溫杯拿出來,趕快拿到片場來,cherry小姐要喝。”
“好的。”陸向暖來不及等身子暖和了,她起身朝着休息室走去,取了保溫杯後,又一頭扎入了冷風之中。
將保溫杯送到了片場,cherry望着臉色蒼白的陸向暖,“向暖你沒事吧?你剛纔真厲害,一次性就過關了,導演還誇你是一個很好的替身呢!”
cherry特地加重了“替身”這兩個字的讀音。
她喝着暖暖的紅糖水,朝着陸向暖揚起微笑。
“今天真是謝謝你了,向暖。”cherry又一次道謝。
“不用,劉姐說了,這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陸向暖只是那樣平靜的回答,但是白皙的小臉上依舊掛着水珠,臉色依舊是那樣蒼白,過於白皙,顯得有些通透。
“無論怎麼樣,都要謝謝你,向暖。”cherry從頭至尾都揚起微笑,等到輪到她再次開拍的時候,她才放下手中的杯子,朝着指定地點走去。
拍攝一直持續到晚上六點鐘,入春的天依然冷的讓人瑟瑟發抖。
陸向暖回到公寓,已經是晚上八點整了。
“阿嚏……”她猛地打了個噴嚏,感覺整個人暈乎乎的,連忙吞了兩顆感冒藥,喝了一大杯的溫開水。
洗好澡後,她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都沒有睡着覺,望着天花板,腦袋裡就像是放映着幻燈片似的,全部都是霍晏琛的影子……
依舊數不清多少天了,那天晚上之後,便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了。
位於紐約,盛煌財團分公司內。
整個分公司都處在了一種動盪之中,如果不是因爲霍晏琛的坐鎮,現在分公司怕是早已抵不住外界壓力和輿論而垮臺了。
冷卓站在霍晏琛面前,而後出聲道:“總裁,這筆是致使虧損最大的一筆,現在對方公司已經宣告破產,想讓他們賠償怕是困難,我看過這份合約,合約第一百九十二條的意思表達的很明確了,公司破產之後,這合約就沒有任何效力了。”
“算一下總額,用霍睿川接下來的幾年工資和獎金頂上,這筆錢就當是提前預支給霍睿川,從他以後每年的薪資里扣,直到扣完爲止。”
“是。”冷卓點點頭,將文件遞給霍睿川,而後再次出聲:“霍總,關於陸小姐……”
“說。”霍晏琛沒有擡頭,冷冷的道出一個字。
“陸小姐今天給cherry小姐當了替身。”
聽到冷卓的這一句話,霍晏琛的手微微一怔,而後又如同剛纔那般自然。
“我知道了。”霍晏琛只是冷冷道出四個字,隨後視線又定格在了手裡的文件上。
等到冷卓離開後,霍晏琛倏地將手中的文件合上。他的眉頭緊蹙,打開一側的手機,手機屏幕的照片是那次在巴黎塞納河上拍的,照片上的人是她。
霍晏琛顯得有些懊惱,煩躁的抓過額前的發,而後將手機丟在了桌上。
隔天一早,陸向暖整個人昏昏沉沉的,處於睡夢中的她睡的並不安穩,她被一陣急促的電話聲吵醒。
她看着來電顯示,原本還昏沉的她,一下子清醒了。
陸向暖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按下了接聽鍵。
“向暖,爸醒了,你趕快到醫院來。”
聽到陸乾的這一句話,陸向暖整個人呆愣住了,而後以極其快的速度迅速朝着醫院趕去。
那種油然而生的喜悅感讓陸向暖一時半會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等到她到達醫院的時候,看着icu病房內的父親,陸向暖笑了,這些天來最明媚的笑容。
陸文田在看到陸向暖後,他也笑了,他不能說話,只能努力朝着陸向暖眨了眨眼睛。
陸向暖笑得很甜,像是春日裡和煦的暖風,吹得人心裡暖暖的,她的小手抵在玻璃板上,另一隻小手不斷地朝着病牀上的陸文田揮着手。
陸乾站在陸向暖身邊,隨即出聲道:“這麼多天,總算是看到你笑了。”
陸向暖轉頭,朝着陸乾也笑了起來,“爸爸總算是醒了,可算……是醒了。沒有什麼比爸爸醒來的更好的了。”
“爸爸的確是醒了,但是我有很多疑問倒是要問問你。”陸乾將許久沒有問出的疑問說到底最後還是問了出來。
“什,什麼?”陸向暖轉頭望着陸乾,而後不解的出聲道。
“這次的心源是怎麼回事?怎麼一下子就有了?而且mq爲什麼又肯給爸爸動手術?”陸乾一下子將心中的疑惑全部道出,那雙俊眸定格在了陸向暖身上。
陸向暖一時半會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哥,現在爸爸已經醒了,這些……都不重要了。”
“怎麼不重要?”陸乾看來是勢必要問個清楚明白了,“到底爲什麼?向暖,我是你哥,別什麼都讓你一個人扛着成麼?”
“哥……”陸向暖喊了一聲陸乾,而後怔愣在原地,小嘴一張一合不知道要說什麼。
半晌後,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平靜的說道:“哥,我要嫁給葉奚哲了。”
“什麼?”陸乾一臉不可思議,“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要嫁給葉奚哲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陸向暖,你實話實說告訴我!”陸乾怒了,望着面前的陸向暖,語氣不由得加重了。
裡頭的陸文田有些擔心的望着他們兩人……
陸向暖擡眸,朝着陸文田揚起笑容,而後和他揮了揮手,隨後和陸乾一起朝着醫院另一側的長廊走去。
“哥……現在說這些都沒有用了……我……”
“你喜歡他麼?你喜歡葉奚哲麼?你不喜歡他!”陸乾十分肯定的出聲:“不喜歡,爲什麼還要嫁?”
“哥,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
“是不是因爲爸?”陸乾已經猜出來了,“這次的心源是條件,是不是?”
陸向暖知道瞞不過陸乾,隨後點了點頭,“是。”
“果然是這樣!葉奚哲真是夠卑鄙的!”陸乾怒不可遏的攥緊拳頭,“以前還以爲他是真心待你的,真心把你當朋友的,可是誰知道,他暗地裡有這麼多鬼心思!果真和他父親一樣,到了,都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